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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四章 女鬼唐心
 很明显老黑小白的马拍的十分到位,挠到了祖宗的g点,得到了祖宗的高度首肯。听闻祖宗对手下两人的赞誉,我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如同刚刚见到奈何水中沉尸腐和游魂野鬼一般,排山倒海的翻腾着,若不是估计祖宗的面子,估计当时就了,虽然我知道我胃里断然早已吐的都不剩一了。

 祖宗的言行跟间的传闻也太不一致了!

 此刻我十分崇拜曹地府的公关部门,这宣传工作真是杠杠的没话说,明明是弯的硬是说成了钢筋一般。宣传工作的力度由此便可见一斑了!

 还好祖宗及时更换了话题,没有继续对自己的外形加以赞美,没有对黑白无常的正直再做诠释。虽然我不是个多么正直的人,但让我面对这么明显的谎言还要相信的话,我对不起自己那半拉良心。

 “刚才说到哪里了?”祖宗在沉思许久后,一直在跟我说话交流而未曾使用读魂术了。

 “想起来了!刚才让无常兄弟打我的思路了,我想说的是这次,我寻你来,主要有两件事情要告诉你,一则为了打消你心中的顾虑,将你父亲慕白的话再给予印证!这算是我对崔家每一代人的固定仪式,顺便见见家人,唠唠嗑,摆摆龙门阵啥的,看来对你而言已经不需要了。二是为了代一些事情。至于这一嘛,你爹已经都告诉你了,你只要相信就行了。”“这二嘛”还未等祖宗说完,就见他突然对着奈何桥打来一个口哨,面笑靥,如同一朵风而舞的菊花,娇羞中透着风

 我顺着祖宗发的眼神看去,只见孟婆那张早已笑成褶皱的脸,差点一个踉跄,掉进河里。

 我不感叹:这铁面无私的判官也实在太坑爹了,这明显不是不苟言笑铁面无私的节奏好不好,我的信仰、信心、信念顿时消失不见。

 差大员的节都去哪儿了?这也忒儿亲民,忒儿平易近鬼了吧?

 我开始强烈怀疑我是否也具有这痞子的基因了。看来这周沫的母亲对我的冠名还是十分贴切的,不知道现在的科技能不能足我转个基因?

 看着眼前奈何桥上的的鬼涌动,祖宗背手而立说“今天貌似排队过奈何的鬼很多,我们还是去望乡台那边吧,别打扰孟婆工作了,有我在这里,孟婆是没办法集中精力工作的,没办法太受!真的太帅其实也蛮受困扰的,生活在目光灯下,一点自由都没有”

 这严肃的表情,鬼都醉了。

 我一边点头,一边摆出二的手型,暗示祖宗刚才说完一之后还没说第二件事是何!

 结果祖宗也摆出了一个二的手型,还配音了一声“耶,加油!eon!”我顿时倒地不起,大呼坑爹。可是我不敢说这是第二点而不是剪刀手!!

 自打见着祖宗之后,我便成了不折不扣的“倒地王”

 说到这里祖宗啐出一大口如同岩浆一般的玩意在地上,就像是刚从炉子里掏出来一块火红的火炭一般。

 还不等我作出反应,祖宗一把将我薅起,“咻”的一下闪身便到了望向亭外,我都没反应过来这手法是怎么回事,身体就已经到了亭前,这架势!什么梯云纵,水上漂,草上飞之类的功夫简直弱爆了。

 想去哪里就“咻”的一下,省电省钱不用排队!要是能普及给运的同志们,这将是多么感人,多么实在的惠民工程!

 杵在望乡亭外我想起一首诗:长亭外,奈何边,鬼气臭熏天…。

 靠近亭子后,我才看见亭子虽然远远的看起来古朴大方,但上到跟前便能看清其实算是断壁残垣了。庭前的木匾之上赫然写着“望乡亭”三个朱红大字,但很尴尬的是中间的乡字已经不见了,不知道哪位高人在用a3纸写了一个硕大的“乡”字贴在原处,冒充原版,给人一种汽车旅店一般的廉价感觉。

 亭子里摆着一把残缺的椅子,椅子上面挂着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望乡台。亭柱上刻着许多某某、某某某、某某某某到此一游的警句和治疗各种男科疾病的小广告。

 更令我叹为观止的是,声名赫赫的望乡台竟然是一把三条腿的凳子。真牛!很明显这三条腿的凳子,当然原本应该是四条腿的,其中两条完整的凳腿,一条完全断掉不见踪迹和一条正在“骨折”的凳腿构成了完整的望乡台,且骨折的部分绑着两段树枝像是绷带一般绕了一个大大的包,看起来十分寒酸,给人一种这木头椅子腿长了一个硕大无比的树瘤一般身残志坚。

 我就纳闷了,对着祖宗“这个破凳子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吧?”我好奇的看着眼前这把以破凳之姿假冒名胜古迹的玩意儿。

 “对,这个凳子就是人间声名赫赫的望乡台啊!又称“思乡岭”,是鬼魂遥望间的窗口和活人与死人联络感情的圣地。非常罗曼蒂克的景点,人死后站在这个凳子,哦不,台子上,可登台眺望世家中情况,算是最后一眼的凝望,最后一次的告别了,算是我们地府程中十分煽情的环节了,很有人情味的,时刻体现着我们以鬼为本的怀和坦。”祖宗一本正经的神态让我想起了我曾听过的那些所谓报告会,顿时菊花一小紧。

 这个时候唯一庆幸的是不用在使用那读魂术了,祖宗的表情太多,造型忒儿丰富,我这跟着祖宗上窜下跳的脖子终于能安静下来歇歇了,我谢谢我自己个儿祖宗。

 说话间,从奈何桥上走下来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没有眼白,全身散发着沉沉的死气,和那股如同汗脚一般的鬼气,我十分好奇这没有瞳仁的眼睛是怎样看到这崎岖的小路的,好像装载了导航仪的感觉。

 我顿时好奇的看着祖宗,他见怪不怪的点了点头,示意我靠边站一点。

 老鬼走到我们身边的椅子前,子,松了松带,然后深提一口气,可能提气过猛的原因打了一股嗝,让整个亭子都是浓浓的葱花味,漏气之后,只能重新提气,好不容易提起气来,刚想要爬上去,但抖动的凳子腿让他像是没事专业练习摔跤“碰瓷”的演员,虽然好几次我都想上前搀扶一下,但想起他的死鬼身份便缩了。

 照这老鬼反复的摔法,我估摸着纵使能成功登上这望乡台,也断然会摔的找不到轮回的路了,在严重点甚至摔的魂飞魄散也不是没有可能。

 祖宗估计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亲自挽起袖子用读魂术示意道“真没眼色,赶紧的搭把手。别矗在那跟一招魂幡似的,一点公仆意识都没有!”

 我们俩人使劲的喊着号子将老鬼挪到了望乡凳上,双脚踏上凳子的瞬间,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此刻的老鬼眼中竟然出现了墨的瞳仁,目光清澈如婴童,没有一丝与鬼龄相符的衰老迹象,好像时光倒到那个充活力的年时代一般。

 于是场面就切换成了,在名声在外的望乡亭,我和一个判官搀扶着一个即将踏上轮回之路的老鬼,回望前生。

 老鬼一手按着我的头顶,一手扶着祖宗的肩膀,老鬼望乡情到深处,结果眼泪鼻涕出许多,这些粘稠的混合物伴着西风飘落在我和祖宗的身上,脸上,狼狈不堪,几乎糊了一脸,我不感叹,我擦,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分量也实在太足了,如果有两顶安全帽戴着就应该不会感冒了!

 估计是这支撑的活实在是不好干,反正我已经是双臂发麻腿筋,大汗淋漓菊花紧了,祖宗看了看手表,抬起头对着老鬼说:“老伙计,望的差不多了吧?再看也回不去了,逝去的就让他逝去吧,儿孙自有儿孙福,该放的放下,该忘的忘了,一辈子好人不容易,赶紧去投胎吧。”我和祖宗不约而同的用隔壁擦了擦随风而落的鼻涕。

 “不过,老哥哥,你还别说你这感情还真是忒儿丰富,咱都是情中人!”眼瞅着一道鼻涕眼泪混合物像是一道闪电一般即将游弋到祖宗一开一合的大嘴之上时,我惊的说不出话来。

 祖宗果然是祖宗,这身手十分矫健,一个甩头,这玩意儿便被甩出几里地去,祖宗潇洒的一边擦拭着糊在眼睛上的鼻涕,一边示意我一同扶着老鬼下了凳子,伴着老鬼感谢的言语,我和祖宗都颓然的坐在地上,气如牛,大汗淋漓,而此刻老鬼的眼眶中除去一片白色空无一物,刚刚明晰的瞳仁早已不知去向。

 由于工作量过大,体力透支勾起了烟瘾,我翻遍全身的口袋想要支烟,结果一烟丝都木有摸到,祖宗看了我一眼,“找烟哪吧?年纪不大,烟瘾还真不小。”

 说话间祖宗从肥硕的制服内口袋里掏出一个青铜做的盒子,这盒子非常之长,真不知道这玩意是怎么装到祖宗的口袋里的,里面赫然摆着一列列类似烟的玩意,出一递给我。

 我拿在手里,“我靠,这是焚香用的香烛吧?这个,连个都没有!”结果,不出意外,因为这个“靠”字果断的换来祖宗的一个爆栗,祖宗右手按住左边鼻孔,一使劲,从右边鼻孔出一团火,我极不情愿的从祖宗鼻孔里借了点火星子,着一股香烛味的烟,不过别说这烟看见不怎么样,劲还大。

 就是这味道有些诡异,一一吐间有种烧纸焚香的感觉。

 自从周沫离开后,我显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典型的烟民了。我喜欢在这一一吐间被烟雾包裹的感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让我恋不已。

 这望乡台也算是府的地标建筑了,怎么说都是个文物古迹,名声在外。但谁知这听起来想起来如此高大上的物体,看起来竟然如此奇葩?真是见面不如闻名,让我十分失望。

 “这玩意儿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望乡凳?这在人间也是响当当的五星级景区了吧?就这配置快赶上两块钱一晚上的大通铺了都?好歹咱地府这也算是事业单位,就介随时能散架的节奏很明显会影响为鬼民服务的质量啊!”我回想起刚才那只老鬼的一幕幕,颤抖的身影,凛冽的鼻涕,忍不住正义感爆发为鬼请愿。

 “投资力度明显不行!高大上一点也能吸引投资上广告拉赞助不是,就算不是富丽堂皇吧,至少也应该看起来端庄大方,就算不考虑外观因素,最最起码也的保证爬上去不会造成工伤吧!”我好奇的看着这个名气很大,其实很小的望乡台,仔细端详着上面的裂纹,估摸着到我使的时候会不会摔成残废。

 说话的空挡,我发现祖宗再次使用读魂术的时候,有一个很大的bug,这读魂术,对我而言很大的缺点就是要用祖宗说的斗眼盯着对方的眼睛,稍有偏差,信号极差,这聊天一会便视力模糊,长此以往,很有可能就定型了。

 但是,看到眼前破败的望乡亭,我就释然了:硬件跟不上,软件更别扯!

 “我说你小子就别老盯着我了,我又没说不能说话,我用读魂术是因为我身为鬼差都是鬼怨,让人听到了影响仕途,所以遇到感的话题时我就用读魂术,你该说就说,别老配合我干嘛!你这么深情的望着我,不知道的人容易传绯闻好不好啊!”祖宗用他感的男低音唱腔直接开口说道。

 “唉,说起来就来气,几百年前就打算重修的,但冥界每年的一号文件规定不能大兴土木,这不就耽搁了,杜绝大兴土木,杜绝铺张浪费!祖宗不无遗憾的说着。

 听到这里,我下意识的出口,“我靠!”靠字刚刚出口,我便知道大事不好,后悔都来不及了,祖宗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换来的便是脑门上的一个爆栗!弹的我是双耳嗡嗡作响,眼前星光灿烂,有种天旋地转的崩溃感。

 祖宗沉声说:“早就跟你说要注意素质,别老那啥那啥的!我抢着说“靠”,结果又是一个爆栗,顿时有种脑浆迸裂的感觉,差点就死了。

 后来才知道,我祖宗对“靠“字的发音字过敏,这段秘史是我后来和黑白无常两兄弟喝酒的时候,套出来的秘闻:话说当年,祖宗干了很多年的编外差,这身份基本就相当于间内的临时工,按照业绩来说的话,祖宗转正是断然没有问题的。

 但因为府内的所有职务在正式任命之前都要经过考试,想我先祖审魂问鬼,一身肌肚火苗,霸气测漏。但这文化课知识却实在不咋的,每次考核都哭爹喊娘,痛不生,这一靠就好多年,书笔一直在身边。

 那真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多年不过啊!背题、培训、抄笔记、请客吃饭送红包,这些该干的不该干的动作给他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最后实在没辙了,买了份答案过了。

 但凡听到和“考”字类似的发音便会发飙,像是他的培训讲师那般狂弹别人的脑门。

 而“靠”字作为我的口头禅,在我得知这段秘闻的时候,已然被祖父锤炼成铁脑门功的最高级别了,而这招必杀技在之后的解咒之路上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此处就暂不赘述了。

 听完祖父的话,我顿时感觉这形式主义不仅在间屡见不鲜,想着凡间但凡有点正事的为民工程都被各种文件所阻挠,打着勤俭节约,反对奢靡的旗号所标榜。而这些所谓文件所限制的基本都是实打实的为民工程,而那些本该止的却总能找到各种“合法”理由而导致屡不止,政府建筑却各个富丽堂皇犹如宫殿一般的新闻屡见报端,层出不穷。看来这间都不可免俗,真是害人害鬼皆不浅。

 正当我义愤填膺,腔剧烈起伏的时候,祖宗打断了我的长吁短叹,俯下身子把望乡椅的断腿出又修缮了一下:踹了几脚,砸了两拳。我放佛看见了一个公仆的无奈。

 祖宗径直坐在上面。说:“好了,咱们这话题跑题都跑到耳下边了,这些机制体制的问题非一之寒所造成,改变是一定的,只是过程会曲折,甚至是非常曲折的。革命尚未成功,人鬼共需努力呀!但是我们一定要坚信不胜正,正义终究是正义的,是经得起鬼火锤炼,经得起时间检验的。记得ihaveddream!”对这富丽堂皇的口号,我也只能点头应之。

 不能改变,那就适应,再寻找机会改变---迂回战术,曲线圆梦。

 我终于完了祖宗给的“香”烟,空气里到处弥漫着忘川河散发的腥臭和香烛的烟味融合的古怪味道,空气质量非常差。pm2。5严重不合格!像是一处烟雾缭绕的佛教圣地。

 “公务暂且不谈,现在还是说说我们们崔家自己的事情吧,关于万魂诅咒的事情,你父亲慕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件事情对于我的创伤是非常严重的,这心理阴影,每次想起我这心都哇凉哇凉的,可以说想死的心都有啊!就像是,你的周沫结婚了新郎不是你一样,辱与悲痛。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祖宗这既没眼色还伤口上撒盐的举动让我心里搐了一下。

 再一次听到周沫的名字,我心里顿时一紧,油然而生一股悲怆的情绪。对于周沫我无法躲避,难以忘记,唯一能做的便是不闻不问不想不思,但有些东西越是想要忘记便越是记得深刻,我知道,这个名字将会是我一生无法愈合的伤口了。

 “好了,让你的悲伤逆到奈何河水吧,每个故事的开始,其实就注定了悲剧的结局。我的一生,是一部彪炳的战斗历史,是一部为民务实的求进史,是一部为官爱鬼的勤政史…”,听着这一串的排比句,我琢磨着不是味道。

 “哎呀,不好意思,前端时间背述职报告背的太了,现在张口就来,其实吧,我的意思是,可以说对国于忠,我俯仰无愧,可是对家,对后人,我却…。”说到这里,祖宗是长时间的停顿,对于这样的停顿,我实在是琢磨不出,我祖宗是在等待掌声还是有背景音乐响起。在这个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什么情况都见怪不怪的地方,我有着丰富的想象力。

 结果,几分钟过去了,看来这音乐是不可能了,我便强打着精神一边喊“好”,一边鼓掌。祖宗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掌声再热烈一点,向空无一鬼的四周看了看,然后对我做了个示意收声的动作,我方才停下,这配合那是相当默契。

 祖宗又酝酿了十多分钟悲伤的情绪,眼瞅着眼泪就要下来了!语调明显有些哽咽了,看来这万魂诅咒的事的确是他一个解不开的心结!

 想想也是,纵然是我,让后人过着如此生不如死的生活,想来心里也是郁闷非常的了。正在我揣测要不要继续鼓掌的时候,祖宗感的男低音再次响起:

 “当年,李淳风在推演《推背图》时,喝醉的袁天罡不小心一个踉跄,撞在了李淳风身上,导致关于崔家解咒的演算嘎然而止!我恨啊!眼瞅着就找到解决的办法了,结果那醉鬼竟然…!李淳风适时只说到,要解诅咒,先燃玄武,再启册天,便断了,昏了。我尝试过n多种办法,都不曾寻得门径。点燃玄武的方法我试过太多太多了,火,火,煤气,瓦斯,打火机,火柴,岩浆,雷击火…麻痹的能试的我都试过了。”

 看着祖宗一气呵成的抱怨,看来所谓的放下真是放不下,于是继续听着“那时候,我抱怨过,悲伤过,但最终相信了这可能就是命运与注定。我本以为,这件事会成为一个死结,我解不开的死结。经历过这么多年,那么多轮回,我几乎已经放弃了,放弃去解开这笼罩在崔家宿命的诅咒。可是,我始终没有想到你的纵身一跳,一心求死,竟然点燃了玄武之血,李淳风曾说过只有点燃的玄武之血才能重启册天仪式,才能将万千冤魂归位,尘归尘,土归土,那时崔家的万魂诅咒便会化解。”

 “但是你做到了,你是英雄,你是数学家,你解开了这道千年的未解之谜!你点燃了我面对家族的希望。这个担子着实不轻啊!如果失败了,我真成了崔家的罪人了,崔家再无后人。”祖宗的话让我心花怒放的有些不自然,算是含苞待放吧。

 因为表情过于凶悍复杂,我实在看不清祖宗崔珏的表情意味着什么,但至少听起来,已然不再那么中气十足,反而透出淡淡的伤感。虽然人前风光,但风光背后却也有难以启齿的悲伤。

 “孩子,我谢谢你,我谢谢我自己,作为你的祖宗我感到光荣,我再次感谢你及你的祖宗也就是我”!祖宗拉着我的手,这场面十分煽情。在我即将下意识的“我靠”之际,我神灵附体竟然及时收声,躲过一栗,万幸不已。

 虽然祖宗这发自内心的赞誉之词让我有些飘飘然,但一想到史无前例的崔家第一个自杀的人,我就面如猴,体似崩!这摆明是一件很辱的事啊,即使穿上高大上的外衣,但叼丝的实质是很难撼动的,这一点,我有着清醒的认知。

 这赞誉有点尴尬,我赶紧说:“您就别说这纵身一跳了,还是主要说说我勇敢担负使命吧!”

 此刻我的恐惧早已消失无形了。想起自己作为崔家这么多代人中,唯一的自杀者,虽然说不上遗臭万年吧,但肯定是被钉在崔家辱柱上了,想要磨灭这份屈辱,唯一能做的就是解开这笼罩在崔家云不散的万魂诅咒,让成绩磨灭这份羞愧!让结果转移人们多过程的注意力!

 “好,好小子,不愧是我府第一判官的后人!有骨气,够胆气!那就不说过程,只看结果!”祖宗瞬间又恢复了正常状态。

 “虽然这解咒之苦定然荆棘密布,但你祖宗我一定会罩着你的,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罩着你,在法司归条框之内罩着你,在道理伦理范围之内罩着你,在…罩着你!听着!孩子,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好像感觉祖宗的话和癫狂的神态有些似曾相识,但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但是祖宗在罩着我之前竟然加了如此众多的前缀,让我深刻的怀疑,他会不会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遁的连跟鬼都看不到?我冷汗涔涔。

 这时候,陆陆续续又有一些过桥的鬼来望乡台眺望,我和祖宗一会搀着,一会扶着,一会背着,一会举着,一会扛着,一会托着,造型不断变换,身心疲惫不已。

 那鬼的气息,散发出的味道让我胃里翻江倒海,看着后面长长的队伍,我赶紧示意祖宗换个地方再说!这义务劳动的工作量实在巨大,随时有殒命的可能。

 我们挪步到了三生石前,这代表着前生、今生、来生之处。看着眼前的大石块貌似没有什么特别,大概有两三米高的样子。乌黑色的石面摸起来光滑如镜,像是黑色的冰块一般凉飕飕的,透着一股子诡异。

 石块中心的左右两侧,各有一个手掌印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把左手对着石印放了上去,结果石面顿时一闪,光滑的石面上出现了一个屏幕,画面先是一个婴儿呱呱坠地,脸眼泪鼻涕,扯着嗓子嗷嗷的哭。一个高大拔的男子将这个怀里的婴儿到了另一个男人的手中,说:“这是我的孩子,就叫他卓凡吧!”一听卓凡这个名字,我全身紧绷,紧接着画面极快速的演绎着一个婴儿的长大历程,随着婴儿的渐渐长大,我认出了石面中的孩子应该是我无疑,石上的镜像就像是在用快捷键播出一部精彩剪辑的电影,一幕幕,拉开了我尘封的记忆,更验证了父亲跟我说的种种事情,一直到现在的我,石中的镜像便消失了。

 上面出现几个字,特殊档案,严查阅,貌似我看不到我的前生与后世了。

 “孩子,你的未来是一个谜,纵然这三生石也看不清的。”祖宗看着我神秘的说。

 这时候,随着一声“滴答”,画面最后出现了十二个字:截至目前,还算好人,比较失败。“太坑爹了,这评语也太伤感了吧”,看着上面的字我有种想那石头的冲动。

 祖宗笑着说,“过去不代表以后,你的命运会随着你的抉择而发生颠覆的转变,我相信你的评语终究会改变的”,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可不想死,死过一次才知道活着有多么幸福!!

 最好永远不要让我看到这三生石对我一生的评价,纵然有些小小好奇,但我也知道真正看到这一刻的时候意味着什么,我默默念着,“福大命大,长生不老,神仙保佑,长生不老…。”

 就在我碎碎念的时候,可能是到了饭点的缘故,或者过了法定的工作时间,我看着站在奈何桥边那扛着探测鬼善恶子的牛头马面也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孟婆也掏出了化妆镜正在补妆,呲牙咧嘴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的抬头纹吓的!

 那只牛头边走边说:“牟,你说这人间现在的恶人也太多了,一上午孟婆只舀了四碗汤,我们却往血河池丢进去几千个鬼,你说咱们这工作量和孟婆的工作量差这么多可待遇却一样,工资系数相同,这是哪里跟哪里的按劳分配啊!是不是啊兄弟。”边说着话,那只牛头边用肩上的子敲打着自己的身体好像在按摩一样,呻的表情让人吐还休。

 而一旁的马面,一边从口袋里拽出一把干草一样的玩意放在嘴里,边嚼边说:“咴,咴,咴。就是就是。这一上午累死我了,都累成狗了!!哥哥吃点草休息休息。这工作真不是人干的活呀!别人羡咱是鬼官,我笑别人看不穿啊!”我听着,感觉这只马还真有些文采啊!出口成章的感觉。

 我收读魂术所限,信号断断续续的后面说的便听不清了。不过这场面也吓的我脸都绿了。这穿着官服的牛和马微笑聊天的感觉怎么看都感觉鬼气森森!

 祖宗看着我笑着说:“没关系,都是自己人。”“唉,你们两个过来,”这个时候,随着祖宗的招呼,这二位这才看到蹲在三生石背后的我跟祖宗,一对硕大的牛眼,一对硕大的马眼,没想到视力却如此不济。

 “哎呦喂,咴!崔大人怎么在这啊?”马面一边把放进嘴里的草拽出来在口袋里,一边脸马笑的扑将过来。

 牛头也“牟牟”的媚笑着。我扭头以斗眼的造型盯着祖宗,“看来你们对工资分配制度有些不啊,年初咱们间鬼民代表大会的时候,为什么不提出来哪?这背后议论可不大好啊,今天是我听见了,要是别人的话,估计你们两小子直接就进厨房下锅上桌了!”

 看着祖宗的官腔和对面牛头马面紧张的样子,我又差点笑出声来,身体颤颤巍巍的强着笑,这就是传说的惊喜啊!

 “崔大哥呦,我们两兄弟这不开玩笑那么,你说咱们一线工作的鬼差,工作时间长,待遇差,这不众鬼皆知的嘛。谁敢说,上次驴嘴因为嘴大没憋住,鬼代会的时候抱怨了两句,让阎王好好修理了一顿,取消科员待遇,到一线抓野鬼去了,那个惨啊,你说让驴追鬼,那速度…唉!撅着个驴嘴见鬼就追啊,都快累成骡子了,驴嘴每次见我们,那是见一次哭一次实在太惨了!!所以我们两兄弟求大人当我们放了个没听到好不好。”

 祖宗看了看我:“听没听到,我有点想不起来了暂且不表,我给你们两兄弟介绍一下,这个是我崔家后人崔铭,以后多照顾点,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让我听到,我可就如是上奏,写到议案里鬼代会上说了啊!”

 牛头马面顿时感动的泪面,一边夸祖宗英明神武,说我英俊非凡,虽然说我的是实话,但我还是受不了!我怎么看两人都像是带着面具的人,真是恨不得上去捏一把,看里面是不是藏着一张人脸!就是担心这地府有什么《司动物保护法》!

 祖宗看着两个人祖宗瞬间起范,一派领导风范,凌厉的眼神,双手背在身后,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更为离谱的是祖宗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个茶杯,领导外出的标配瞬间齐全。

 这一瞥中我才隐约看到了些许司判官的风采,心里有些暗

 祖宗慢条斯理的样子:“其实,你们两个同志的工作量确实大,我也知道你们幸苦,但是辛苦不能成为你们懈怠工作的理由嘛,还记得招魂幡下的誓词嘛,还记得大明湖畔…。你说咱们偌大的地府中有谁是吃干饭的,有谁是混饭吃的?年轻的同志就是要冲到一线到最艰苦的地方去锻炼,这样子才能提高,才能学到跟多的本事嘛。”

 我听着祖宗的话,感觉有种回到现实接受领导教诲的感觉。

 “那个,最近我判官府会公开招聘一批公务员,到时候,记得报名!我很看好你们两个同志哟!”我差点把下巴再次落下,祖宗又来这一套啊?这两货一听祖父这么说,激动的“牟牟,咴咴…”的狂叫不止,要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到了动物园或者宠物店之类的地方!

 难道是疯牛病爆发?狂犬病俯身?

 牛头还真有大哥样,双手抱拳说道:“承蒙大人看的起我们兄弟,多谢大人给脸,是鬼都知道您这判官府是出了名的福利多,待遇好,崔大人爱岗敬业,善待职工,能为大人服务是我们两兄弟修来的福气。若能跟随大人做事,定然是极好极好的。”

 随即便是一声长长的“牟…”,透出它此刻激动不已的心情。我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担心这货犯疯病咬我。

 这时候,牛头看了看身旁的马面,一边讪笑着瞅着祖宗,一边和马面窃窃私语了一番,祖宗则将头扭转到一边。片刻之后,旦见这牛头马面同时点了点头,牛头从怀中掏出一刻血的散发着浓烈气息的小药丸一样的东西。四下打量一番之后,悄悄递给了正在摆造型的祖宗。低声说道:“崔哥,你也知道我兄弟二人出了名的活多钱少,赚的钱刚刚够吃喝,值钱的东西也拿不出,您是出了名的清官,就算有我们也不好意思送,就算您要我们也不敢给那不是陷您于不义嘛,兄弟我这里还有一颗血河丹,这玩意也不是啥值钱东西,算是土特产,看来小崔兄弟寿命未尽,定然会还的,这丹丸就送给小兄弟吧,算是我们两兄弟的见面礼。”原本对那一刻猩红有些臭味的弹丸还有些好奇,但一听这还之事顿时兴奋不已,激动的小心脏像是怀的少女。

 祖宗扭过头来,对着牛头马面说,“我就见不惯现在这种送礼收礼的风气,我们作为领导干部的,不论为鬼民鬼差做什么都是不过分的,都是应该的!年轻的同志就不要搞这一套嘛,我们要努力营造地府风清气正、正本清源的好风气,你们要是送礼的话我是定然不能接受的,不过这个土特产既然是你们给崔铭的,那我就代他谢谢你们二位了。”

 我看见祖宗一把抢过的手里的那颗红色的小药丸,嗅着这东西传来浓烈的腥臭,想想都恶心,让我有种感觉这玩意是眼前这两货的鼻屎攒积物,而且可能是因为挖的动作用力过猛还有鼻血的渗透,我正要拒绝,祖宗笑着拿过,衣袖从我眼前一过,我只感觉喉头一紧,感觉有东西被咽了下去。

 丸药下肚之后,一出气,便从口中传来一股史无前例的臭味,像是吃了变质的臭豆腐!我立刻想要吐出,这手指头眼看就伸到嗓子眼了,结果被祖宗一把拉住,脑门上来了一个爆栗,直接将嗓子眼的丸药敲进胃里,让我终于吐不出来。

 “憋着,别吐,一时三刻便好。”看见祖宗传递到我脑海里的讯息,我便用手按着自己的嘴,硬是憋着想吐的*。

 看来祖宗现在的读魂术频率应该算是内线的意味,不知道是牛头马面在装还是真听不到,至少给我的感觉是完全听不到我和祖宗的沟通。

 “崔铭,你别看这小玩意难看,难闻,难吃,但是这东西可就跟人间的臭豆腐一样,闻起来臭但效果好,实在大补。延年益寿、美容养颜,补肾强身,这些小功能就不提了,你的解咒之路定然充艰辛,有这血河丹在便可百毒不侵,之物不能俯之于身,而且可以帮助你点燃双臂的玄武火纹!”祖宗的念头透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这寻常魂可见而不可触,噬意念,附之于身,多是意念上的控制,有这丹药可让你实打实的抓鬼,打鬼,揍鬼,烧鬼,而没有被噬魂的风险,所以寻常鬼物看见你基本会绕着走!算是差一般的人物了。”我听着祖宗的话,感觉自己也瞬间牛起来。

 我歪着头,叉着,惦着脚,身体一的算着这药丸的功效。

 “还有,听说过鬼附身吧?这丹药能将你的身魂牢牢锁定,千年能锤炼出一枚已经实属不易了,许多人想吃还吃不到,你小子还要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听祖宗说的如此牛,我便强忍着过了好一会,这味道才渐渐在我口腔中散去,身体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不知道祖宗说的那些高大上的功能是不是真的,但想来祖宗断然是不会害我的,于是便安心下来,体会着嘴里貌似半年多没有刷牙的臭感。

 看着祖宗无意再与自己交谈了,这很有眼色的牛头双手作揖和马面一道跟祖宗道别,说是到了上岗的时间,就不打扰我们共叙天伦了。都是自家人,甭客气有事情说句话就行!有谁敢在间得罪我,直接带走!

 我这一会功夫跟黑白无常,牛头马面成了兄弟,顺便吃了一刻血河丹丸,加之这家伙说我定然会返回间,顿时心情大好起来!这些可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多认识些应该没什么坏处,不过这几位的品质,我还真是揣摩不清楚。

 临走的时候祖宗也给了这两个家伙两长长的“香”烟,牛头马面嘴里叼着祖父给的“香”烟,兴致高昂的走到奈何桥边继续舞着探测审视着过桥的鬼,不时的伴着一声声的呼叫,然后周遭便响起跌落在池水中的喊叫声。

 看来,这年头的恶人还真是不少!

 祖宗用手捏着鼻子继续对着我说道:“这血河丹可是好东西,今天能遇到还真是福气,这两个家伙是出了名的吝啬,我还想着怎么着能给你整出一颗,这东西都是被血河池的坏蛋鬼眼泪汇集而成,你刚刚吃的这颗没有个万儿八年的是不可能的,小米粒那么大的都要百年,看来那两个家伙真是下了血本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拿到了,是个好征兆啊,看来解咒之路,有望有望!有了这东西,我也可以名正言顺的给你办理个编外鬼仆,合同制差了!”

 我依旧沉浸在喜悦中无法自拔,祖宗接着说:“催铭,双手合十,反复摩擦,摩擦摩擦,在光滑的手面上摩擦。”我按照祖宗的话使劲的手,除去感觉双手被摩擦的滚烫,掉下许多污垢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体感,难道是要摩擦起电?

 我看着祖宗尴尬的笑了笑,祖宗看了看四周说“估计是在奈何水边有点返的原因,咱们到那边试试。”在距离河边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我按照祖宗的要求,继续猛力的摩擦着双手,这次感觉明显不同,双手好像着火了一般越来越烫。

 “管,崔铭!”祖宗直接开口说道。

 “管,不是吧?这里这么多人不好吧?再说这玩意也不是想就能的好不好!”我听到祖宗的要求,感觉十分尴尬。

 “想什么哪,我说袖管,赶紧起来!”这言简意赅还真是…让人恶。

 随着出的双臂,我看见手臂上的玄武火纹竟然变成了金色,还泛着淡淡的金色光芒,有种镀金一般的感觉,双手抨击发出哐哐的声音,好像双手变成了纯金打制的一样。

 双手攥着金色的火焰,感觉有不竭的气力在身体内游走。

 “不要停下,玄武金焰还没完全点着”祖宗在一旁直接下着命令。

 这时候突然耳边想起“哎呦我的妈呀!”一声,我的注意力一转移,双手的火焰顿时消失变冷,看来这打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循声望去,在奈何桥头,杵着一个彪形大汉在跟牛头马面拉扯,看样子应该是准备过桥的鬼民,而牛头举着被烧的通红的铭牌被这鬼一股坐在地上,马面在旁边练习着拳法貌似准备上前助拳,这声音便是被那胖鬼坐在身下的牛头喊的。

 “走,过去看看,现在的鬼胆越来越大,这还得了?”祖宗不由分说的拉着我上前。

 不知道是不是这血河丹丸的效果,读魂术的效果好了很多,我读到这无瞳胖鬼叫嚣着:“你才是坏蛋,你们全家都是坏蛋,你们全村都是坏蛋,想给我盖章,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爹是谁,你知不知道我爹是李大刚,还不赶紧松手,我这二十多年武艺,你当我吃素的啊!看我不削死你!”

 看着这家伙嚣张的神态,我的火蹭蹭蹭就冒上了头顶,想当初,这人模狗样的官二代我见过不少,受过的气更多,这是典型的官二代呀,在间拽就算了,到了地府还这么拽!

 不过话说回来,还真应验了那句老话“官怕恶人,牛头怕恶鬼”这牛头被在地上死死挣扎就是不能动弹分毫,而马面的开场亮手拳到现在还没有打完,照这样下去,那桥上的鬼民要是来个暴动,这踩踏事故断然是避免不了的。

 这壮鬼坐在牛头身上,不住的嗅着鼻子,“我靠,啥子味道这么臭,屎拉裆了吧,真尼玛不讲究。”我不好意思的闭上嘴,改为鼻子呼吸。

 一听“靠”字,祖宗的领导范儿顿时消失到九霄云外,完全顾不上凹造型,举着硕大的手,照着那家伙的脑门就来了一个爆栗,哐当一下就将这胖鬼弹的滚到一边去了。看来祖宗确实爱我,弹我的力度至少保留了9。9层的功力。

 “麻痹的,崔判官面前说靠字,你丫找死!”话到这里,牛头赶紧翻身起来,站在祖宗身后,跟着马面一起练拳,看起来好像生猛似的。就是不清楚这准备活动还要多久?

 这官二代鬼估计是被家里惯坏了,到这地府了都不知道收敛,一个鲤鱼打结果肚子上的“救生圈太”壮硕,没有来,便直接侧滚翻起立,叫嚣着:“我靠了个靠的靠,你知道我是谁你就敢动我,我爹是李大刚,你知不知道,耳朵聋了吗?记住我的名字,我是李小刚,敢惹我,厕所点灯找死你!”一边叫骂着,眼看就要上来暴揍我祖宗。

 我还没想出怎样帮祖宗解围的时候,这没有瞳仁的死鬼,便直冲着我就来了。我愤恨的想:麻痹这方向感也忒儿差了吧!

 这胖鬼上来就是一个大耳瓜子,将我扇翻在地,脸上跟着了火一样。想我一介书生,一般都是文斗,从来不曾打架,战斗经验明显不足!

 看着孟婆在旁边熬汤,牛头马面在祖宗背后练拳,祖宗则不为所动的凹着造型,思来想去,只能靠自己个儿了!

 我上去就是一个熊抱,想要将这死鬼甩翻在地,找回点面子,因为祖宗在场的缘故,我已然完全忽视了这厮死鬼的身份。

 俗话说,鬼见多了,就不怕鬼了。

 谁知这家伙肚子实在太大,肥膘过于油腻,我的臂展不能完成一周的束缚,反而被褶皱的肥牵住了双手,直接被山撞翻在地,接着就是一个大蹲,的我肠子都快吐出来了,胃里排山倒海的难受。

 这个时候,我明白了当年猴哥被在五行山下的痛苦,谁被谁知道。

 我憋的脸色都黑了,眼看着体内的空气明显不够使唤了,可还是无法挣脱这如山的分量,眼瞅着,再下去,定然是肝肠寸断,碎骨断筋了,思来想去,没办法,我对着背上的胖鬼,喊了一声“嗨”

 李小刚对着我说“咋啦!”

 我趁机深一口气,然后对着李小刚出,那滚滚的恶臭口而出,袭向胖鬼。我都被自己恶心到了,还别说,这口气的效果特别好!这胖子顿时就身形一软,跌倒在一边。

 我一个原地前滚翻起立后,对着那肥鬼叫道:“呔,麻痹的爷今天没吃饭,状态不太好,就不跟你玩体力了,我是文化人,有种咱们不玩武斗整文斗,看我不斗死你!”

 我快速的给舌头做了几个俯卧撑,顺便勾引脑中的文化,示意知识一会要薄而出。

 这以口敌的战术,节奏十分霸气,祖宗看到后都被震撼的转过身掏出手机不知道捣鼓什么去了…,看牛头马面那两家伙的样式,估计是把开场拳法又整了一遍的节奏,而孟婆则双手护在前一副人家是弱质女的模样,煞是楚楚冻人!

 我收复、、抬头,活动下颚,准备开整。谁知这货显然没上过学,完全没有礼貌,直接整一句:“文斗你妹啊!傻玩意儿!干死你丫的!”说着就摸过来准备挥着大拳头上来揍我。

 我该怎么办?我叩问着我仅存的智商!俗话说这打架关键在智商,智商高,身手就好。身体不,打架也在行。

 就在这货呲牙咧嘴的靠近我的时候,我灵机一动,想到这货明明是找祖宗的,为一直跟着我不放?这货眼睛没有瞳仁,怎么也欺软怕硬?这算是侮辱我吗?

 俗话说,逆境催人奋进,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在这拳头将至的时候,我一把抢过孟婆的塑料勺子,舀起一勺子热汤直接泼向那胖鬼面门,空间里顿时出现了一股油泼辣子的声音,伴着这货杀猪一般的嚎叫,我摸了摸头发,拍了拍土,凹出一个不屑一顾的造型。

 祖宗则完全没有回头助拳的意思?难道是被我的生猛征服了,觉得这胖鬼完全对我不构成威胁?可刚才祖宗明显在偷瞄我啊,那一瞥中透的信息完全是他不认识我的节奏啊!哎哟好像脸还红了,难道是害羞不成?

 正在我瞎琢磨的时候,那胖子站在汤锅对面,临空啐了我一口,而我因为分神而没有发觉,这胖鬼看来也是上火了,又黄又黏,味道也冲,像是发霉的臭袜子!

 我看看自己身上母亲送的蕾丝睡衣,有有痰,心疼不已。

 谁知这叫李小刚的胖鬼还吼叫道:“你小子卑鄙无,阴险下,竟然敢用热汤泼我李小刚,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谁,我爸是李大刚,老子泡妞都不花钱,你丫敢惹我!你小子死定了,看我叫我爹叫人干死你丫的,揍死你有我爹罩着我哪,擦你大爷的,擦你祖宗的。”

 一听这话,祖宗估计是忍不住了,直接回过头来,我发现他被气的胡子都歪了,全身剧烈的颤抖,看着孟婆,强制保持着风度,一副我格很高不跟你一般见识的表情。

 而我则围着热锅打转,不时的来一勺子热汤,面对一个瞎鬼,我这叫做以智取胜,的智慧结晶。这胖鬼不时的尖叫一声,我估计着照着这节奏,不用多久这胖鬼就被我用热汤汆了!这招可真是霸气到无解。

 因为我身形矫健,这胖鬼逮不着我,便一直气急败坏的问候我祖宗,那骂人的话真是文思如泉涌,才情如崩啊!字字直戳心肺,句句腌臜泼才啊!

 若我是祖宗估计直接就背过气去了。

 我祖宗实在是憋不住了,直接扯开嗓子喊出声音:“麻痹的实在看不下去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树袋熊啊!崔铭,你那玄武火纹,放着都长了,继续手,点着玄武金焰,上去给我揍死这不开眼的东西!对了先擦干净手和胳膊,不然太点不着火!”

 一听这话,我赶紧将双手在睡衣、睡上擦拭干净,一边围着汤锅跑,一边玩命的手,随着嘭的一声,双手冒出火星,双臂金光闪闪,终于点着了,要是再迟个个把钟头,估计我没被打死也被自己累死了。我继续着,生怕风大把手上的火星吹灭了。

 “行了,行了,已经点着了,啥也别说了,给祖宗我闹他!要不是有制度的笼子,我麻痹的一定干死他,连他爹也不放过!”祖宗在这胖鬼的刺之下,直接都喊破音了。

 看来这胖鬼的脑子里也是脂肪,明显不好使,都听到我有秘密武器了,还不管不顾的要上来削我。说话间也扑将上来,我双手双臂冒着金色火焰,一把抓住这胖子的手。

 估计这温度在我看来感觉不到,对这胖鬼来说可是比火还火,那叫的撕心裂肺的,怎一个惨字形容,顿时就嚎啕大哭起来了,鬼泣连连。

 “麻痹的刚泼完热汤又拿火烧我,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要不咱还是改文斗吧!我可是博士学历,我爸给买的!”这个时候,看见双手效果很佳,李小刚明显想要服软,以我的智商,怎么可能放过他。

 看看祖宗,此刻都临空出手了,牙齿咬的咔咔作响,显然是恨不得自己亲自动手。牛头马面好像也打完了开场拳,见我瞅着他们,赶紧又来了一遍,我感慨这二位爷的打架准备工作时间还真是长。孟婆都已经松开前的双手,风情万种的看着我,桥上排队的死鬼们,则全员围观,颇有华夏风采。

 好不容易逮住一次表现机会,猥琐了这么多章,我必须要出手了。

 “文斗你妹啊,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我瞅着握着右手呲牙咧嘴的李小刚说道。

 话未落地,人已上前。我挥舞着双手就如同两把烧红的金锤一般,一通砸,一通挠啊,这两个手就像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把抓住胖子像是提起一块布一样,各种摔,各种砸、各种踩、各种挠,完全没有章法,全靠现场发挥。

 在祖宗的代领下,众鬼开始喝彩鼓掌。

 我中间停下来,将李小刚放在地上,对着粉丝们抱拳作揖,感谢支持。煽完情之后,继续捡起李小刚各种招式齐发,的不能自已。基本上我除去用嘴咬,能想到的招式基本都整了一遍,这一套动作下来,可谓大汗淋漓,舒经活络啊!

 等我发完兽,哦不,打累停下来之后,这胖鬼早已瘫软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哭着。“擦你祖宗的,麻痹的,我爸是李大刚!我爸是李大刚!敢打我的你是第一个,麻痹的…。”我学着祖宗的样子,俯下身子,对着李小刚额头就是一个爆栗,一下就弹的这货背过气去了,转身的时候,我潇洒的说“这一弹是代表我祖宗的,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祖宗,你应该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看着祖宗满意的样子,我对着还在打拳的牛头马面说,交给二位了。

 说实话,这曾无数次出现在我脑中的场面发生的时候真是太刺了,现在想想都很激动啊!

 这牛头马面此刻呲牙咧嘴的上前,上去就是一个火章子,李小刚的脸上顿时赫然出现“坏蛋”两个焦黑文字,盖完之后,牛头马面抬着李小刚丢进了血河池里。

 牛头对着桥上意犹未尽还在围观的鬼民说道:“看见没有,这就是扰地府的下场,胆敢滋事者,不管你爹是李大刚还是李老刚,都会被揍成李小刚!记住了没有!”

 伴着鬼民的嘘声,牛头马面二人拉着我的手激动的说:“很少遇到这么生猛的鬼民,导致我们缺乏锻炼,感谢你,我衷心谢谢你!”我潇洒的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还别说,这顿发之后,还真是身心俱愉悦啊!要是经常能遇到一个李小刚让我一下,这生活应该是多么美好啊,想想都带劲。看着双手熄灭的玄武金焰,心想,以后我就是传说的鬼见愁了!

 “看见了吧,这就是玄武金焰的强度,让你吃血河丹丸你还嫌臭,这血河丹将你双手的玄武火焰的火力翻了n倍,使用的时候如同读心术那般死命的手便会点燃,如果遇到之物,放心的上去挠吧,保准效果非常好!若是积累到一定程度,放个气功弹也是有可能的!”一听祖宗的话,我看着渐渐褪去金色的手臂,顿时窃喜不已。那神一般的身手,一直是我年少时候的梦呀!

 这时候,祖宗扭过头来,用那张令人目视后血脉张的脸,深情的望着我,轻轻用手抚摸着我额前刚刚被弹出的大包!用眼神传递给我的意识,“孩子你真有种,当真有崔家的风采,我还考虑着要不要告诉你如果解咒失败你将随着最后一滴玄武血化为永世尘埃,既然你答应了,我就放心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做到的,你刚刚在府的誓言我牢牢记着,不成功,不为人。孩子,好样的!”祖宗的一句话无疑是在我茂盛的战斗火苗上来了一场磅礴大雨,顿时将我希望的火苗浇灭。“我擦”,我一听失败后自己将化作一粒尘埃,而且刚刚自己在得意时发的毒誓,不成功,不为人,摆明将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如果现在退缩,被祖宗变成个猫狗猪鸟啥的,如果去解咒挂了,成了尘埃!看来我是选了一条不归路啊,这是注定不能成为有钱人的节奏啊!顿时,望着祖宗肯定的眼神,我泪面的点着头,谁让我的悲伤落寞了黄泉啊!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刚刚想的话,第一个是擦字!是擦!还来不及后悔,又是一个爆栗!我几乎昏阙了!!祖宗那令我叹为观止的指力,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地府?

 “我喜欢你和你的倔强,我们在风中大声的唱!既然崔铭你这么坚决,这事情就这么定了,倒是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程和口舌”,看着祖宗志得意的神情,我有种哭无泪的痛感。我迷茫的望着远方。我用悲伤而俊秀的侧脸,忧郁了整个地狱,此刻已到伤心处,本该无声仿有声啊。正在我忧郁着夯造型的时候,祖宗说:“你在看孟婆?是不是想喝一碗孟婆的汤啊?那你还真是来对地方了,那汤是绝对的千年老汤,滋味足,营养好,老饕最爱!等会我给你整一碗。尝尝咱地府的真正特产!”说话间,祖宗便起袖管准备上前要汤。我赶紧死命拉住,然后憋气打出几个人造的嗝,十分震撼的说,“下次下次,睡觉前我吃多了,喝不下去了”看着我确实无意,表情坚决,而且撑成这幅嘴脸,祖宗这才打消了念头,一边劝慰我要善待消化系统,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一碗汤下去,估计我自己是谁都记不清了,谁闲着没事喝孟婆汤玩啊!这祖宗貌似有些不靠谱啊。难道这血河丹还有帮助恢复记忆的功能,我可不敢轻易尝试!

 “地府是掌管万物生灵生命的地方。凡天地万物,死后其灵魂都在被黑白二常拘到界,被牛头马面分辨善恶,其在间的一切善恶都要在此了结。其实地府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恐惧,和间一般,有恶有善,扬善惩恶,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只要俯仰无愧,这里处处是风景啊!”祖宗很是平静的说,眼睛里的都是爱。“有些人比鬼还恐怖,有些鬼比人还善良,有善就有恶,因果循环,都是逃不的注定。你看,就算这界就有和蔼如我,温柔如孟婆,诚实如无常的人,善良如牛头马面,就是这个道理。”听闻祖宗的话,我差点把睡前喝下的银耳莲子汤整碗吐出,这摆明是在胡诌的节奏啊。难道这孟婆汤让祖宗真是醉了??

 “别人笑我太狂,我笑他人不善良,你别看我长的这么帅气,其实我是内心更加善良,内心很温柔的。对于恶人只能以恶制恶,慈眉善目的谁会听!所以,我偶尔也会看起来不那么帅,对吧!”这番话,确实让我对这个祖宗有了更新的认识,眼前的这位明显和间的报道不符啊!现在的新闻原本是一被宣传之后起码都达到了十,我心里暗暗背起了乘法口诀,算算眼前的这位祖宗的辈数,看看这家伙是不是太老,以至于老的有些秀逗或者神志不清!谁知我时候竟然混乱的连十二生肖都背不全了,实在是太烧脑了!

 “孩子,不用算了,我都算不清我是你多少辈祖宗,你就直接叫我祖宗就行了!”正在我心里算计着祖宗是我多少辈祖宗的时候他笑着答到,我又把读魂术这茬给忘记了。有这么一位祖宗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我捡起一块石头,朝着黄泉打起了水漂,谁知那石块竟然一个水花都没有起,径直咕咚一声沉入水底下!祖宗看见后要伸手拦住我,结果没拦住,这石块在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后,扑通一声便沉了下去。片刻之后,奈何水中,便腾起了浓浓的水雾,一个个尖嘴猴腮的像是猴子一样的东西,青面獠牙,形似猿猴,周身有着灰白色厚厚的褶皱,像是被水浸泡了很久的腐,双手抱着头,呲牙咧嘴的从水中窜出。那个大包,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算是我的作品,那东西看见祖宗在场,一边脸泪水一边强颜欢笑,我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但见祖宗嘀嘀咕咕的说了一番,这东西才返回水中。

 “你还好意思笑!这是血河冥猴,与黄泉尸鳖、奈何血蛟、幽冥蠼螋并称奈何四毒,负责羁押水鬼之类的玩意。凡是人间恶人,如地府审判之前便会过奈何,若生前行善则喝下孟婆汤,忘尽前生事,转世投胎,若是坏人则会被牛头马面踹下血河池,直通奈何水中,经受这四毒的撕咬蚕食,循环受刑。我刚想拦住你结果没拦住,这血河冥猴,智商是四毒中最高的,寻常鬼差都不敢轻易得罪他们,据说它们的背景比较硬,好像和地府的某位领导有关系,而且在黄泉中修行都有万年了吧,这次要不是我在场,估计你后果会非常惨,这些东西出了名的小心眼,睚眦必报,当年有个刚死的小鬼,失足掉到了这奈何之中,被这猴子抓到,把小鸟绑成一个死结,投胎出生时明明是男儿身,却没有小鸟鸟,最后进宫当了太监。听祖宗这么一说,吓的我头大汗。双手不自的放在前,然后慢慢下移。我的心思,逃不过祖宗的眼睛,在这个祖宗面前,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就好像全一样。听着祖宗的话,心里惧怕不已,还好咱地府有人,不然就衰大发了。

 我情不自的向后退了几步,下意识的双手护在裆前,但此刻有祖宗在场,我倒是胆向肾边生,有了底气。料想那血河冥猴不能把我怎样。此刻再看看祖宗,或许真是血浓于水的缘故,最初的恐惧早已被遗忘在九霄云外了,一种亲近感油然而生,如海啸奔腾一般的安全感将我包裹。此后,祖宗又陆陆续续的跟我讲了很多间的奇闻异事,诸如孟婆年轻时候对他心暗许,阎王的穿衣品味之,真真假假的我权当作故事来听,倒也津津有味,十分乐趣。说到兴起的时候,祖宗的一个提议让我头大汗:“来这地府一趟也不容易,反正来都来了,人间不是都喜欢刺,鬼屋鬼房啥的简直弱爆了,我带你来个十八层地狱一游怎样,保准你从头嗨到尾。比坐过山车还,比游乐园的那些鬼宫刺多了!”听这架势,听这语气,我知道祖宗明显不是在开玩笑,我赶紧起身推辞,顺口对祖宗的英明神武,靓丽外形大加歌颂一番,转移了祖宗的注意力后方才作罢。地狱一游已经够刺了,这十八层地狱游还是给那些想去的人吧。即便是想一想那场景我的皮疙瘩都肿起来了,谁没事会想到地狱里旅游啊!

 边说着话,祖宗走到河边伸手一挥,一朵彼岸花便出现在祖宗手中,看向祖宗的手里,我才发现这奈何花下面竟然有着像是落花生一样一串一串的血红色东西,祖宗扯下花处的红色小果之后,将花盘又丢回河水中,没想到竟然又恢复成原状,看来这彼岸花的生长能力还真的不错。祖宗将小红果放在我手上说吃吧就当零食,我接过祖宗再次递过来的是香烛味的“香”烟就着小红果吃的津津有味,还别说这小红果看起来像是水果,可吃起来尽然干一般的口感,香烛烟配小红果,赏着地府的风景,看着眼的鬼魂,身心顿时便愉悦起来。祖宗说“孩子,说笑归说笑,是我这个祖宗不称职,对不起你,对不住咱们崔家!虽然,职责在身,世人都说忠孝难两全。对崔家万魂咒,我身为掌管司的判官,却护不了家人周全。这是我一生的遗憾。“祖宗难得的严肃让我顿时心不由己的揣摩着祖宗这大悲转大喜的演技是如何磨练的,这功夫纵然是那些大牌影帝影后也难以模仿。我是该感动哪?感动哪?还是感动哪?就在我努力酝酿情绪的时候,祖宗看着我说,这“尸果的味道怎么样?还不错吧!”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好像意识到什么赶紧问道“尸果?”祖宗点了点头:“就是被牛头马面丢进水中的坏蛋骸骨化作的果实,人间好像叫骨相连啥的!”听到祖宗的话,这次我真的没憋住,吐了一地。

 这时候,祖宗扭过头来,用那张令人目视后血脉张的脸,深情的望着我,轻轻用手抚摸着我额前刚刚被弹出的大包!用眼神传递给我的意识,“孩子你真有种,当真有崔家的风采,我还考虑着要不要告诉你如果解咒失败你将随着最后一滴玄武血化为永世尘埃,既然你答应了,我就放心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做到的,你刚刚在府的誓言我牢牢记着,不成功,不为人。孩子,好样的!”祖宗的一句话无疑是在我茂盛的战斗火苗上来了一场磅礴大雨,顿时将我希望的火苗浇灭。“我擦”,我一听失败后自己将化作一粒尘埃,而且刚刚自己在得意时发的毒誓,不成功,不为人,摆明将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如果现在退缩,被祖宗变成个猫狗猪鸟啥的,如果去解咒挂了,成了尘埃!看来我是选了一条不归路啊,这是注定不能成为有钱人的节奏啊!顿时,望着祖宗肯定的眼神,我泪面的点着头,谁让我的悲伤落寞了黄泉啊!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刚刚想的话,第一个是擦字!是擦!还来不及后悔,又是一个爆栗!我几乎昏阙了!!祖宗那令我叹为观止的指力,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地府?

 “我喜欢你和你的倔强,我们在风中大声的唱!既然崔铭你这么坚决,这事情就这么定了,倒是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程和口舌”,看着祖宗志得意的神情,我有种哭无泪的痛感。我迷茫的望着远方。我用悲伤而俊秀的侧脸,忧郁了整个地狱,此刻已到伤心处,本该无声仿有声啊。正在我忧郁着夯造型的时候,祖宗说:“你在看孟婆?是不是想喝一碗孟婆的汤啊?那你还真是来对地方了,那汤是绝对的千年老汤,滋味足,营养好,老饕最爱!等会我给你整一碗。尝尝咱地府的真正特产!”说话间,祖宗便起袖管准备上前要汤。我赶紧死命拉住,然后憋气打出几个人造的嗝,十分震撼的说,“下次下次,睡觉前我吃多了,喝不下去了”看着我确实无意,表情坚决,而且撑成这幅嘴脸,祖宗这才打消了念头,一边劝慰我要善待消化系统,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一碗汤下去,估计我自己是谁都记不清了,谁闲着没事喝孟婆汤玩啊!这祖宗貌似有些不靠谱啊。难道这血河丹还有帮助恢复记忆的功能,我可不敢轻易尝试!

 “地府是掌管万物生灵生命的地方。凡天地万物,死后其灵魂都在被黑白二常拘到界,被牛头马面分辨善恶,其在间的一切善恶都要在此了结。其实地府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恐惧,和间一般,有恶有善,扬善惩恶,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只要俯仰无愧,这里处处是风景啊!”祖宗很是平静的说,眼睛里的都是爱。“有些人比鬼还恐怖,有些鬼比人还善良,有善就有恶,因果循环,都是逃不的注定。你看,就算这界就有和蔼如我,温柔如孟婆,诚实如无常的人,善良如牛头马面,就是这个道理。”听闻祖宗的话,我差点把睡前喝下的银耳莲子汤整碗吐出,这摆明是在胡诌的节奏啊。难道这孟婆汤让祖宗真是醉了??

 “别人笑我太狂,我笑他人不善良,你别看我长的这么帅气,其实我是内心更加善良,内心很温柔的。对于恶人只能以恶制恶,慈眉善目的谁会听!所以,我偶尔也会看起来不那么帅,对吧!”这番话,确实让我对这个祖宗有了更新的认识,眼前的这位明显和间的报道不符啊!现在的新闻原本是一被宣传之后起码都达到了十,我心里暗暗背起了乘法口诀,算算眼前的这位祖宗的辈数,看看这家伙是不是太老,以至于老的有些秀逗或者神志不清!谁知我时候竟然混乱的连十二生肖都背不全了,实在是太烧脑了!

 “孩子,不用算了,我都算不清我是你多少辈祖宗,你就直接叫我祖宗就行了!”正在我心里算计着祖宗是我多少辈祖宗的时候他笑着答到,我又把读魂术这茬给忘记了。有这么一位祖宗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我捡起一块石头,朝着黄泉打起了水漂,谁知那石块竟然一个水花都没有起,径直咕咚一声沉入水底下!祖宗看见后要伸手拦住我,结果没拦住,这石块在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后,扑通一声便沉了下去。片刻之后,奈何水中,便腾起了浓浓的水雾,一个个尖嘴猴腮的像是猴子一样的东西,青面獠牙,形似猿猴,周身有着灰白色厚厚的褶皱,像是被水浸泡了很久的腐,双手抱着头,呲牙咧嘴的从水中窜出。那个大包,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算是我的作品,那东西看见祖宗在场,一边脸泪水一边强颜欢笑,我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但见祖宗嘀嘀咕咕的说了一番,这东西才返回水中。

 “你还好意思笑!这是血河冥猴,与黄泉尸鳖、奈何血蛟、幽冥蠼螋并称奈何四毒,负责羁押水鬼之类的玩意。凡是人间恶人,如地府审判之前便会过奈何,若生前行善则喝下孟婆汤,忘尽前生事,转世投胎,若是坏人则会被牛头马面踹下血河池,直通奈何水中,经受这四毒的撕咬蚕食,循环受刑。我刚想拦住你结果没拦住,这血河冥猴,智商是四毒中最高的,寻常鬼差都不敢轻易得罪他们,据说它们的背景比较硬,好像和地府的某位领导有关系,而且在黄泉中修行都有万年了吧,这次要不是我在场,估计你后果会非常惨,这些东西出了名的小心眼,睚眦必报,当年有个刚死的小鬼,失足掉到了这奈何之中,被这猴子抓到,把小鸟绑成一个死结,投胎出生时明明是男儿身,却没有小鸟鸟,最后进宫当了太监。听祖宗这么一说,吓的我头大汗。双手不自的放在前,然后慢慢下移。我的心思,逃不过祖宗的眼睛,在这个祖宗面前,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就好像全一样。听着祖宗的话,心里惧怕不已,还好咱地府有人,不然就衰大发了。

 我情不自的向后退了几步,下意识的双手护在裆前,但此刻有祖宗在场,我倒是胆向肾边生,有了底气。料想那血河冥猴不能把我怎样。此刻再看看祖宗,或许真是血浓于水的缘故,最初的恐惧早已被遗忘在九霄云外了,一种亲近感油然而生,如海啸奔腾一般的安全感将我包裹。此后,祖宗又陆陆续续的跟我讲了很多间的奇闻异事,诸如孟婆年轻时候对他心暗许,阎王的穿衣品味之,真真假假的我权当作故事来听,倒也津津有味,十分乐趣。说到兴起的时候,祖宗的一个提议让我头大汗:“来这地府一趟也不容易,反正来都来了,人间不是都喜欢刺,鬼屋鬼房啥的简直弱爆了,我带你来个十八层地狱一游怎样,保准你从头嗨到尾。比坐过山车还,比游乐园的那些鬼宫刺多了!”听这架势,听这语气,我知道祖宗明显不是在开玩笑,我赶紧起身推辞,顺口对祖宗的英明神武,靓丽外形大加歌颂一番,转移了祖宗的注意力后方才作罢。地狱一游已经够刺了,这十八层地狱游还是给那些想去的人吧。即便是想一想那场景我的皮疙瘩都肿起来了,谁没事会想到地狱里旅游啊!

 边说着话,祖宗走到河边伸手一挥,一朵彼岸花便出现在祖宗手中,看向祖宗的手里,我才发现这奈何花下面竟然有着像是落花生一样一串一串的血红色东西,祖宗扯下花处的红色小果之后,将花盘又丢回河水中,没想到竟然又恢复成原状,看来这彼岸花的生长能力还真的不错。祖宗将小红果放在我手上说吃吧就当零食,我接过祖宗再次递过来的是香烛味的“香”烟就着小红果吃的津津有味,还别说这小红果看起来像是水果,可吃起来尽然干一般的口感,香烛烟配小红果,赏着地府的风景,看着眼的鬼魂,身心顿时便愉悦起来。祖宗说“孩子,说笑归说笑,是我这个祖宗不称职,对不起你,对不住咱们崔家!虽然,职责在身,世人都说忠孝难两全。对崔家万魂咒,我身为掌管司的判官,却护不了家人周全。这是我一生的遗憾。“祖宗难得的严肃让我顿时心不由己的揣摩着祖宗这大悲转大喜的演技是如何磨练的,这功夫纵然是那些大牌影帝影后也难以模仿。我是该感动哪?感动哪?还是感动哪?就在我努力酝酿情绪的时候,祖宗看着我说,这“尸果的味道怎么样?还不错吧!”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好像意识到什么赶紧问道“尸果?”祖宗点了点头:“就是被牛头马面丢进水中的坏蛋骸骨化作的果实,人间好像叫骨相连啥的!”听到祖宗的话,这次我真的没憋住,吐了一地。

 我被祖宗的真情实感所感染,我一边呕吐着,一边豪迈的膛,绷紧全身各个知名的和不知名的肌,坚决的说:“祖宗,您老刚才都说过了,关于解咒的事情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和生理的各项准备,不管付出任何代价,生死无憾!不用再恐吓我了,自打我想死没死成之后所见所闻所想,可以说已经吓的生理反映都延迟了,大姨夫都缩回去了!照着这节奏估计肚子里啥玩意儿都没有了,就只剩下个大心脏了。”

 我说的是实话,最近发生的一场场一幕幕,任何一个片段回想起来放在以前我早就昏不醒,四肢瘫痪了。“哦,怕你忘记了,顺口提醒你一下,理会精神嘛!”祖宗轻描淡写的说,完全不管不顾我激动的情绪和豪迈的造型!

 我使劲的了一口祖宗给的那“香”烟,结果被刚刚进肺里的“香”烟呛的眼泪鼻涕齐出,我看祖宗诧异的眼神,肯定认为我是被他的话给感染了,所以才鼻涕眼泪面,表情似乎很是得意的样子,让我再三秒钟的思考之后做出了不解释的决定。

 “在此之前,我本以为这事情算是成定局了,看着崔家一代一代人生,我希望,看着崔家一代一代人死,我失望,我对着《推背图》寻思着破解之法,虽然我不识字,但是我并没有放弃!李淳风在推算之时被袁天罡的一拍断了念弦之后,便不能在推演了,俗话说,断了的弦,该怎么连?而我独自尝试,却总是不得要领。

 你说我这一堂堂武官,这推理演算的活还真干不了,现在我提起《推背图》就精神衰弱,几乎走火入魔,比如说我看了一百多年的星象,到现在都没找到北斗星在哪里,都说是个勺子样式的,我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要说像勺子,我看哪勺子多了去了。

 观星这事情,看来我还是真干不了,你说李淳风这老儿,那脑子里的是个啥子构造啊,硬是看星星看成了个仙,还得了个清闲差事,没事就名山大川的晃悠,打着为民的旗号公款旅游。

 我这百年也难得一寻,而我这兢兢业业,爱岗敬业的人每天倒是忙的眉毛胡子一把抓,干了几千年了也没出过这地府的门,更别说这公款旅游了,想看个美女都看不着,整个地府就孟婆一个女的,剩下的都是清一的女鬼,你说遭心不遭心啊!真不知道这家伙当年是怎么演算《推背图》的,对了,《推背图》你了解多少?要不再给祖宗我一个惊喜?我发现惊喜这玩意还上瘾,有一个就想要第二个!”

 而这个时候的我则完全没有进入祖宗的跳跃式节奏和频道,想着怪不得祖宗能看着孟婆吹口哨啊,情有可原,人之常情啊,这基本属于看到不是男人就行的地步了!哦不,鬼之常情啊!对了,我从自己天马星空的跑偏想法里醒过来是因为祖宗的一个嚏导致我头发再次点燃的烧焦味中醒来的。我一边自己拍打着自己头顶的火一边舞蹈着,造型不用想象都知道叼丝的不堪一击了。

 眼看着这头顶的火有越演愈烈的趋势,还是祖宗靠谱,伸出手掌啐了一口,一大片粘稠的玩意糊在了我的头顶,这世界瞬间清凉了很多,清凉了很多。“没关系,等你返回间的时候,头发跟以前一样,没事的。”听着祖宗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一想我这帅气的面容若是配上因为灼烧而出现的地中海发型就腿肚子筋,我是一个爱脸胜过爱惜生命的勇者!

 再祖宗的提醒暗示之下,我耳边回响起了刚才祖宗说的“推背图”三个字,虽然以前听祖宗提及过这东西,但还真不知推背图是什么玩意儿!

 《推背图》该不会是桑拿界的传世之宝吧?要不就是什么类似太极之类的武功秘法?可我对按摩行业真没兴趣啊!于是,我只能无奈的了摇了摇头。“你小子不是学历史的吗?怎么《推背图》这种历史巨作都没有听说过?是老师没教,还是你没学啊!这算是起码常识好不好!”

 看着祖宗震撼的表情,我十分心惊,生怕这家伙又出点火啥的,便低声呢喃着说:“祖宗其实我是学中文的!我会朗诵还会写诗!尤其擅长写情书。”我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祖宗一听这话,顿时眉毛都跃动起来,那些动耳朵的所谓绝技在祖宗面前简直弱爆了。“再说一遍?学什么?中文?那不是老外学的吗?你本就是堂堂华夏之人,每天说的都是中文你还学个啊?我还以为咱家总算出了个渊博的人啊,原来你就是学中文,刚识字啊!这么多年就是学认字呀?家门不幸啊…”

 祖宗的一番话真是令我爆汗,在我简单的介绍了我所学的专业后,祖宗还是非常鄙视我所学的东西。这让我想起我应聘时候,秘书跟我说等消息时鄙夷的眼神。最终,祖宗的疑虑在我全本背诵完三字经后彻底打消,直夸我文思如泉涌,有点知识,不算文盲后方才罢休!我又一次因为我的专业而自卑起来,很自然的让我想起我求职时候处处受制的艰难岁月,的都是泪。这几年前还是非常热门的专业,如今冷的像个笑话,不折不扣的冷笑话。

 为了方便,祖宗就这样一直和我交谈着,既没有读心更没有读魂,按照祖宗的说法是,每天审鬼读魂的,一使唤这手法就想看*,拦都拦不住!

 “好久没有痛痛快快的摆龙门阵了,今天算是彻彻底底的过了把瘾。可这说半天话了,也着实是口干舌燥的”,祖宗朝着孟婆抑扬顿挫的“嗨”了一声,顺便抛了几个媚眼后,这风情万种的老妪竟然端着两碗汤向着我们走来,这身段,这风采,祖宗看着眼神都直了,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真是怀疑祖宗刚才跟我说的年轻时候孟婆对他芳心暗许,明白是他对人家老不正经嘛。

 孟婆风情万种的翘着兰花指,埋着t形步,婀娜着就飘了过来。递过来汤水后,没有说话,指了指口的牌子,然后莞尔一笑,飘然而去,继续到奈何桥旁进入工作状态。对了,孟婆前的牌子上写着的话是:“工作时间请勿用工作人员交谈”,监督电话我倒是没看清楚。

 祖宗一边砸吧着嘴里的汤,哼呀哈呀的看起来的不行,一副被摸到了g点的形态,不住的念叨着:“我就好这一口,喝了多少年了,就是喝不厌。这小孟的手艺放眼三界之内都无人可与其左右,你知道为啥那些鬼在喝下孟婆汤前,哭天喊地,眼泪鼻涕齐发的吗?告诉你吧,那是因为这汤水实在是太美味了,一生只能喝一次而不可多得,遗憾所致啊!”

 看着祖宗的意思是在示意我也尝尝,好像我会占了极大的便宜一般。也是今天我才知道,这鬼泣的原因竟然是这个,明显鬼都不信嘛。看着这碗飘香四溢的孟婆汤,纵然我此刻也如嗓子眼着火一般,但抱着死都不喝的决心坚持着。

 看我无意这汤水,祖宗接过后,一饮而尽,这汤要趁着热的时候喝,你既然不渴就别浪费了。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呀!竟然有人用这孟婆汤当水喝,难怪这记忆力明显不济啊。想想这坊间对于这碗汤水的描述,我下意识的躲开了一点,生怕祖宗迅猛的动作,溅起几滴孟婆汤滴落在我身上留下啥后遗症,正是躲之犹不及,何况主动喝,我相信我此刻的智商。

 直到祖宗将两碗孟婆汤牛饮到汤渣都不剩一丝的时候,他才意犹未尽的回过头来跟我说话。“这话说来实在太长,像是老太太的裹脚布一般,对了,你小子体内的玄武之血已经点燃了,读魂术这种功夫按照我说的双眼焦点汇集在鼻梁之上便能轻易使用了,看着祖宗使出标志“斗眼”造型时,我不大汗淋漓,惊诧不已。

 终于没憋住笑了出来!“你这熊孩子,祖宗我在教你本事,你笑个啊!你现在的能力只有保持这个造型才能更增强读魂信号的稳定度。当然等你死后,成为正式在册的鬼差,这种功夫便可挥洒自如,想读就读了,跟放打嗝一样。

 不过我个人感觉,你这升级版的读魂术在间的话作用和效果都不如读心术来的实在,不过这玩意既然升级了自然也不能降级你就凑合着用吧。不过,这读魂术的副作用是当你遇到对方十分生猛的时候,怨念强悍,你不仅读不到对方反而会被对方控制心神,这就是我让你喝下血河丹的缘故,至少能保障你在读不到别人时不会被反噬,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功夫是针对魂的,自然是能不用最好!

 这时候祖宗看了我一眼,无所谓的说:“至于这能不能用,什么时候用,就看你自己决定吧”听祖宗的话,我顿时汗如雨下,貌似这功夫有很强的副作用啊。我是该用哪?还是不该用哪?谁能告诉我啊?这是摆设的节奏啊!!”

 这时候祖宗好像又想起来什么的样子,千叮咛万嘱咐的对着我说“读魂的时候别想,全神贯注懂不懂?聚会神的状态,而且这种功夫只对间鬼魂有效,若是对人用这种术法,估计你层峦叠嶂的就不仅是脑门了,被揍的大小便失那都是极有可能的。这时候,我再一想的时候,竟然完完全全知晓了关于什么是《推背图》,一边听着祖宗的说教,一边看着推背图的视频纪录片简介。只狠此刻我手边除了祖宗的所谓“香”烟别无他物,更何况我最喜欢的牛耳朵,二锅头,花生米或者爆米花了,所以读起来感觉不是十分过瘾。

 读心术与人使,读魂术对鬼用,我目不转睛的读着祖宗输送进我脑海里的《推背图》介绍,强忍着祖宗斗眼的造型不笑出来,可以说真是一次很强烈的意志力的磨练。我脑海中像是在播出一部祖宗亲自解说的纪录片一般:这《推背图》是华夏神咒所有预言书中最为著名的奇书之一,其中的预言几乎都得到了事实的验证,因为相当靠谱,所以备受推崇!

 《推背图》的原理是依靠“仰观天象,俯察地理,以明人事”的方法来推演人间兴衰治,如同现代人预测食、月食一样,这理论依据是易经和观星术的结合,千百年来能使用的人只有两个一是李淳风另一个则是袁天罡,这创始之人便是这李淳风,我的老伙计。这时候我听到祖宗咣当一声咽下口水的动静,几乎吓我一跳。

 在祖宗盯着孟婆双眼发直的时候,我则读着关于《推背图》的相关种种!

 话说在唐朝贞观年间,两位预言大师李淳风和袁天罡对唐朝及以后朝代重要事件的预测,十分精准,后来因为亏破天机太多,两位大人物担心生孩子没眼便没有继续推下去。这是官方说法,而事情的真实情况则是:当李淳风正在推背演算的时候,袁天罡因为失恋,而醉酒当场,一个踉跄推倒了正在施法的李淳风,导致仪式毁灭,神志受损,而无法再继续推演。因全神贯注的李淳风被这一推导致神念岔气,不能治愈,因此嘎然而止,无法继续。

 这《推背图》全书共六十图像,以六十甲子和卦象分别命名。每幅图像之下均有谶语,并附有“颂曰”诗四句,预言后世兴旺治之事。书名“推背图”,是根据第六十图像(最后一卦)中的颂曰“万万千千说不尽,不如推背去归休”而名。”

 读到此处,我心里不住的感慨着,你说这书名起的,若是知道这故事原委还好,倘若不知的,定然以为这是本按摩推拿之类的书,这也太接地气了吧,真不知道这名字是怎么起的这么形象,两个高大上的人物起了个如此叼丝的书名。仔细想想,也许这二人是推拿界的始祖也说不定。

 “老祖宗这《推背图》我是知道了,这袁天罡的无意一推算是把我们崔家推到了万劫不复的境地呀,这要是搁在现在,这也算是咱崔家的世仇了吧!间接犯罪也负责任啊”我早已从父亲的口中得知了这本听起来像是推拿巨著的书到底对崔家意味着什么。每次想起这个便会自然的联系到一句话,点背的时候喝凉水都牙,实在是命苦不能怨政府,孩傻不能怨父母。

 “李淳风是盛唐第一神人,预言宗师,推拿大拿,哦不,推演大拿。想当初,李淳风在推演的时间只是到了唐王返,祖宗我给唐王加寿,之后的一卦便是如何处理相关后事,谁知被袁天罡那醉鬼一把推没了,自然便包括如何解开这万魂诅咒。唉,这一切都是天意啊!既然是天意便是怪那袁天罡也无用了,世仇谈不上,不过我还是不喜欢那家伙!”祖宗说话的神气虽然是轻描淡写的,但我能很明显的听到他的牙齿因为愤怒而咬的咔咔作响。

 “我靠,我早就说咱这崔家也太点背了吧。怪不得我背运了二十多年啊,这是遗传啊!”我再一次强调了自己的观点,这衰运程度几乎就相当于买了一张彩票,中了百万大奖,然后在领奖的路上把彩票丢掉一般的概率,想一想心绪堵,说一说郁闷非常。

 我顺势一抬头看见祖宗黑线的表情,顿时后悔不迭,我灵光一现的想起我说了那个字,那个让我非常后悔的“靠”字。“靠个啊,大学生注意点素质。”祖宗的话让我想起刚才情不自的又“靠”了一把,于是正义凌然十分悲怆的闭上眼睛,等待着脑门上惊天动地的一弹所传递的痛感。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谁知,过了好一会都没有动静,我好奇的睁开眼睛看着右手凌空颤抖的祖宗说,“祖宗这次怎么没有爆栗,这提心吊胆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啊,赶紧的吧,我都准备好了!这结果不恐惧,但这等待的过程却着实难受啊!”

 祖宗瞪着着两个铜铃一般的眼睛看着我悲伤的说,“你以为我不想弹你小子啊!实在是你小子脑门上已经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了,真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是祖宗不想弹,只因你头已无处,这两下就先欠着吧。”

 我一摸,果然如此,额前是许多层峦叠嶂大小不一的包,估计疼到麻木已然没有直觉了。我刚想解释,现在的大学生那口头语是多么强悍。突然想起,那也就是说,这解开万魂诅咒的路断然不会顺利了,没有了李淳风的助拳,接下来该怎么搞?看样子祖宗此刻也显然没有明确的战略部署啊!现在是东风有了,万事都不具备啊!

 “既然推背图已经推算不出接下来的部分,那我应该怎么解开这万魂诅咒啊?虽然我能认出北斗星,但看不出有啥意思呀!”我郁闷的看着祖宗。

 祖宗点了点头,“原本我也一直想不明白该如何解开这万魂诅咒,可是当你点燃体内的玄武之血之后,便点燃了我的希望。我记得当初,李淳风因为这推背图演算到我崔家解咒之路时嘎然而止,破镜难圆,想接着推基本是没有可能了,但好在虽然没有推断出如何点燃玄武之血,但知晓了这点燃玄武之血后大概的方向便是重新启动册天仪式。”

 “册天仪式是什么?”我被祖宗的话的一头雾水!

 “册天仪式的意思便是通过招安的办法,以崔家玄武之力,改写封神榜,赦免这些原本悄咪咪死去的冤魂幽鬼之罪,使其不再受游魂野鬼之苦,获得名分,成为兵鬼将的意思!”

 听着祖宗的话,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册天仪式就是大赦亡魂,招安收买的意思。

 “虽然袁天罡这货因为喝酒坏了大事,但经过这么多年我也想清楚了,有些东西便是注定的,不在人力可控范围,这也就是为什么会有奇迹和意外的发生。袁天罡为了挽回自己的过失,在羽化登仙之际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了人间以待解咒之路所需,而这地魂便是你现在看到的身在崔家的徐钧!”听祖宗的意思果然验证了父亲的话,这天罡地魂的徐伯。

 “祖宗,我有一件事情非常之好奇,让我抓心挠肺的难受,就是徐伯为什么是这个肤啊?难道当年的袁天罡还有白人血统不成?”我一口气说出了心中的疑问,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

 祖宗听闻我的话,顿时就要伸出手指弹我,估计是实在找不到落指之处这才作罢!“想什么那!袁天罡是真二八经的华夏人,别跟子们是的,见谁都说是子国的,前段时间报纸上还说我都是子国的,这不鬼府纪委还专门约谈了我!麻痹的,说起来都是泪!

 看着祖宗悲伤逆的表情,我顿时闭住了笑意,继续听着:“这事情吧说来也好笑,我跟你说了你可以保密啊!我答应袁天罡说要说了生孩子没股了!”

 我一听生孩子没股,我赶紧摸了摸后背,幸好还是前凸后翘的!

 看着祖宗还没说就笑的口水火星齐冒的样子,我顿时向后猛退,生怕不小心被烤焦了。等祖宗好不容易冷静了一些才又说道:

 “这袁天罡本是个有极度洁癖之人,还自诩大唐第一帅,说起这大唐第一帅我都懒得说他,就他那样式跟我比,能比吗?臭不要脸的玩意儿,气死我了!!这家伙为了装,提升格,在留下地魂的前几天扯着自己的地魂狠命的洗啊,那真是,咔咔的,夸夸的,知道的是在洗自己的地魂,不知道的还以为刷鞋子哪!”

 听着祖宗的话,那火辣的场面顿时出现在我眼前。“你猜怎么着,这家伙一口气洗了七七四十九天,愣是把黄皮肤洗成了白癜风!而扯的是,为了让自己的地魂看起来正常一点,就扯起地魂放在太阳下暴晒了七七四十九天,麻痹的,简直是禽兽啊,那简直是忒儿惨了啊!”

 光是听祖宗说,我都发颤,这玩意也忒他码狠了吧!祖宗伤感了一会后说,“结果这地魂就洗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因为暴晒过度,所以不能见光,不论走到何处都要举着一把纸伞,忒儿惨了!”听到此处,我对现在的徐伯那是十分之同情啊,摊上个这么样式的主,这点背程度几乎可以和我相比了!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个个都有点背的由啊!

 正在我深陷伤感的时候,祖宗大笑着说:“若是那家伙知道自己地魂现在的样子定然气的胡子都歪了。”胡子一颤一颤的明显都歪了,这苦笑间转换的效率真是十分牛

 这哭笑的频率把我都逗乐了!就这样我们大笑了几分钟之后,我好奇的说:“祖宗,这徐伯的事情我一直深感好奇,怪不得我觉得有什么地方不正常,原来不是人啊!”这话到此处,我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什么了,怎么都感觉像是泼妇在骂街的感觉啊。

 “不是人”很明显是骂人的节奏,可是我又想不出用什么词来代替,于是渴望祖宗来解释一下。祖宗笑了笑说:“哈哈哈哈不是人,可不是不是人嘛!是人能干出这醉酒推人的事情嘛?”话到此处,祖宗的牙齿又开噼里啪啦的作响,不知道的还以为嘴里咀嚼着干脆面似的!

 祖宗狠狠的说“徐钧是鬼仙!”

 祖宗在咬完牙之后,长长叹了一口气,可能是为了装忧郁导致用力过猛,结果猛烈的咳嗽起来,那火星的,像是嘴里放烟花一样,噼里啪啦,白烟滚滚!我赶紧双手合十许了一个心愿!保佑父母身体安康,保佑自己完事顺利,保佑周沫幸福快乐…。直到我实在想不出词为止!

 “还算这袁天罡有点担当,是个带把的主!他要是直接跑求了,我就把他后人都整进地府!十八层地狱我都安置个套间,所有活都来一套!我活了这么久了还没有听说过有比我还狠的主!这也就是我没有怪罪他的原因,徐钧自打贞观末期便一直负责将因万魂诅咒而无法知晓自己身份的崔家之人带回崔家的工作,工作还算比较负责,虽无功但也没过!他是袁天罡的地魂所化,不再轮回之内,但却有着袁天罡一般的本事,这李淳风当年因为袁天罡的一推专业技术已经不复往日了,这解咒之路定然多依仗徐钧了。”祖宗的话深沉中透着神秘,让我对徐伯的看法简直就是焕然一新啊!想想,多亏上次没得罪他,要不这以后可要遭老鼻子罪了!

 “祖宗,听你说徐伯是鬼仙?这鬼仙和鬼有何区别啊?”我好奇的看着祖宗,希望解开心中的疑团,这徐伯要真是鬼的话,我就随身装红布带古玉,辟啊!最近这段日子我发现我的智慧越来越不够使唤了,即使每天吃十个核桃好像都反应不过来的吃力感。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跨越时光提前找我!

 祖宗从鼻孔中掏出食指,将一个被烧的通红的鼻屎隔空一弹,一团乎乎的红色的物体便径直落在奈何之中,发出“次啦”一声!冒出滚滚红色水汽!然后慢条斯理的说:“这鬼仙游离在三界之外,超脱于生死之间,不过因为体质虚弱的缘故所以时常会进入机械昏睡状态,属于玩智力还行,玩体力不求行的角色!其实也没什么,也就是身体可动,但毫无意识,日常生活中简单点说就是不生不死,能吃能喝,能推善算,偶尔失联,只吃不拉啥的!也没什么拽的不行的地方!”

 这时候祖宗打了一个哈欠说,“关于徐钧的事情我后再与你详谈吧,你只要记住关于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事情你都听他的就行了!这老小子必然会想尽办法帮你的,我对他的意见现在处在保留状态,说多了影响心情!这老小子到现在都嘴硬,死活不承认我比他帅!”

 看来祖宗说的释然很明显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我必然要站在对袁天罡十分鄙视的角度方能讨得祖宗欢喜,刹那间,我感觉我逝去的智商好像回来了不少,暗自偷笑。

 “虽然我鄙视归鄙视,但我是个怀坦的领导,要说实力这袁天罡这老小子倒也是有些本事的,文笔不错,写了《六壬课》、《五行相书》、《称骨歌》等好几本书,光稿费都赚的盆钵溢了,有些家底。而且这家伙发明的风鉴确实不凡,光是听风的动静便能断吉凶。但我就见不惯那老小子没事就装,好像真的比还帅似的,那品味,那眼光,我都稀的说,气死我了…!不过,你祖宗我是个怀宽广之人,不与他计较罢了!”祖宗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狰狞,想要生活剥了那袁天罡似的!

 按照道理说,这应该是在表扬,但我却听不出丁点表扬的意思,一看祖宗这架势,我赶紧溜须的说祖宗容貌天下无敌,智慧宇宙极限,看着祖宗得意的笑容,我才松了一口气。要不这一生气,再出一股火星子,我这发型算是彻底玩完了!我始终坚信,头可断,血可,发型不能丢,估计这耿直的性格也是遗传基因的过吧!

 祖宗面相奈何水,仰起标志四十五度侧脸,貌似在回忆往昔峥嵘岁月一般,沉声说:“这老小子擅长看相,遥想当年岁月,武曌还小的时候,这家伙就看出来这女娃子有女皇面相了,可你祖宗我不知道啊,没事的时候还挤兑那女娃子,这老小子就是藏着掖着不说啊,你说,要是他早点通知我,我也好表示表示,那再不济也能当个国师不是?入地府的时候,职称也能升个好几级,那待遇更是牛啊!”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出,我听的云里雾里的,这祖宗跑题的本事简直就是文豪级别的啊!怪不得周沫以前说我是个习惯跑偏的人,原来这也是遗传基因作祟啊!

 “对了祖宗,武曌是谁啊?”我对这个突然冒出的名字感觉十分陌生!

 “你还是学历史的,有点文化没有啊!武曌就是武媚娘呀,武则天晓不晓得!现在的教育都是啥水平啊,这基本常识都不知道你这么多年学个啊!”看着祖宗生气的样子,我生怕被暴揍一顿,喏喏的说,“祖宗,我是学中文的!”

 “快别说你那扯犊子专业了,啥用没有,就知道没事抒情了,有啥用啊。能顶饭吃啊?”看着祖宗的样子我也不敢辩解,只能垂手低头听着祖宗的数落!

 祖宗十分生气的数落了我半天之后,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你是没见过不知道啊,武媚娘那小老妹儿那是真好看,那小脸,那身段…。”我看着祖宗鼻孔中出的像是岩浆一般的玩意顿时汗耸立,战战兢兢的说:“祖宗你不是在鼻血吧?”

 祖宗诧异的看着我说:“你听说过鬼官鼻血吗?开什么国际玩笑”但见祖宗身手一抹“哎呀妈呀还真是鼻血了,我也就纳了闷了,为每次说到那小老妹儿就鼻血,最近火气大,没事,一会完就好了!”我看着那温度估计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便顿时打消了为祖宗擦鼻血的念头,看着祖宗嘴是血的样子,真是惨绝人寰的画面!

 不过自始自终,祖宗忧郁的造型没有改变,一边着滚烫的鼻血,一边说道:“那时候我们同朝为官,因为我与国师李淳风走的近些,所以对这袁天罡倒也不是十分感冒。那时候,袁天罡任火山令。坊间都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又精通面相、六壬及五行等,算是和李淳风齐名的人物。有点那个啥”

 见祖宗沉思了片刻,我口而出“北乔峰南慕容的感觉?”祖宗一拍大腿,“对,就是这么个意思。”我很得意的点了点头,瞅瞅我这反应速度还真不是盖的。

 “给你讲一件这二人的趣事你便能大概知晓他们的能力如何了:“袁天罡与李淳风同朝为官,他们都是隋末知识渊博的高道,辅助大唐的圣人,袁天罡曾经筑舍居于阆州蟠龙山前,李淳风因久慕其名,时常登门拜访,观天下,论道学,算是一对不折不扣的好基友。

 唐太宗李世民曾让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人为他去踏勘选择陵园龙。先是袁天罡跑了九九八十一天,跑的小腿壮的跟种马一般,才找到九嵕山龙吉壤,埋下一个铜钱;太宗又让李淳风出去寻找,用了七七四十九天也找到了这个地方,便从头上拔一银钗下去。唐太宗让人验证二人所选龙吉壤是否一致,结果挖开一看,李淳风的银钗正好在铜钱的方孔中。”听闻的祖宗话,实在是让我乍舌不已,这难度,要么两个人提前商量好,要么真是牛的不行!

 听着祖宗讲的趣事,我被这神乎其技的能力所折服,情不自的点了点头说,“一个一个见证了这两个高人真挚的友情和纯洁的感情,看来这二人的能力还真是不相伯仲啊!这好基友的名头果然不同凡响!”

 这时候,祖宗看着我说,“不声不响的又跑题了,好了,现在还是言归正传说说这万魂诅咒的事情吧。当年我送太宗返回间的路上,这事情你父亲崔慕白大体情况都已经告知于你,我就不细说了,这其中的艰辛你想想便知不易,按照我的身份来说,本来已经打通了各方关节,我还给太宗私自加了二十年的寿命,二十年寿啊,咱崔家给世人做了多大的贡献啊!”

 看着眼前祖宗这老泪纵横的画面,实在是悲伤的不能自已,人前风光,背后悲伤!

 “贞观之治、丰腴美女、诗文子、盛世恢宏,这一切的一切,有很大一部分的功劳都是咱崔家的,这幕后的英雄很苍凉啊!我温暖了世人的眼睛,可谁来温暖我拔凉的心?”说到此处,祖宗早已泣不成声。有如岩浆一般的鼻涕顺着嘴角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滩小小的浆池,我腹内的空旷,让我有种想要烧烤的冲动!

 看着眼前的祖宗还在煽情状态,于是我死死的闭住饿意,摆出一副积极向上,认真学习倾听的姿态,其实,装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我只有矗立在风中想谁?

 “唉,每次说起这事情,我就难受,我就孤独寂寞冷!刚开始吧,我还觉得当个无名英雄的,可后来越来越气,难受的不求行啊!只怪当年的宣传工作不到位,力度不够,很多人都不知道我的先进事迹,我该得荣誉没得到,非常失落!知道的人不多,我很寂寞!这也是我一生众多的遗憾中比较大只的一个。”看来祖宗也并非我想象之中的坦然啊!大人物也有大人物的悲哀呀。我不住的点着头,像个表现优秀的小学生。

 “人人都说这盛世之治,圣皇难觅,为了黎民百姓,我豁出去了。这私下加寿命的活,是要扣工资和通报考核的,但我临危不,宁折不屈,死烂打方才改写了那生死簿。可是谁知道我的悲伤?”

 “谁知,在即将成功的时候,我们竟然遇到了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鬼,那可都是猛货狠角呀!肠子脆骨都漏出来了还尼玛抓住我往死里打啊,而且光打脸啊!忒儿尼玛狠了啊!”祖宗一边说一边摸脸,估计是留下了心理阴影了!

 你说怎么打?我逐个单挑也要打个十年八载的,到那时候唐王连灰都没了还还个啊!那场面,可真是锣鼓喧天,人山人海,就算你祖宗我再生猛,带着一个手无缚之力的皇帝,那就是案板上的鱼,孩子手里的玩具,只剩下被蹂躏的份了!打不过是肯定的,可是打不过也不行,这出口就一个,那密密麻麻的猛鬼挡在前面,你祖宗我面不改心不跳,估计一只鬼一口唾沫都能把我们给淹死了。那时候我灵机一动,计上心来,用钱买了一条生路,我托梦给魏征,让全国的人都同时焚烧纸钱,而且都是大额的,照理说他们当然可以既收钱又灭口,谁知都那些魂当时都被钱心窍了,到他们反映过来想要撕票的时候,太宗早已还,一到间,青龙之气护身,便高枕无忧了,结果那群冤鬼,不畜生,竟然将怒气发到了我崔家头上…。”说到这里,但见祖宗用牙齿咬着宽厚的嘴,翻出圣洁的白光,容貌像是一个受到欺负的小媳妇一般。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因为祖宗你的缘故,使得唐王还,不但没死还增加了20年的寿命,返回间的唐王因为有青龙之力的庇护使这些想找唐王报仇的冤鬼无法下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冤鬼的怒气因为没处发而冲着营救唐王的你而来,导致了万魂诅咒的出现。若要解开这万魂诅咒,就要重启册天仪式,对这些战死的冤鬼进行册封,从鬼化神,这样的话,因为怒气变成了喜气,诅咒自然也会变成祝福对吧?”祖宗点了点头,对着我说:“看来你小子的思维还很缜密啊,有些头脑,你说的没错,更简单的说法就是,硬的不行来软的,让这些冤鬼从受害者变成获利者,既然得了好处,自然不会再跟我崔家过不去了。出来上访谁不是为了利益啊。”

 “但是这册天仪式可不简单呀!这是三界中最神圣的仪式,册天仪式的祭坛需要三界东西南北四大神器注以及炙血玄武之力方能开启,按照李淳风的说法,只有收集起这四件神器才能启动册天仪式,而你的解咒之路,便相当于这四件神器息息相关。所以,虽然紧急,却也不可之过急,这是一次勇气与运气缺一不可的救赎,这解咒之路,离不开徐钧这个人,所以,先莫要着急。关于这几个神器的所在,如何重启这启天仪式,我还需要找点老朋友商量商量,毕竟沧海桑田数千年,变数太多了,研究研究,而之前的这段时间,小子你可以去好好享受享受生活,之后的日子必然是艰苦卓绝的。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规理了一些祖宗的话,基本意思就是,我的玄武之血让我获得了能够启动册天仪式的能力,但要启动这册天仪式还需要找寻四件神器,但这神器目前还不知道在何处,在此之前我能做的只有等待。在这以后我要做的就是玩命?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看来这解咒之路定然不是一蹴而就的,我要做好打长期战斗的准备。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这时候,祖宗看着我估计是读到了我的想法,赞同一般的点了点头,这随心所与无所不在的读心术,确实看起来很叼,但以我现在的能力是望尘莫及的,我还是老老实实的用嘴应答着祖宗的话。“你想的很对,就是这么个意思。你现在想的便是我这次寻你来要告知你的。不是怀疑你的理解能力,好歹你也算是个文化人,只是这事情有些不靠谱,只能让靠谱的我告诉你,可信度就刷刷的上来了。哎呀妈呀,说了这么久的话你也应该累了,这理论的交谈今天就到这里吧,若是有什么遗忘的咱下次再唠。对了,我说怎么老觉得有啥事还没整,原来是这个。我忘记给你判官令了,这里有三块判官令给你,你既然体内的玄武之血已燃便可使用这判官令了。”看着祖宗手里那三个小黑木牌子,我顿时感觉有种获得至宝的感觉,全身都躁动起来了,抑制不住的小激动啊。

 “有了这个判官令,我是不是就有超能力之类的东东了?”我十分渴望的看着祖宗,希望他说出诸如点石成金,长生不老,登云驾雾,变换身形…。突然间我感觉这世界真是太美好了,连身体都感觉身轻如燕刷刷的冒白烟了,随便想想以后吊炸天的生活都兴奋的不能自已,谁知我并没有听到祖宗说出我期盼的那些话,我仔细端详着手里的三块纯黑制作的令牌,正面一个硕大的判字龙飞凤舞一般。”我小心翼翼的放在口,生怕一不小心便会溜走一般,这可是宝贝呀!

 谁知祖宗用非常鄙视的眼光看着我,说道:“臭小子,你想什么哪?科幻电影看多了吧?物理考试不及格吧?我都没有超能力,就别yy了,这个判官令暂时的功能基本就相当于一个电话或者名片吧,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双手点燃玄武火纹,将令牌持于掌心,我便会知晓。它的功能基本相当于你拥有了三次径直来地府的机会,而且一般的间之物看到这个令牌也会给我点薄面。若是遇到一般鬼物,你只需要掏出判官令用很牛掰的语气说我是鬼差,注意语气越叼越不屑效果越好,若是对方不给面子,你就用玄武火纹挠它…再不行就赶紧跑吧。记住人间有悍匪,间有悍鬼!”听着祖宗的话,我差点一个踉跄跌倒,这有的用啊!这么大的提及,还不是触摸屏,甭说八核,一核都米有啊!很明显科技兴鬼的工作不到位啊!若是那魂给面子的话,应该就不会难为你了,若是魂怨鬼不给面子的话,那你,那你就想办法赶紧跑,能跑多快跑多块就行了,以你的玄武之血,想要害你也断然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以你现在的能力想要硬干也断然是打不过的,总之见机行事吧!”祖宗砸吧着嘴,一边捋着胡子摆着造型,虽然造型还的确是牛掰的,但这话一出口,让我大跌眼镜,这听起来牛哄哄的判官令,基本就是个通行证和恐吓的作用啊,我擦,我不为自己即将的解咒之路蒙上了一层阴影,这祖宗不靠谱的宝贝,有个用啊!说话间,祖宗竟然从兜里拿出一串判官令让我大跌眼镜。

 “我先记一下编号,一般人我还不轻易接,嗯,我记下了,我会告诉我的秘书,只要是你的号码发来的求救,我会第一时间见你的,但是你也知道我这官大责大,经常出差,时间比较不靠谱,若是我有时间定然会亲自来见你的,但倘若我身不在府的话,我当然一般也是会派人来,而且一般是黑白无常他们两兄弟。”说完,祖宗打了各哈欠说,你现在点燃了玄武之血,拥有了判官令,学会了读魂术,这都是崔家后人中史无前例的,我私下里给你打点了打点,谋得了一份鬼差的差事,学名叫做“官”,因为你有解咒的大事要做,这差事也不会安排什么具体的任务和指标,主要的工作就是在你遇到什么冤魂幽鬼的时候,顺便申个冤,帮个忙,好歹也算是个公务员,这寻物解咒的路上遇到个啥意外情况,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让咱组织上给你处理了。但是要记住,遇到鬼事能处理的必须处理,该解决的必须解决,这是我们作为一个鬼民公仆光荣的职责和肩上义不容辞的责任,一会,我会带你进行入职宣誓仪式和签订合同书,这合同书就是你的差籍,签订合同书后你就算是半正式的鬼差了,待到你死翘翘后,便会正式在编,拥有鬼差编制了!”就这样,我稀里糊涂的跟着祖宗完成了一些列程序,出现了最开始的那一幕,等这些程都走完之后,我跟在场的鬼差小鬼们一一拥抱,感受着各种古怪的味道,时不时的憋住呼吸,脸色通红的像牛头那样发出阵阵呻,在场的小鬼都溜须的说,我这官腔还真是足,差点让我没憋住笑出声来。待鬼群散去之后,祖宗拉着我的手说,“崔铭,今天一下说这么多,实在太累了,下午我约了几个老朋友大牌,就先说到这里吧。我送你回去吧”然后便是嗖的一声,我就昏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自言自语的说,“这梦也太真了点吧!不会是真的吧!这画面感貌似是3d,哦不怎么说也应该是4d的吧”正待我慢慢清醒之际,我赫然发现我手心里攥着的三张判官令,顿时打了一个寒颤。“我靠,这玩意还真不是梦”刚说完靠字心里一紧,闭着眼睛等候祖宗处理,谁知过了大概几分钟的样子,发现没有什么异样,祖宗并没有如我想象一般出现在眼前,这才想起自己此刻已经返,才将提着的心缓缓放下。

 “看来,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了咯。”起后,我大概回想了下读魂术的操作方法,对着镜子反复摆出斗眼的造型,这看起来,听起来,读起来十分之叼的功夫,可练习起来实在太叼丝了,唉,集中意念,随念而行,遇形化形,无行随行。感觉其实也没什么难度,就一蹬腿,一眯眼,又睡过去了。正所谓是活人在间,死人在间,间一个世界,间一个世界。世人都说森恐怖。其实,又有谁亲眼见过呢,称为一个世界,就有美有丑,间是这样,间也是如此。这趟地府之行,让我对生死之事有了更深刻的认知,这胆子也算是长大了一些,希望这次睡着能安稳点。

 谁知,我眼前出现了一个空旷的类似古战场的影像,黄沙漫天,空气倒影着血红之,先是两军对垒厮杀,战旗猎猎,飞舞的断臂、头颅,的鲜血,落的到处都是,眼瞅着那个滴血的人头朝着我的方向飞了过来,那玩意好像还在眨眼狞笑,吓得我边叫边跑,正待我跑的血脉张,气如牛,情四溢的时候,结果峰回路转一回头,身后刚才还十分热闹的战场,此刻只剩下地的尸体,残肢断臂,血成河。然后渐渐被黄沙没,那地的器官块便渐渐消失不见了,正待我想看个究竟的时候,那些腐化的尸体竟然纷纷从黄沙中探出身来,一个个举着冷兵器的骷髅骨架如同白蚁一般向我汹涌而来,慢慢的将我撕扯,成千上万的骷髅白骨占了我的瞳仁,我尖叫着闭上了眼睛…。

 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是被自己的尖叫所惊醒的。伴着一声感的长嚎,用手一抹,我竟然脸是汗,像是刚从汤锅老李捞出来的鸭子,我下意识的双手抱头,谁知自额前至头顶处,全是鳞次节比的包,一股剧烈的头疼让我断定这包定然是被祖宗弹出来的,这玩意儿下手也忒狠了点,看我这脑袋给弹的,全是层峦叠嶂的包啊,一串一串的,像是头顶顶着一串葡萄,不认识的说不准还以为我是啥菩提老祖之类的人物,太有碍观瞻了。随着眼前一件件奢华的家具物件引入眼帘,我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一闭眼就噩梦的节奏让我不敢再睡了,但好在不管怎么说,总归是活过来了,虽然死过一次,怎么着面对生气也应该是面不改,心不跳,腿不筋,精神好。但我细细想来,在经历过生死之后,我不但没有获得轻易面对生死的勇气,反而让我更加珍惜活着的机会。可能,一直以为一无所有的我,这一刻内心是希望,活着,总归有些事情必须去做,当我知道,我该做什么的时候,我必须活着。当我知道,我肩上的希望时,我只能活着,而且要努力活着,这一刻,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随着我刚刚的一声大呼,只见门前有一抹黑影飞身而过。我使劲的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你没事吧?”随着一句冰冷的话,我赶忙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铁衣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好像,好像一直就在我身后一样。看来,刚才的确不是我眼花,而是铁衣的身手实在是太快了,已经快到不能用快来形容,纵然是学文科的我自认文笔卓著,却依旧无法形容的快。铁衣的身手,绝对是武林高手高手高高手!这是我第二见到铁衣,什么时候都冰冷的像是一块铁疙瘩的男人,始终一副欠揍的表情,冰冷的语气让我失去了感谢的心境。这时候,徐伯推着崔慕白也进来了。看来我这一声嘶吼惊动了众人,我不好意思的一次打了招呼,连连说没事,只是做噩梦了。看着他们微笑的脸,着实让我尴尬不已,却透着一份温暖,这种被关心的感觉让我暗非常。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看着此刻父亲大笑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情愫。总之,很踏实。“铭儿这高音飙起来还真是有我当年的影子。”父亲的一句话转移了我的尴尬,我跟着笑了起来。这正是这时候,我才认真看了看铁衣的样貌,身形和我差不多的样子,一米八多吧,瘦而健硕,刀削斧劈一般分明的五官,额发遮眼,但还是挡不住锐利的目光,英气十足。这造型简直可以和偶像派的我有一拼了!想起刚刚这家伙的身手,我顿时的好奇涌上心头。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父亲笑着说,“铁衣,铁衣就是你的影子卫士!”自打上次与父亲相认之时,父亲跟我用过读心术之后,在家里我们便直接开*谈了,虽然少了些迅捷,却感觉好多了。看着眼前的这个黑衣裹身的男人,我有些小吃惊,算起来,我们也只是第二次见面吧。“啥卫士?不是杀毒软件吧?”因为已经习惯了这里,我这文科生话痨的毛病便开始犯病了。这个毛病是在认识周沫的时候得的,是她将我从阴暗中拉到了阳光下,用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上的锁,而自打上次跳崖自杀未遂之后,我的话似乎更多了,不知道是不是那一下子把我的话囊给摔破了。

 看着父亲说话的神情也毫无开玩笑的意思,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是我的卫士?“可能在你看来,你和铁衣只是第二次见面而已,但其实你们应该是最熟悉的陌生人,铁衣一直在你的身后,像是影子一样,替代着我这个父亲该做的事情。”父亲看着我的样子的都是遗憾。

 当我知道事情始末之后,对于父母我只剩感激毫无愤怒了,为了打开父亲紧皱的眉头,我尝试着打趣的说:“这名字还真是贴切,见过两次了,这家伙都没有任何表情,真是如铁一般啊!哥,你面部神经都好的吧?”想起刚刚这家伙毫无礼貌的冲进我的房间,我便想揶揄他几句。顺便是为了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但依旧默不作声的铁衣让我的打趣变的更加尴尬。这名字还真是贴切,这家伙完完全全是一个不具备表情表达能力的铁疙瘩啊!这置若罔闻的态度明显是不具备交流能力呀!

 而一直默默站在父亲旁边的徐伯则始终保持着微笑的表情一言不发,看样子似乎在对着我笑,但又总让我感觉有些怪异的地方,但是什么,我又说不上来,就是一种很强烈的感觉。“眼前的场景让我想起我当年第一次见到铁衣的父亲铁重时的样子,这一晃几十年就过去了。自打铁重去世后到了地府当捕头,这算一算也有好多年了,岁月不饶人啊,我这一生如果没有铁重可能死过很多次了。好了,好了,这伤感的话题今天就到这吧,以后再说。”崔慕白深了一口气,似乎想起了很多往事,可能人老了之后最喜欢做的就是追忆吧。看着眼前坐在轮椅上的父亲,双鬓的白发渲染了我的眼睛,我也涌出一丝淡淡的伤感,为了似水年华,为了走的日子。

 “崔铭,虽然这是你第二次见到铁衣,但其实你们认识已经很久很久了!关于影子卫士的事,还的从咱们家先祖崔钰时说起,当年贞观盛世,崔家先祖在任潞州长子县令时间,世人皆知他能昼理间事,夜断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白天审人,晚上问鬼,这无论是为官或者做差,总要缉拿犯人,这间的恶人还好说,这魂鬼怪之物便需要本事了,

 这捕快必然是不可或缺的。而当年,先祖崔钰的第一捕头便是铁衣的先祖铁凝,这铁凝可是当年了不得的人物,不管是恶人还是恶鬼,但凡听到鬼捕铁凝的名号,顿时便会肝胆俱裂,束手就擒,被他捕获的恶人算起来至少上万了,从未失手。坊间传,一人一剑是铁凝,恶人死,鬼诛,一身功夫,浑身是胆。说起铁凝,无论是间悍匪或者间恶鬼都是谈之变,避之不及的!按照《金锁珠引》之证,崔家先祖受命于地府,其后人必然将收到被惩处之恶鬼与恶人所纠,这铁家便时代追随丰都崔家,相伴左右,护佑周全,虽名为主仆,却早已胜似家人了。铁衣的父亲,铁重在铁衣出师之后,便归地府中,成为一名正式的鬼捕,这转眼已经快十年了。”父亲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强行抑制下的平静,似乎说起铁衣的父亲时,自己重回到了那个时候一样,眼睛绽放着光。

 “难道说每一代的崔家人都有一个铁家的影卫守护!”父亲点了点头,“随时为解开万魂诅咒而准备,每一代的铁家人在离开之后便会进入地府成为鬼捕,这地府铁家军的名号,并不比我们的祖宗逊一分”停顿片刻后,父亲接着说道:铁衣比你长2岁,你就叫他铁哥好了,我们都是一家人!父亲笑着看着我们两人。听着徐伯的介绍,我对眼前这个男人顿时涌出一种肃严起敬的感觉,俗话说护卫一代人容易,可世代护卫可就难了。虽然这其中的故事,我暂时并不知晓,但这执着的过程我却想的到。眼前,我虽然知道了铁衣的身份,可是刚刚父亲说起的,我们两人已相识很久很久,在我仔细回顾了细枝末节的记忆之后,并未有关于铁衣的任何记忆!简单点说,就是我之前我就没有见过铁衣,又何来人之说!

 父亲继续接着刚才的话说道:“当年,因崔家万魂诅咒之命数,为了保护崔家血脉,我便将你送至安德,在你六岁之前,你的影子卫士正是铁衣的父亲铁诚,而六岁之后便是铁衣在暗中护卫着你的周全,所以,细算起来,你们相识也近20年了。崔家人体质属,易遭鬼侵,若这么多年没有铁衣护卫在你身边,能走到现在基本是不可能的,虽然卫士是铁衣的名字,但在我看来,他便是不折不扣的崔家人,你的亲哥哥。”听着父亲说的话,我诧异不已。作为一个正常人,有一个人一直跟了你近20年,却没有任何发觉。真不知道是我的感知能力实在太低下还是铁衣的潜伏功夫登峰造极!

 “真的假的?我好歹也混过两年,直觉这东西好说也有点,怎么可能没有发觉,而且这么长时间。是我太傻还是铁衣太牛?”被人监视了20多年竟然没有被发现,实在令人难以相信。看着我不置可否的样子,铁衣开始冷冷的说。

 “你6岁时,在安德福利院来了一个叫王卯卯的男孩,餐厅吃饭的时候,扯下了你的子,被叫做卓蛋蛋的你,是你你第一次打架,结果被揍的很惨。”

 “你12岁第一次给同桌叫如花的女生写情书,结果那女孩直接将你的情书交给老师手里,你不但被老师罚站还第一次写了检查,200字中错别字38个。”

 “你19岁第一次打飞机…。”

 “你20岁和一个叫周沫的女孩在川东宾馆…”

 “你24岁…。”

 “打住,铁衣哥,再说我就真的要去死了。你这不是卫士是侦探啊,辛亏我是叼丝不是啥明星,要不给你这么一爆料我算是身败名裂了,你这是要说死我的节奏啊!我相信你,大哥!你就是我的亲哥哥啊!”想起自己过的20多年每天身后都有一双冷冷的眼睛盯着,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在铁衣面前,我好像被扒了个干干净净,顿时脸色如猪肝一般,十分尴尬。“往事不堪回首,还是展望美好未来吧!主要说说我身为学霸,品学兼优之类的吧。”

 “你不用尴尬,该看的我会看,不该看的我一定不会看。我会给你保密!”铁衣严肃的说。“保密你妹啊,我严重怀疑我的事情是不是整个丰都市都知道了,至少这崔家人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你现在不是说光光了吗!我心里愤愤的想着,恨不得立即将铁衣灭口。我这一介叼丝哪里需要什么保镖啊!这很明显是祸害不是福利嘛!我被那王卵卵揍成卓蛋蛋的时候,我估摸着铁衣这家伙定然是捧着饮料磕着爆米花在乐呵的看动作大片。

 为了防止铁衣继续爆料下去,我赶紧打住,逢的说:“铁哥的人品那是显而易见的!我非常相信你,定然是会给我保密的!”这言不由衷的话让我自己都非常鄙视我自己。看着他确实不打算继续说下去,我才在心里重重舒了口气,刚才紧张的都冒汗了。但是看见父亲和徐伯诡异的笑容,我知道,这货早就报告过了,真是悲愤加!恨不得地上赶紧冒出一个口子我钻进去,这也忒尴尬了点吧。

 “铁衣哥,咱们进入下一个话题吧?”照铁衣这种说法,都说出来我可真是没脸做人了,虽然我自问一生光明磊落,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但现在既然改名改姓了,我还是低调一些吧。谁没干过点傻事,按照铁衣这呆滞的性格,一着急把我的那些小污点都倒出来,那我这不奔吗。于是,赶紧调整话题。心里想着。真不知道是该叹服你的潜伏能力,还是鄙视我自己的后知后觉,以后走路一定要多回头看看瞅瞅有没有人跟踪,这玩意风险也实在太大了。

 “你在逸山跳崖后,还是铁衣把你救下带回来的!”父亲笑着说道。看着我两这你一眼我一语的样子,父亲似乎很开心。

 “这不说我都忘记这回事了,对了,我记得我明明跳下去了,虽然没做啥前滚翻,后空翻,转体360之类的高难度动作,但跳肯定是跳了,我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既然说了跳,我肯定会跳的,但是跳完之后怎么会来到这里的?该不会是在逸山之下有个啥湖泊之类一直通向咱们崔家吧?这也太叼了!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我这一跳就空间穿越了也说不准!”我还是纠结着我勇气一跳的事情,虽然不是很光彩,但也能从中的某一个角度瞥到一丝我的男子汉光彩不是。

 “网络小说看多了吧?还密道,还穿越?你要真跳下去了,就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了!不过,我倒是一直怀疑你当时在逸山崖边是真的自己跳下去还是一不小心滑下去的,不过也辛亏你当时是倒栽葱的造型,让我一把抓住你的脚脖子,要不这救你还真不容易!”铁衣一副鄙夷的神气。

 “你才倒栽葱哪,你们全家都是倒栽葱,你们全村都是倒栽葱。”铁衣这一句十分破坏我形象的话让我非常愤怒,我只是角度有点没拿捏好,怎么可能是倒栽葱哪?欺人太甚啊!愤怒爆发之后,恍然想起刚刚父亲说铁衣就是我的家人,那我还是倒栽葱?我承认自己倒栽葱?我的形象算是毁的连都没有剩下一了。

 为了缓解这有点火药味的现场,我深呼吸了一口,摆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对着那块铁疙瘩温柔的说:“铁衣哥,那到底是咋回事啊?我现在脑子还跟浆糊一样!造型的事情以后再讨论研究,那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过程到底是怎样的。”

 看着我窘迫的样子,铁衣依旧一副不会笑的表情。好像面部肌全部坏死一样,就好像好莱坞那个知名的一拍电影就衣服出疙瘩显摆,掩饰僵硬的表情一样。不过这冷冷的造型确实有点帅气,虽然比我高点、壮点,但帅气度还是略差于我。这时候,我好像记起什么来了,站在逸山崖边,一个安静的美男子风而立,用忧郁的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空,阳光倒影着完美的侧脸,缓缓的张开双臂,以一个优美的倒栽葱造型跳了下去。“不对,怎么是倒栽葱,都是让铁衣这家伙给我带的思维跑偏,一定不是倒栽葱”我恨恨的想着,不过我的确是想过,我这一死,真是浪费了这张帅气英俊的脸,还真是有点小不舍哪。

 “我一直跟着你,在你没有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是定然不能出现的,这是纪律。那天,你从饭店出来的时候我就感觉要出事了,要不然以你的性格,就算喝醉酒也是倒地就睡怎么可能拿着啤酒瓶跟人干架,而且你的造型实在太颓废了。鼻都跟胡子长在一起了,以你臭美的性格是断然要出事的,所以,我就一直跟着你,开始我看见你一直在逸山崖边转悠,一会过去一会过来,当时我还以为你丢了钱包了,后来听见一声叫唤你就下去了,我才知道你这是要自杀,等你真正决定求死的时候,我把逐丢下去绑住你的脚,将你拉了回来,回来后不知道是因为拉你的时候你脑袋撞在岩石上还是吓昏过去了,但好在成功将你拉了回来,很可能你也是太紧张了,所以就昏了很久。之后的事情便如你看到听到想到很梦到的了。”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跟杨过一样跳下悬崖进入另一个世界哪”虽然我嘴上很平静的这样说着,但我内心却起伏剧烈,十分气愤铁衣这厮竟然将我叙述成一个如此猥琐不堪的造型,鼻和胡子连在一起那明明是风很大好不好,转来转去找钱?怎么可能,明明是在忧郁跳崖角度和造型的深思虑好不好,虽然由于没有提前练习过导致实际起跳动作和原本计划的差距有点大,但怎么可能是倒栽葱啊!这货一定是嫉妒我比他帅而故意诋毁我的,一定是这样。我在心里暗暗的想着。

 “其实,有件事我感觉抱歉的,我回来以后自责了很久,那就是我以为你只是在悬崖边站一会就没有跳的勇气了!差点就救不到你了!”铁衣说。这很明显是火上浇油的节奏,*的挑衅啊,我恨不得抓起这家伙的衣领,将他扯到逸山崖边我再跳一边,证明我彪悍的勇气和优美的身形,让什么倒栽葱,鼻胡子的都见鬼去吧。因为我剧烈的想象,导致我的膛开始剧烈的起伏,我重要知道当年周瑜被活活气死是个怎样的过程了,我现在已经被气的濒临死亡了。

 “我去,不是吧!这也太危险了!”我听到铁衣这样说!“不过也没关系了,以我的身手和魄力,纵然你救不到最大也就是挂球掉,死翘翘,多大电视,没有关系,不用自责,都是一家人,你说我这浑身是胆的还怕个跳崖自杀啊,要怕我就不去了。”这一刻我必须挽回颓势,重塑我的形象,这跳崖一事必须是正面的宣传而不能反面的侮辱,我这一跳着实不容易啊,多么有难度多么需要勇气。我差点就唱了起来:“跳真的需要勇气,去面对流言蜚语…”

 “我已经跟了你那么多年了,按照我对你的一贯了解,应该是站一会就算了,说一说闹一闹哭一哭叫一叫就过去了。我还是很好奇你到底是不是失足掉下去的,其实本来没打算真跳?”这家伙竟然能这么严肃的说出这样搞笑的话,是真傻还是脑子让门挤了,这厮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为我感觉这家伙不是我的恩人而是我的仇人啊?太混乱了。

 “听好了,我是真的跳,不就是死吗?多大点事情啊,我准备跳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我高膛正义凛然的说,一派视死如归的豪迈感充斥在我的脑海中,似乎跳的有些犹豫都不算英雄好汉,而父亲和徐伯则一直不曾言语的看着我们两笑,就如同是在看一场精彩的相声表演一般,若是甜点大碗茶和花生米那就更应景了。

 “那我看你一直抖,犹豫不决的!”铁衣还是这副模样。

 “那是风大好不好,大哥你没看天气预报吧?”我僵着脖子扯着声音说。

 “那我看你脸红的像是关羽一样,大口气。”这家伙死不改啊!

 “那是兴奋的好不好啊,没看到我视死如归的节奏嘛?”我强力的压制着我的怒火。

 “那我还看你好几次走了又返回去哪!”这铁疙瘩简直就是猪脑啊。

 “大哥,你是来看我还是鄙视我的啊!”在父亲和徐伯面前,顿时感觉形象坍塌,都是这家伙口无遮拦的过!我呼啸着扑了上去。结果被这家伙一抬手就扣住了。

 在父亲的喝止声中铁衣松开了手,还是一脸无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要是我真跳下去,你没想到!看你怎么和父亲代!”我狠狠的说,这面子已经丢的捡都捡不起了,我就像是个泼妇一般不管不顾了。

 “要是没救到,无所谓,那就陪你一起死好了!”

 听着铁衣的话,有那么一秒我确实被感动了。当我面对这冰冷的世界想要真的放弃的时候,这样一句话,无疑拥有最强大的力量。同生共死,四个字,说起来多么容易,做起来却那么难,那么遥不可及。铁衣这家伙在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挠了那么一下,让我感觉着从未有过的温暖。

 看着我和铁衣打嘴仗,父亲和徐伯像是看着两只淘气的熊孩子一样,也不阻止,只是看着笑着。听父亲说今天母亲会从静思庵回来,我这才停下来和铁衣的争吵。我说了一句以后别老跟着我,尤其是睡觉的时候,睡觉的时候有人看着我睡不着。然后拿起英姑摆在茶几上的莲子汤,一饮而尽,舒非常。听英姑说母亲一回来就进了厨房,说是要给我做一顿好吃的,可能二十多年的诵经生活早以成为了习惯,母亲大多数的时候都在静思庵里度过,我想可能到这万魂诅咒真正消除的时候,母亲便会真正的回到家中,不用在这样提心吊胆的为我祈福。我可以想象到,她既希望我能够平安,又不能阻止我去完成这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于是只能默默的站在我身后,用自己的光为我祈福。我起身端起英姑端着的银耳莲子汤,看着厨房里忙碌的母亲,顿时一股暖传遍全身,轻轻的喊了一声妈妈,将莲子汤递了过去,母亲笑了笑,说:“能像个平常人那样真好,能在有生之年听到你叫这一声妈妈真好。”看着母亲两鬓的银丝,我暗下决心一定要成功的完成解咒之路,平安的归来,让母亲放心,让家人团聚,最好再生个十来八个小宝宝,那这冷清的家里可就热闹了,想到这里,我不的笑了起来。看着在厨房忙碌的母亲,退步出来。而此刻大厅里只有铁衣一个人在捯饬着一堆瓶瓶罐罐的玩意儿。

 我看着慢条斯理的铁衣说:“大老爷们没事捯饬着些玩意真无聊,你就没点更爷们的爱好吗?以后,我睡觉的时候你别盯着我,有人看我睡不着!”我一边刺着这块铁疙瘩,一边重申了我的抗议,想起睡觉时候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就浑身不自在,像是个重刑犯在坐牢一样的感觉。

 “我才懒得看你,咬牙、放还说梦话!”铁衣话还没说完,我的羽绒枕头便丢过去了,刚刚涌出的感动瞬间消失无踪,此刻我势必想要将他灭口!谁知道,铁衣头都没回,轻轻一挥手,一道光闪过,羽绒枕头便化作片片羽在空中飘零,只下目瞪口呆的我。只是弱弱的说了一句“我草,果然是高手!”,自打上次这家伙一拳将一尊青花瓷打成粉末之后,那是我第二次看到铁衣出手和他间的逐青铜短剑,虽然还没有看清。只见眼前都是飘和一抹留在我记忆里无法抹去的青铜之光。后来我才知道,这把便是当年铁凝手中抓恶鬼,捕孽魂用的逐短剑,一把历经地府鬼火淬炼的青铜神器。

 看样子和这家伙打架的后,我只剩下被暴揍的份了,于是我捧着手里的平板电脑,一遍浏览着网页,看看有什么八卦新闻,谁知都是点什么第三者足,某某明星毒被抓之类的玩意,完全提不起兴趣来,我一边看着身边正在做功夫茶的铁衣,说道:“我说大哥,你一个年轻人为喜欢功夫茶啊?这不是老年人才喜欢的玩意儿嘛?你心里不会有问题吧?提前步入老龄化行列了?”这家伙的神态显然是七老八十的节奏,真是好奇这暴力的家伙竟然喜欢这么极品的东西,这视觉效果反差也着实过大了。

 铁衣没说话,低着头递给我一杯刚调好的功夫茶,看着有如酒盅一般大小的茶杯,貌似还花了不少功夫,我一饮而尽,没品出和大碗茶有何差别。只是感觉分量实在太小,不解渴,最多也就是刚刚把嗓子眼沁的效果,如果口渴的话像是这么大小的玩意,我估计怎么也的喝个百十来杯吧,真没发现这东西有啥子特别之处,可能这样做仅仅是为了提升所谓的格吧,我是个实在人还是喜欢喝啤酒,尤其钟爱冰镇的,那下了肚子真叫一个舒坦,解渴又带劲,年轻人就应该有个年轻人的样子。

 “真是牛嚼牡丹!喝茶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是润不是灌!事由人为,治茶事,必先洁其身,而正其心,必敬必诚,才能建茶功立茶德。”铁衣鄙夷的看着我将他辛苦半天的作品一口掉后,竟然朗声给我背了一段古文,这简直是对中文系高材生出生的我莫大的侮辱,我差点就准备写首诗词鄙视他一番,但看在这家伙辛苦半天且功夫很叼之后才隐忍着不跟他计较。喝茶都能喝出这么多道道来,这家伙真是下午五六点钟的太阳,怎么可能只比我大两岁!“对了,铁哥,你说徐伯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我怎么总是感觉神神秘秘的!自打我回家之后只见他笑,甚至都没听他说过一句话啊,父亲说他是袁天罡的地魂,真的假的,他该不是哑巴吧?”我突然想起关于徐伯的时候,我虽然知道了一些,但貌似不但没有解开我的好奇反而让我更加好奇了,这个看似得了很严重的“白癜风患者”到底有何特别之处,难道比我这判官之后和铁衣的鬼捕后人还拽?

 铁衣沉思了片刻:“关于徐伯,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自我业成回到崔家,徐伯就在这里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清醒的时候很正常,算是个还有些逗比的小老头,而昏睡的时候则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能走能跳能吃但就是没意识,像个行尸一样,晚上遇到的时候也恐怖。记得当年我刚到崔家的时候,看见沉睡的徐伯,差点就动手了。听我父亲说徐伯是当年袁天罡的地魂,能演善算,平时不说话,不用说你,就连我和我父亲都难得听到过徐伯说话,据说当每一代的崔家人重返崔家之时都是由徐伯负责找回并带回崔家的,不过我有一次听老爷跟我父亲说起过,当徐伯的天地二魂聚合的时候,便成了真正的地仙袁天罡了。想想也是,若是没有徐伯的推演,想要寻找到启动册天仪式的四大神器。甚至连大海捞针都不如,既然你已经点燃了玄武之血,估计很快徐伯就会再次醒来。至于现在的话,我跟你一样,现在胡麻麻一片哪!”

 我想起父亲的话,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可能这里面有什么故事是我们所不知道的吧,我疑惑的说。想着,想着,我突然灵光一现:“既然徐伯已经当使者算一算也有数千年了吧,看来咱徐伯非常精通保养之道。如果把徐伯的保养秘方捣腾出来,给崔氏集团开辟一项新业务,怎么说也会赚的各盆钵溢吧!这都不能说是驻颜有术,简直就是青春不老啊。那我这名誉总经理也算是实至名归吧?”仔细一琢磨发现不对,按照徐伯的经历,这从唐朝活到现在,这啥地方埋着个宝藏啥的再不济淘点文物啥的这钱也是咔咔的赚啊,“这卖美容药好事是速度慢了点,还不敢打广告,闹不好的让公安抓了也有可能,要不咱们找徐伯给算算,就算不能说能写也行啊,咱寻觅点文物宝藏啥的,那不就发大了啊!”

 “且。你以为世界都跟你一样想着发财啊!再说,如果徐伯想要发财太简单了,就算尚未成仙的袁天罡那也是神相一般的存在,点石成金这种东西说不定都能玩得转,要是徐伯想赚钱,我估计那至少也是全世界第一首富的节奏了好不好!”我丢下还在唠叨的铁衣,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有了这碎碎念的毛病,样子还真是招惹人讨厌,“唉,你去哪里?”我不管不顾铁衣的话头,起身往徐伯的房间,我一听到这个爆炸消息,立马弹起冲出门想要找徐伯看看他醒过来没有,能否问出个彩票奖号,随便中个彩票啥的,该有多么快乐,跑出门之后,我才想起来:“我靠,徐伯好像还没有醒来,而且我现在好像已经不缺钱了,还算个啊”便又调转身进屋,拿起铁衣调制好的茶水慢慢喝了一口,还别说这慢慢一品口的茶香,味道的确很好。

 对于我刚才唐突的举动,显然引起了铁衣的好奇,不过也仅仅是好奇罢了,这家伙头都没抬起还是拨着他的那些瓶瓶罐罐的玩意儿。“你刚才着急忙慌的去哪里?”“没事,刚才喝茶有点崩,谁知道刚奔出门外就意全无了。那茶叶虽小但劲还大,容易走肾,不知道是不是跟我体内的玄武之血有关系。”看着铁衣似乎明白了一般点了点头。我想着这家伙的脑子还真是简单的,这个奇怪的家伙。“哦,也许吧!”铁衣忙活着手里的杯杯碟碟的头都未曾抬起,当然没看到我窘迫的表情,我庆幸不已。

 为了继续转移话题,我接着说“我倒是听过一些袁天罡天命相师的事情,是个非常叼的家伙。《论语。为政》里说,“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瘦哉?”应该是我华夏最早关于相术的记载了,是最早的相人之法。而最早关于相术的记载应该是在秋时期《左传。文公元年》里了吧!”想当年和周沫在一起的时候,我倒是看了一些这易经八卦之类的书,女孩子都比较相信这个吧,但后来因为这玩意难度实在太大,而周沫对此的兴趣也仅仅停留在我们两的爱情之上所以渐渐的便丧失了兴趣,也是仅仅知道一点皮而已。我把自己知道的关于相术的知识一股脑倒出来了,身为中文系毕业的我,对古文的爱好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但我最遗憾的事就是,我所学的基本不能够都是些形而上学的玩意,基本不具备生产能力。难得得到一个展示的机会,恨不得背出几本古书典籍来证明自己渊博无比!重新塑造一把早已坍塌的形象。

 “看来你还真知道些东西啊!”铁衣品着手里的茗茶,紧闭着眼睛,像是憋憋到实在接近崩的时候,赫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厕所那般享受不已。

 “靠,哥当年好歹也是个学霸好不好,只是机遇不济罢了。”我昂着头,,摆出一个跨越时代好青年的造型。

 “不过,你刚才说的这些我倒是真不知道,所以也不知道你说的对不对!”铁衣慢慢品着口中的余香,一边无所谓的跟我应着话。

 “我呸。不知道你说个啊,没文化,真可怕!”这家伙一句话差点将我雷的倒地不起,我充鄙视的看着铁衣呸了一口。

 “虽然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但我知道徐伯的相术是来自《六壬经》。”铁衣突然睁开眼睛说。“据说这《六壬经》普天之下只有徐伯一人堪破这七卷!而且听父亲说,此刻我们所见到的徐伯,只能在这丰都地界我们可以看到,出了丰都地域便不会有身形了,十分诡异。不过,在崔家发生什么事情都是可能的,慢慢你就习惯了。”看着铁衣崇拜的表情我更是对徐伯充了好奇。

 “我靠!既然徐伯是袁天罡的地魂,自然有些大神通了吧。这些我倒是觉得没什么,我奇怪的是这徐伯为什么周身雪白毫无血?有这大神通怎么着也应该把自己捯饬的仙风道骨的样子吧,我想象中的高手都是一身白衣,仙风道骨,徐伯却是一身白肤,样貌像是隔壁炸油条的大叔,一点也不高大上。好像,一个白癜风的严重患者。”我对这个神一般的人物实在提不起敬畏的情绪来,可能徐伯的装扮超出了我的想象力。

 铁衣抬起头瞄了我一眼说,我倒是听父亲说起过这地仙袁天罡有很严重的洁癖,当年地魂世的时候袁天罡逮住自己的地魂使劲的洗呀呀,可能有些许用力过猛,就给洗成现在徐伯这儿了,不过父亲说是知有冲天之翼者,必不肯栖拖桑榆;有方外之才者,必不肯贪求名利;志之所向取舍。如同袁天罡徐伯这样的方外之人,寻常理由是难以解释的,具体的原因想必后你会知晓。”一边说着,铁衣终于放下了手里的那些家伙什。

 我听着铁衣的话,心想这地仙智商明显也不咋滴呀,“关于徐伯你还知道些啥事情说来听听?反正也闲着无聊不是!”“其他的我就真不知道了,你也知道,我每天都跟着你,除了每月回崔家汇报关于你的事情,基本也很少回来!再说了你没有听说过?知道的越少越安全?”看着我还想说什么的样子,铁衣则直接摇了摇头说道。

 “问了跟没问没啥差,不但没有消除我的好奇,还将我的好奇加倍了,我还是个机会问问父亲关于徐伯的事,我对他现在是越来越好奇了?我懒得看铁衣在捯饬他那些杯杯盏盏的玩意儿,便起身打开了电视机,看起了一场nba,我最喜欢的火箭对骑士,却提不起兴趣来。拿起遥控器将所有的频道过了一遍之后,径直关掉电视坐在沙发上发呆。

 “好奇害死猫!”铁衣留下一句话后转身而去,我懒得搭理他。谁知走出不远后,这家伙又返了回来“记得别在崔家周围随地大小便,这里驻有兵,那玩意容易惹麻烦,我知道你有这爱好,提前跟你打个招呼,别找不到小鸟了哭鼻子。”这家伙竟然能用铁块一样的表情说出这样的话,我大喊一声“滚”,他才伴着我的回声消失在我视线里,百无聊赖的我,坐着坐着便睡着了,还好,这一次没有在梦里经历什么奇特的事情,很舒服的一觉。

 因为崔家家大业大,我还是崔氏集团的名誉总经理,虽然连崔氏集团的大门都没进去过。可能是多年的叼丝生活所致,我对那些假惺惺的上层生活提不起一丝兴趣,过了一段贵公子的生活,总觉得也就不过如此吧,吃的好点,玩的多点,其实也没什么,不过不用看价钱花钱的感觉还是非常的的。这几天的游手好闲之后,我才发现我以前的生活只能叫做生计,而此时的生活才能叫生活。虽然有些无聊,但我还是非常之享受的,但我知道长此以往,只能让人渐渐沉沦。

 母亲不在的日子,父亲则大多数时间都待在书房捧着一堆古书研究册天仪式的事情,铁衣那块铁疙瘩出去偶尔灵光一现的变身话痨之外大多数都木讷的像是一块铁疙瘩,让我感觉偌大的豪宅里几乎没有什么生气,只有吃饭的时候才像是一个家。

 那天父亲独自来到我房间,正在捧着苹果梨手机刷微博的我赶紧起身,父亲缓缓的说:“昨天,祖宗托梦给我了,说注定的就是注定的,就算不想也不会阻止发生。所以,也是时候让你见见市面了,顺便把你的东西取出来吧?”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我在脑子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见市面?取我的东西?”我被这突如其来的话的有些莫名奇妙。

 父亲继续说着:“孩子,玄武之血、血河丹丸、读魂之术、玄武火纹,剩下的便还差一支笔!”

 “一支笔?”我好奇的看着父亲。难道父亲是觉得我每天无所事实,找一支笔写写文章,打发打发时间?

 “当年祖宗身边一人一笔闯天下,单挑两界无敌手,这人便是铁衣的先祖鬼捕铁凝,这笔便是千年乌金石化作的判官笔。当年祖宗入地府之时为了解开这万魂诅咒,便将自己的判官笔化于一块千年乌金石中,待后人点燃这玄武之血后方可取回,也许在寻找四件神器开启册天仪式的时候有何作用也说不得。”自打上次父亲讲解了读心之术后在家中的日子便一直开*谈,我还是比较喜欢这种直来直去的感觉。

 我看着父亲,想了想说:“爸,意思是祖宗在进入地府做判官之前把这贴身的判官笔留在了间?那他自己个儿用啥哪?”

 父亲很神秘的说:“这也算是个秘密,咱祖宗现在用的判官笔其实是仿制的,出去能挠挠抠抠脚也没啥作用,多是个恐吓的作用了。你想到了地府谁还不是有啥说啥根本不用刑讯供,这事情你知道就行了记得别说,要不祖宗肯定会找你的。”

 想起在地府的经历我就一个灵“嗯,我一定不会说的,不过,爸这乌金啥笔的有啥作用?听名字好像很拽的样子!”

 父亲摇了摇头:“这东西听说过没见过,判官笔的使用需要你体内的炙血玄武才能活,因为之前没人活所以还真不知道有啥功能,你拿回来试试就知道了。千年乌金为至至寒之物,寻常人是碰不得的,因你体内有至刚的玄武之血,故能驾驶!如果别人去取,估计多是有去无回,甚至成为一座冰雕!当然这取笔之路,定然会有些故事,铁衣会跟着你去。”父亲看着我的样子似乎透着深深的不舍。

 “取东西能有什么故事啊?还要那块铁疙瘩跟着,不过也好,他虽然情商不高,但好在身手不错,有他在其实也蛮不错的,但是爸爸,你刚刚说的那支乌金判笔还是石头的东西,现在在哪里?”

 “当年唐王聚势之地,。唐朝的国号“唐”是晋的古名,高祖李渊的祖父李虎为西魏八柱国之一,被封为“唐国公”,其后,爵位传至李渊。李渊是隋朝时行宫居太原府留守,以尊隋为名起兵,每战必克,直入长安,在隋恭帝杨侑禅让帝位后便以“唐”为国号。因国君姓李,故又称李唐。所以,解开这万魂诅咒的事情,太原府便是这一切故事的起点。这藏石之处就在太原州的漾泉市,西郊区的一个叫做靠山屯矿的枯井之下。那里也是我们祖宗入鬼府之地,孩子,这次出门,可能会遇到些你从未想过,从未见过的事情,也许初见会有些畏惧,但我相信你,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看那桃花开,孩子,爸就在这里等着你回来!”我所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身体随着父亲的话有一种律动感很带劲。

 虽然看起来父亲说的很重要的样子,但对于取回一件东西想来也不会有多大风险,又不是除魔斩妖,所以我的心态还是很轻松的。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父亲,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徐伯哪?我好像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往日每次来都是徐伯推着父亲,虽然不说话,只是笑着,像是*型行尸一般,但这次只是父亲独自来,让我有些好奇。

 父亲看着我说:“没什么,这段时间,徐伯忙于推演开启册天仪式所需四件神器的下落,用力过猛,导致神经衰弱,此刻已经进入深度昏睡状态了,应该没什么,过几天就好了,不用担心!”

 “那么爸,徐伯什么时候能够恢复神志?推算的结果怎样?”我好奇的问道。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徐伯神神秘秘的习惯了,不过时间应该不会很久”

 “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看不到徐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我若有所思的说。

 父亲崔慕白停顿了一刻后说,为了不让你母亲担心,我对他说你会出去旅行一段时间,她已经了太多的心了。这时候,房门推开了,母亲走了进来。

 “我秦素娥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你可以怀疑我的年纪,但不能侮辱我的智商”,“素娥”母亲用手制止了父亲的话,“去吧,孩子,去解开咱们崔家的诅咒,别再守着孤独的苦,妈会一直为你祈福的。”说话间,我紧紧抱住了母亲,“放心,我一定没事,我答应你,妈妈,我们会像平常人那样过着幸福的生活,儿孙堂,共享天伦。”母亲没有说话,从我肩膀的感知告诉我母亲哭了。

 第二天一早,我起后,看见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静思庵回来的,在自己做着早饭,心里油然而生一种家的温暖。虽然母亲做的饭都是全素食,但味道真是美味的无以复加,每次母亲回来我都吃多了,这次也不例外,我靠着椅子哼哼唧唧的说:“妈妈,你的手艺太了,看把我吃的起都起不来了,只能像个虫子一样搁在地上滚了。”母亲笑着说,“喜欢吃,就多吃点,以后妈妈每天都做给你吃。”轻松的气氛让人身心愉悦。说实话,此刻我的心情就像是第一天背着书包离开父母去上学的孩子一样,不舍中透着小兴奋。

 开着自己的那辆新买的奔腾跑车,适逢元旦刚过,路上车辆不是很多,以前开车机会很少的我,自打有了自己的跑车,这技术也是见涨,当眼前渐渐出现了很多运煤卡车之后,我便知晓快到了太原州的地界了,在把车寄存在停车场后,随便找了个饭馆吃了点东西,我们在打听了很多人之后,终于到了这个当地人口中的“靠山屯矿。”

 这是一个靠山而采的私矿,靠山屯矿这名字还真是形象,眼前的场景和我当年干井下技术员的矿井有着天壤之别。如果不是铁衣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是这个没错,我还以为是个什么溶,或者说是什么动物的巢也有可能。也许是荒废太久的缘故,只有从口附近的黄土中隐隐的参合着些许煤粉,软绵绵的证明着自己煤矿的身份。我无法想象在这个东西是怎么成为一个矿的,小的程度简直令人发指,如果说评价这个玩意的话我想到的是弹丸之地。

 这黄土覆盖,风沙漫天的冬天,原本稀疏的几棵树此刻也早已光秃秃的了,风中夹杂的土粒在没有阻挡之后,毫无顾忌的拍打在我的脸上,手上,让我有种恨不得把脑袋也钻进衣服里的感觉。站在口,放眼望去,黄蒙蒙的一片,沟壑密布的黄土层层叠叠,稀疏的枯树矗立在田地里,伴随着刮来的风,面、嘴都是黄土。

 “我靠,咱这是来喝西北风的吧!”我看着眼前的一切十分不,想想生活在这里的人们还真是不易,自己以前虽然过的也算艰辛,但比起这里至少好上几十倍。瞬间有种想拉着老祖宗的手,感谢他选择了风景秀丽的丰都定居。

 铁衣则径直走向内,切实是趴着进去的,似乎外界对他的影响永远都被忽视到视而不见的程度,在我还在长吁短叹的时候,铁衣只留给我一个背影和撅起的部,于是我赶紧快步赶上!里面黑咕隆咚的,一点声音都没有。狭小的空间在爬行一段距离后终于豁然开朗,看这样子这应该是个倾斜向下的矿井,没有任何运输设备的痕迹,如果没猜错的话,完全是人力背运,这劳动强度放在今天是根本无法想象的。我紧紧随着铁衣的脚步,这时候,铁衣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井下准备。2个自救器,2个瓦斯检测仪,一个防暴秒表,两套窑衣,两个狼牙防暴手电筒。因为干过这个行当,穿戴这些家具对我来说可算是轻车路了,我早早的穿戴好,炫耀一般的看着铁衣,然后打开了手里的瓦斯监测仪,上面的数据显示还在安全范围内。正在我准备喊道没问题的时候。

 只见铁衣表情严峻的一把推开我,我还没来得及抱怨就发现我原本站立的地方落下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碎石,看来是因为长期的私挖采导致的地质条件恶化,我赶紧整了整安全帽。要是没带着安全帽被砸一下估计马上的脑浆迸裂而亡了。在这种地方做工,随时都有殒命的危险,真不知道在这个类似的矿井中埋藏了多少故事。

 全副武装之后,铁衣拿出绳索,用很熟练的手法,将绳子的一段系在了地上突出的一个老树之上,在我反复的测试了好几把之后,确认这个从地下出的玩意儿,确实可以承受我们的重量之后,我们顺小心翼翼的下滑下了井口。这个大概有着七十度左右的斜坡上,我们可以说亦步亦趋的挪动着,我用手中的狼牙手电不时的打量着四周和头顶。前面说起过,刚刚毕业的时候我干过煤矿的技术员,对井下的一切虽然不精通,但至少还不陌生。我看着眼前的一切让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虽然,我之前所在的煤矿条件不是很好,但眼前的这个所谓的矿井,条件可以说是十分糟糕了,竟然连最基本的通风系统和最基础的支护都没有,任何一丝的疏忽都有挂掉的可能,为了钱,这是在赌命!顶板的支护根本没有,随时都有落石伤人的事情发生,真不知道以前在这里的人是怎么过的!我不时的将眼前的一切和我熟悉的环境所对接,抱怨声不断!

 听着我碎碎念的自言自语,“这个井在20年前就废弃了,那个时候漾泉这地方挖煤热,煤炭的黄金十年,让很多人身价不菲,同时也将很多人的生命埋藏在了这永不见天的地方!那时候,许多南方人过来投资,私挖采,估摸着哪里有煤,就简单挖个,花很少的钱顾周围的村民来挖,就连最基本的保护生命的设施都没有,这里的确死过很多人!”铁衣说话的时候,明显带着愤怒的情绪,原来这块铁疙瘩也有带情绪的时候,真是少见。

 “因为出来干活的都是边远村民,死一个两个的,煤老板给家里几百几千的也就打发了。在那个时代,穷人的性命不值钱。要是死的人多了,煤老板就卷钱跑路,随便到个什么国家的买地置业,到国外挥霍,而死去的人就是死了,甚至连一钱都拿不到!就是这个井,当年因为煤与瓦斯涌出,发生了一起特别重大的事故,死了36个人,36条人命就这样没了。”这是我认识铁衣以来,第一次听到他说这么多话,想必是什么东西触动了他内心里的一些记忆,他不说,我不问,就这么沉默着。这个沉重的话题似乎让空气都有了分量,在我口,抑郁的像是严重缺氧一般。

 “这一群畜生!这地方都是高瓦斯矿,这么陡的巷道连最起码的顶板都没有,更别说啥通风设施了,这他玛的就是*的犯罪!”我狠狠的咬着呀。

 “怎么了?”铁衣半天没有说话,为了打破这寂静,我好奇的问。

 “没什么,在来这里之前,我查了查关于这个矿的一些资料,知道当年这一起事故报道的时候,死去的36个人中,有6个还未成年的孩子,最小的才16岁!在一些后续的报道中,得知当时的煤老板知道出事以后都跑路了,那些丧失了家中劳动力的家庭,一钱都没有得到赔偿,生活十分困难,甚至还有后来自杀的。”

 我无语了,眼前的一切,竟然埋着这么触目惊心的故事。16岁多么阳光的年纪,却永远的留在这阳光的背面,地平线的下面,该是多么痛苦。我不再说话,因为我不知道我能说什么。就在我们快要接近巷底的时候,我听到头顶有异常的响动。我挪过狼牙的光打向头顶,看见声音发自一块巨大的矸石,这一惊非同小可。这个脸盆大小的石块要是真这样砸下来,别说我带着安全帽也照样必挂无疑。

 眼瞅着摇摇坠的石头,我想提醒铁衣却感觉喉头发紧怎么都叫不出声来,手心里汗如注。

 我用颤抖的手示意铁衣上面有危险。就在铁衣扭头的瞬间,我看到矸石直直落下,不偏不正的就在我们头顶。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铁衣从际一摸。出逐短剑,剑光如离弦之箭向石块,嘭的一声,脸盆大小的时候被击碎成许多细小的石块纷纷落下,我听到头顶噼里啪啦的声响,身上、手上被石块砸到,铁衣默不出声,而我则发出了像是很多年前第一次和周沫坐过山车时才有的惊呼,下意识的举动,完全我受我大脑的控制。

 待石块落尽,我才送了一口气,说:“赶紧下去,刚才的剧烈震动还有可能引发更大规模的落石,那时候,就算有逐也顶不住!”铁衣点了点头,我们加快了速度。快速的沿着破损的通道向巷底滑行。

 终于滑到了坡底,我和铁衣背靠着背大口的着气,脸上的汗水和起的煤尘混合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两个刚刚上井的工人一样,我们相视而笑。刚才的一幕实在是太危险了,这是一个在许多人看来高收入的行业,但看不到的是时刻与生命博弈的危险。想起那段干煤矿的日子,至今都留有阴影。

 休息了几分钟,我开始用手中的狼牙打量着坡地,正前方应该就是通往采煤工作面的巷道了。这时候,我感觉呼吸有点异样,拿出瓦斯检测仪,看见数据已经接近临界值了。赶紧招呼铁衣,随时关注数据,以便在需要的时候打开自救器。

 工作面的条件更差,甚至谈不上叫做工作面,这里应该是纯人工挖掘出来的,想要进入,走路是不可能了,只能趴着前行了。既来之,则安之,看着铁衣慢慢开始向前爬行,我便紧紧跟上,走了爬行了大概三四十米的距离,我们在快接近采煤面上,看见了地上滚落的大块的石头和早已腐朽的木料,调整狼牙手电,出蓝光便会发现这些地方有很多早已干涸的血迹,这里应该就是那次事故的现场了。

 “这里应该就是煤与瓦斯涌出的地方了。”我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

 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我看见,他的双手紧紧的握着,伴随着轻微的发抖。

 记得那一次,我和周沫的母亲说,再给我一年时间。那一年里,在尝试过很多工作之后,我便到了一个煤矿,花了一年的积蓄凭着一本大学证书当了一名技术员。像是病急投医一般,只要能赚钱的活我都接。虽然想想那时候的确很傻,即便我玩命赚到了钱,我相信周诚也定然不会同意我和周沫在一起的,但那时候自己的确就跟魔症了一般,缺乏思考能力,只想着有钱了就有周沫了,可能我的意识中我有的只是周沫,如果连周沫都失去了,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那段日子里,现在想想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每天十几个小时待在井下煤尘里,上井的时候,几乎连牙齿都是黑色的,而拿到手里的钱却依旧是少的可怜。

 “别愣着了,这里好像有点问题!”铁衣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手指摸在了他剑的那一柄青铜逐短剑上。看着铁衣呈川字状的眉头,我感觉事不寻常。虽然眼前的一切依旧是这个模样,似乎并没有任何异动,但从脑海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我一看铁衣间的青铜短剑在剧烈的抖动而发出的声响。

 “有东西!”铁衣叫了一句,然后做出了一个声的手势。看着铁衣紧张的样子,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别紧张,应该不是厉害的东西,看样子可能是魂不散的冤魂被困在这里了”我下意识的说“别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了,不厉害你叫个啊!”我突然意识到了铁衣的意思,“你不会是说这里有鬼吧?”铁衣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这出门就见鬼的节奏让我感觉手心里全是汗,虽然经过地府之行,好歹我能拿梦搪自己,但是真要出来几只那玩意,我应该怎么办?我想起电视里看的画面,心里默念着九字真言,希望能有点效果。“我擦,铁衣哥你别吓唬我啊,不会是真有只鬼吧!”这一叫我差点应声跌倒,我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脚下赫然是一个因为煤尘沁染太久而成了黑色的骷髅头,虽然我已经无数次的给自己打气,这东西让我腿软的几乎跌倒。

 铁衣则摇了摇头,看着我说:“不是一只鬼。”“那你早说啊,没你这么玩的啊,吓死我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铁衣很平静的说“是一群鬼。”一听这话,我终于因为腿软而倒地,转身就想要朝着井口方向狂爬。

 “崔铭,你按照老爷教你的读魂术试试打开天眼,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正在我准备按照徐伯说的步骤尝试的时候,铁衣说了声,还是别惊动它们了。铁衣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子,然后在我的眼皮上洒了一些,身体顿时便传来一种轻轻的冰冰的感觉,还真是舒服。我打开狼牙对着手里的瓶子照了照,就是个透明的小瓶子,没有任何标签,不过这感觉的确不错,应该是名牌东西。我刚想要问铁衣是什么牌子的眼药水时。

 铁衣说道:“这是婴儿的初泪,刚刚出生的婴儿伴着第一声啼哭时下的眼泪。涂抹在眼睛上,可以看到魂了,但他们却看不到你。”

 “这东西还有这效果?”我好奇的感受着眼帘中传来的冰凉感觉,觉得真是不可思议。

 “婴儿的眼泪是世界上最干净和纯粹的东西,人出生是的第一滴眼泪便是在间的最后一滴眼泪,这本就是来自间的东西,所以也没什么奇怪的。小孩子有的时候会突然哭起来,不管大人怎么哄都不行,这就是因为看到了这些物的关系,当然这些东西一般也是不会伤人的,鬼怕人就像人怕鬼一样,因为神秘所以恐惧。”这家伙的理论倒是一套一套的。

 “电影看多了吧,怎么可能?”虽然我觉得这玩意儿抹在眼睛上的确很舒服,但要说的这么玄乎我还是抱着怀疑态度的。若是这么容易便能见鬼的话,我大学时候的那帮闲的没事的同学用何必用笔仙的方法去见鬼,若是这东西真有效的话,以后不干这行当了我一定要申请个专利,名利双收啊。在胡思想中,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有种森森的感觉,原本漆黑一片的井巷此刻竟然有了幽幽绿光,在一眨眼的功夫,我好像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了,突然我感觉有一片黑乎乎的东西出现在我眼前,紧紧贴着我的鼻尖,在我用眼睛聚焦聚了好一会才看清楚,在我眼前的竟然是一张沾了煤尘的的脸,我似乎能感觉额前一滴冰冷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进我嘴里,一股浓烈的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呲牙咧嘴,十分狰狞。我的第一反应是跑,赶紧跑,但此刻身子早已不听使唤了,好像被施法一般,一动不能动。这种感觉就好像突然回到了某个空间里,虽然这里的场景与之前我所看到的并没有很强烈的变化,但眼前竟然莫名多出了许多穿着破旧的棉衣,柳帽的矿工,看这种柳帽的样式也就是最早的那种安全帽,早已经被淘汰了很多年了。我也是在一个工友的父亲家里看到过这种玩意,最初的时候我根本没想到那玩意就是最早的安全帽,眼前的这些矿工,每个人的脸上都被汗水和煤尘搅合在一起,看起来非常的肮脏不堪。他们有的在用铁钳挖着煤,有的在拖着煤往前艰难的背着、拖着、抬着、扛着,每个的衣服都不一样,显然不是统一的工装,个个身上都是补丁的旧棉衣,破损的柳帽。没错,这应该是很早期的煤矿工人所特有的装备了。我不知道这一滴婴儿泪让我回到了哪里,看到的是什么?但突然冒出的这群矿工让我心里忐忑不已,生怕被他们发现,不过按照这样的距离,就算是瞎子也该看到我了,但从他们的表情和动作来看却似乎又不大像,我举起颤颤巍巍的手,在那个距离我最近的矿工眼前晃了晃,果然,他们竟然看不到近在咫尺的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这些人的脸沾了煤尘与汗水的混合物,看起来样子几乎是一样的,但是从体形来看,但是还是可以看出来,这群人中几个发育瘦小的孩子,大概也只有十几岁的样子,瘦小的身躯和肩膀上装煤块的麻袋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反差,我有种不忍直视的感觉。这个矿井下的环境实在太差了,连最基础的设施都没有,此刻正在干活的人就如同埋在地里的土老鼠一般,穿梭在不时扬起的煤尘中。在这个没有任何机器设备的矿井下,所有工作都是纯人力在进行,可以说每一块煤中都包含着汗水与血滴,这样的强度是常人无法想像的,我好奇着眼前这群瘦弱的肩膀是怎样在承受这些重量,可能活着的信念才能担负这份重量。就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从不远处出来了一身呻声,看这样子我跟着铁衣的脚步快步向前走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瘦弱的年轻人躺在煤尘中痛苦呻的脸,从他们的口中得知,这个孩子好像被头顶的落石砸到了脚,甚至能够听到脚骨与石头碰撞时发出的骨折的声响,那个被煤尘沾染看不清的脸庞上都是豆大的汗珠,十分痛苦的样子。

 看着他跌倒在地,表情痛苦的抱着被砸伤的右脚,呲牙咧嘴的表情告诉我此刻他正在经受着怎样的折磨。我下意识的想要身手帮忙,却别铁衣拉住了,然后摇了摇头。我才意识到,此刻,我除了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做不了,好几次下意识的想要上前,都被铁衣拉了回来,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是我最讨厌的。

 “水叔,亮子的脚让石头砸断了!你看这咋整啊?”一个憨头憨脑的年轻人,朝着工作面最前段的一个看起来还算是魁梧的中年人喊着话,我才知道那个被砸伤的孩子就叫亮子。

 “咋整的,早跟你们说加点小心,加点小心,前天二黑才摔断胳膊,今儿个又出事,你们这群年轻蛋子就是不听话,”那个中年男人边说话边走过来,脸的煤尘和汗水混合成了厚厚的泥状物,只见被叫做水哥的中年人俯下了身子用手摸了摸亮子受伤的右脚,刚刚碰到,亮子就“哎呀”一声,脸上的五官挤在了一起,看样子定然是骨折无疑了。虽然应该不会危及生命,但这痛苦却着实不轻,不过这个倔强的孩子还是强忍着没有一滴眼泪,脸上的汗水不住的落下,将那张年轻的沾煤尘的脸划出了一道道的轨迹。

 “肯定是骨折了,这有点不好整啊,这活肯定是没法干了!傻,你背着亮子先上去吧,先回工棚休息休息吧!要是疼的厉害就先找个医生把亮子的脚骨先接上,时间长了不好整,别成了跛子。”被叫做水哥的人安排着干活的几个工人,看样子应该是他们的头,很有威信的样子,正在水叔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个被叫做亮子的孩子挣扎着喊道:“水叔,俺不走,俺不能休息,俺家里还等着我赚钱回去给弟弟上学用,他考上了县城最好的中学了,我就是不要这条腿也要把他供下来,这是俺爹死的时候,俺答应俺爹的!求你别让我走,这要上去老板就开除我了,拿不着工钱,俺弟弟可咋办呀!”说着,这个叫做亮子的年轻人直接挣扎着跪了下来,刚才如此的伤痛他强忍着,此刻却已泪面了,生活所赋予这个孩子肩头的重量是我乃至这一代人所无法想象的,看着眼前的他,想想过去的我,我鄙视卑微的自己,我很想为他做些什么却早已来不及。看到这里,我实在觉得心里一阵阵的气血上涌,于是使劲的攥着拳头,发着心中的抑郁。

 在思考了一会之后,水叔终于漠然点了点头,“孩子,咱都是穷苦人,赚点钱也不容易,我试试给你把骨头先接上,干这行也有些年头了,断胳膊断腿的也见过不少,那你一定要忍着疼,习惯了就好了。但是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如果不及时治,伤口好了也会成跛子!”“没关系,成跛子也没关系,只要能干活赚钱,供俺弟弟读书,成啥俺都愿意,叔。”亮子破涕为笑的说着话,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孩子,水叔从地上的木板掰出一子,在亮子嘴里,“孩子,这接骨本就疼,你要疼了你就咬着这子啊!”亮子咬紧了子,点了点头。我不忍再看下去,闭上了眼睛,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和子断开的入耳。最后,他找了两个木头板子把亮子的脚夹住捆了起来,几分钟的时间,一起工伤就这样结束了,静谧的似乎从未发生过一样。水叔一边擦着脸上的汗一边说道“好歹接上了,先坐这休息休息吧!好了,好了都别看了,都是一个屯子出来的,干活的时候多帮衬着点,千万别叫老板知道亮子的脚受伤了!要是让我知道谁去告密,我饶不了他!立马让他卷铺盖卷滚蛋!”

 说完,这个中年人带好柳帽再次冲进了采煤面那狭小的空间里。随着渐渐散去的人群,事情就算结束了。正待我准备询问铁衣接下来该怎么做的时候,就听见前方传来一声闷响,接着声音越来越大,看样子采煤面上似乎出了什么大事,巷道的深处传来了嘈杂的声音,脚步声,叫喊声,哭泣声,救命声杂在一起,随着距离的渐渐拉近,我听见有人很大声的喊着“炸了,死人了,煤和瓦斯涌出了,快跑啊!”听声音应该是水叔在喊,这句话是我听到水叔最后一声呼喊,然后就见涌出的煤层像是海一样将他死死的埋在下面,这墨的海洋很快就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没了,奔跑的人群很快便淹没在滚滚煤之中。

 看到这一幕,我着急的扑将上去,对着铁衣叫道“快帮忙啊,铁哥!再不救就来不及了,他们还是孩子呀,他玛还是个孩子啊!”我歇斯底里的喊着,想要奔过去!要我眼睁睁的看着死亡就这样出现在眼前,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可是随着我手触碰的地方,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摸到,似乎我眼前的一切都是原本不存在的一样,空空的没有任何触感。

 “没用的,我们改变不了!这已经是20年前的事情了。”铁衣一把拉住我,指着地上的一张用旧历卷成的烟卷说,“除了看着,我们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做不了”,我很明显的感觉到铁衣拉着我的手在颤抖,很强烈的颤抖。我挣开铁衣的手,颓然的蹲在地上,看着那滚滚的煤尘将数十条生命就这样噬而去,刚才的对话还飘在我耳边,那一张张沾染了煤尘的笑脸也似乎就在眼前,几秒钟的距离,竟然会是生与死。

 “畜生,都是他玛的畜生,这是犯罪,这是杀人,这是地狱,都是疯子啊!”眼睁睁看着三十多条鲜活的生命就在一瞬间全部死去,我失控的一拳打在旁边的煤壁上,体会着钻心的疼痛,似乎只有这样我的心才能好受一些。虽然我不是英雄,但见死不救,不能救的感觉让我的腔充斥着浓浓的压抑感似乎要爆炸开来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嘈杂的声响渐渐消失不见了,一切都归于平静,煤渐渐停止了涌动,世界似乎被按下了静音键。我感受着自己的呼吸与脉搏,巷道顿时黑漆漆一片,我用调整了手中的狼牙手电,照去,煤中夹杂着很多铁钳、麻袋、柳帽、鞋子还有一只打着夹板的脚,那个叫亮子的孩子的脚,看着脚上糙的绷带,我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耳边想起铁衣手骨因为握持太紧而发出的声响。

 我适应了很久,努力的调整着呼吸,想要平复自己的心情。这时,我听到巷底好像有动静,似乎还有人活着的样子,我惊喜的喊着“还有人,铁哥我们过去看看!”果不其然,在巷道的半坡上,真有两个身影,看样子大概是因为这2个人刚刚因为拉煤送到井外的缘故,在返回井下的时候事故便发生了,幸运的逃过了一难。看着他们,我的心里稍稍舒服了一点。不管怎么样,至少有人逃过了这场灾难幸运的活了下来。

 “这是咋了,这是咋了?”其中一个年轻一点的孩子一边大叫一边连滚带爬的朝着井下跑,哭喊着冲到煤堆中,用手生生的挖着,“亮子哥,水叔,你们在哪里呀,这可咋办呀!”,看这样子,也是个年岁不大的孩子。这时候,另一个岁数稍长一点的人也快步奔到了井下,看着以前的一切,腿一软便倒在了地上,呢喃的说“我儿子,我儿子,我儿子还在里面,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痴癫的表情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几分钟后,他对着双手早已鲜血淋漓的孩子说,“猴子,快上去报告老板,找人来帮忙,我在这里挖,兴许还有救啊!”那个被叫做猴子的年轻人,擦了一把脸上的泪和鼻涕,撒腿就朝着井口爬,像是疯了一般,起了浓密的煤尘,很快跌跌撞撞的消失在了斜坡上起的滚滚煤尘之中。

 在我和的眼前,那个不知名的中年男人一边呢喃的喊着儿子,爸来救你,儿子爸来救你,一边用手挖着厚厚的煤块,双手早已血如此,却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他所不知的是,在他身后的我早已泪面的摇着头,这么长的时间,定然是没有活着的可能了。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我终于听到井口有动静,从那瘦小的身子看,应该是猴子无疑,随着渐渐靠近的身影,果然是他。只见猴子火急火燎的再次返回到井下,喊着“打了电话了,老板说很快就派人过来”我期待着,渴望着奇迹的发生,真的,从未有过的渴望。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我为他们庆幸,不管怎么说至少有他们两个人活了下来,也是不幸中的万幸。我扭头看铁衣,发现这家伙竟然双眼通红,好像有眼泪落下来了。透过铁衣的眼睛,我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突然转念一想,不对啊!“如果他们真的逃过了,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我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我希望我想的都是错的!

 我所期待的奇迹终究没有发生,过了很长时间,我终于听到井口有了声响,那些救援的人似乎到了,但过了好一会,却没有一个人下来,正在我诧异不已的时候,谁知,井口竟然想起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接着便滚落下许多巨大的石块。而看着眼前这突然发生的状况,猴子和那个中年人竟然来不及反映,不知道是因为过度悲伤还是被突发的一幕所震惊,总之一动不动的呆立在那里。而猴子所站的地方则是那些石块滚落的必经之路。“为了怕漏消息,煤老板找人炸了井口,井下的人全部死了,没有一个生还的,煤老板炸了井之后卷钱跑了!”滚落的巨石砸在了猴子,脑浆迸裂,当场死亡。而那个不知道名字的中年人依旧俯身在煤堆上呢喃的叫着,痴痴的挖着,我听到从工作面传来一阵阵巨大的如同海一般的声响,应该是二次涌出快到了,这样下去再不逃,就真逃不过了!

 我焦急的望着井口,读着过去的时间。

 …

 最后,再次涌出的煤,将眼前这个中年人卷了进去,转瞬间便消失无踪了。而我,早已泣不成声了,身旁的铁衣嘴也被咬出血来。一会的时间,我们眼睁睁的目睹着36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不见了。36个人,就这样死去了。没有人知道,没有人救援。卑微的死亡就像是卑微的活着一样,埋身在这永远见不到阳光的地方。

 我大口的着气,似乎着一块巨大的石头,我想要挪动却无能为力,看着手里的瓦斯检测仪,数据依旧正常,我却感觉呼吸十分困难!我实在无法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幕是真实的,我实在无法相信生命竟然能卑微脆弱到如此程度。过了一会,那些涌出的煤消失不见了。眼前的一切又恢复到我和铁衣刚刚看到的景象,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一丝声响,就如同我们刚刚下井到这里时看到的景象。

 这究竟是梦还是真实的存在?虽然答案我很清楚,只是不愿相信,我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一个终究会醒来的噩梦,梦醒后一切都是美好的。可我的理智很明确的告诉我,我看到的都是真实的,无法回避,无法改变。

 过了很久,奇怪的一幕发生了,那张沾了煤尘的脸竟然又出现在了我的鼻尖处,刚刚还漆黑的一片又亮起了那点点头灯光,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开始,此刻,悲伤的情绪早已将我的恐惧退到千里之外,我好像知道了是什么!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些冤魂应该是被困在这里了,有可能是千年乌金石的缘故,它本就是物,将这些亡魂定格在了这里!他们只能一遍一遍的重复着死亡时的那一幕。”

 “重复死亡,重复死亡”我脑海里只剩下这四个字,如此残忍却真实的四个字。也就是说,这些死去的人被困在了这个枯井中,可能是因为那块千年乌金石的作用而在无限的时光中,反复经历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重复着死亡。如果真是这样,简直比直接下地狱更加恐怖,一群善良的人,经历着最痛的苦,

 这些冤魂被困在了这个井巷里。“太痛苦了,如此反复的折磨!他们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了家人用命在努力,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我努力平静着语气!

 他们死了,20年前就已经死了。我努力的安慰着自己,说服着自己,可是脸上的泪水却依旧止不住的着,一滴滴泪水跌落在煤尘里,祭奠着这些死去的灵魂。也正是这次枯井的经历让我知道了鬼并非都是暴戾凶残,鬼并非都是因怨而生,鬼也会冤会有着悲惨的经历,作为一个差,我必须要做点什么,让这无限的死亡循环结束,当时间定格最快乐的时候,会永远有无限的幸福,相反当时间定格最痛苦的一刻,接的只有无限的悲伤,这些可怜的人,因为各种卑微的理由在这个不为人知的地方静静的死去,可能帮助他们,便是我这个所谓鬼差最大的意义吧。这一刻,我不想做英雄,只想结束这循环死亡的痛苦。

 甚至在几个月前,我还觉得自己是最悲惨的人,不断的抱怨着这世界对我的不公平。我没有显赫的地位,没有如海的财富,我努力的想要维护自己的幸福却功亏一篑,可是当我看到刚刚发生的一切,而且不断重复发生的一切,我才觉得,我所经历的竟然如尘埃一般微小,至少我还活着,至少我还有疼爱我的亲人,至少我还有愿意随时为我死去的铁衣,至少,我还有一段那么美那么美的回忆,我擦了个擦的,实在是幸福的不能自已!

 “其实死很容易,真的很容易,活着才难!死不了更难”铁衣的话透着无尽的伤感,可以说此行之前,我所做出的所有准备都是关于如何面对这来自另外一个世界所给予我的恐惧,而眼前的景象却是我万万没想到的,看着眼前还在上演的一切,看着不远处亮子依旧倔强的说着坚持的话,想着脚下此刻埋葬这的36个亡魂,我使劲的做了几次深呼吸,感受着腔所承载的力量,努力平复情绪,想要让自己瞬间冷静下来。我是鬼差,虽然基本属于干啥啥不成,吃啥啥没够,最大的资本就是长得灰常帅的鬼差,但是我想做的并不仅仅是同情,祭奠或者眼泪,我要让眼前的这一切尽快结束,因为,我是鬼差,差。

 铁衣静静的站着,然后深深的鞠躬,我学着铁衣的样子,一次,两次,三次…。这个铁疙瘩很少有这么感的时候,我也知道,能够面对如此凄惨的景象想要做到不难过几乎是不可能的,是什么让生命变得如此卑微?我不知道。我们同时陷入了沉默,思绪久久。过了好一会,铁衣说:“很少有人知道他们曾经在这世界上出现过,他们在亲人的眼泪里出生,在亲人的眼泪里结束,悄无声息,希望我们能够尽快找到那块千年乌金,让这些冤死的人可以尽快结束这无限的死亡,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只是不知道,这些家里的顶梁柱离开后,他们的亲人经历着怎样的痛苦,过着怎样的生活?”我点了点头,“不管结果是怎样的,我们出去后去为他们的家人做些什么吧。”

 这时候,耳边又想起了那山呼海啸的声响,求救声一次次叩问着我的心,看样子,这时候应该又到了煤与瓦斯涌出事故发生的那一刻,我没有回头,没有继续看下去,似乎过了很久,很久,眼前渐渐还原成我们刚刚下井时候的样子,耳边也变得静谧无声,一切又到了最开始。

 “如此这样重复下去,实在太残忍了!我们找到千年乌金是不是他们就可以离开了。”我试探着问铁衣,我很期望他能够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虽然我知道,他也并不清楚。这里的一切都完全超乎我们的预期,但我真的希望,我们能将他们带出这份苦难,那褴褛衣衫,断骨之痛,和那一张张被煤尘渲染的看不到真正表情的人…。

 铁衣没有说话,但透过他的眼神我知道他此刻的渴望并不会比我少一份,我们再次对着煤堆深深的鞠了一躬,祭奠着逝去的亡魂。然后转身一同走向了煤道深处。各种情绪杂之后,此刻的我早已没有了一丝惧意,从未迫切的将别人的事看的如此重要,既然此刻我是一名鬼差,我必须为他们做出我所有的努力,一股浩然正气充斥着我的膛,热血沸腾的我一个踉跄摔了一个狗吃屎,看着铁衣上扬的嘴角,我边吐着嘴里的煤尘,边说“笑个啊,没见过正气蒙蔽了眼睛的好汉吧?今儿个让你开开眼。”边说着,我低下头,一看,绊倒我的好像是个沾染了煤尘的子,子的旁边还有两块木板和一些风化*的线头,我拿起一看,我擦,竟然是一腿骨,遮断的腿骨,我想起来了,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那群矿工里叫亮子的孩子的腿骨,我轻轻的放下,对着铁衣说,“走,今天就算是埋在这,这事情也一定要解决,不然麻痹的一辈子过不去!”铁衣拍了拍我的肩膀,“走”!

 越往工作面的方向走,地上鳞次节比的石块,一处处高耸的煤尘,腐朽的工具便渐渐多了起来,我拿着手里的狼牙四处打量着,眼前漆黑的世界,用这些留存的片段,记录着这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按照铁衣的说法,这些人在死后因为千年乌金石的附之力而导致魂魄被困在这里,简单的说就像是被屏蔽了一般,让鬼差不能得知,所以无法进入轮回,而这一切很有可能随着我们找寻到那块千年乌金石后发生改变,那么,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在这漆黑的矿井里找到那块神秘的石头。想到这些,我的心情稍稍好了点,毕竟希望总会让人有动力,现在的目标就是尽快找到千年乌金石,让这些亡魂解,如果时间定格在生命中最悲伤的那一刻,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可是面对这破败的井巷,我对千年乌金真是没有任何线索。找东西这个曾被周沫诟病了无数次的毛病是我怎么改都改不掉的恶心,让一个善于找不到东西的人去找东西,这难度可想而知了。

 我凭借着腔的浩然正气,动力十足的这边瞅瞅那边看看,像只猴子一样想要在某个角落找到那只藏好的桃子,谁知,也许是因为我动作过大,头顶上竟然掉下了好多石块,要不是铁衣帮帮忙,估计就成了那只被在五指山下的猴子了。“师傅,二师弟,三师弟,小白白我在这里!!!”看这架势,这块乌金石还真是不好找,但在这漆黑一片的地方找一块漆黑一片的石头,我靠真是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黑色。因为前面落石的原因,我开始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亦步亦趋的跟着铁衣,虽然我此刻已然名为鬼差,但实打实的功夫还真是都没有,我可不想落个壮士未捷身先死的下场,跟着铁衣最起码能保障不被落下的石块砸死不是。

 气氛实在太压抑了,为了缓和下气氛更好的提高工作效率,我朝着铁衣问道:“你说那个煤老板最后怎么样了?跑到国外吃洋餐泡洋妞?难道真就这样没事了嘛?这不是一起小事故啊,听你的意思你是从报纸上知道了这件事情,那后来到底怎么样了?如此人,就算被抓起来毙十次我都觉得太便宜他了,甚至凌迟处死都不为过!要是这家伙真就这样没事,那也太没天理了”我恨恨的想。

 铁衣边走边说,头都没回,只留给我一个*的后脑勺子,“当年的报道里说,那个煤老板听到发生了大事故,第一时间不是安排人救援,而是调动所有的资金然后跑路了。警察去的时候,早就跑的影子都没了,全城通缉都没有线索,我就继续查找相关资料,后来一起发生在南非的华人被杀案当年引起了热议,一个华裔的富豪被杀,被一个毒的汉打劫,据说尸体被砍成一块一块的藏在下水道里!经过核查,那堆藏在下水道里的腐块就是当年的那个煤老板,下场非常惨!”

 听着这大快人心的消息,我顿时感觉口的压抑感缓解了许多,“你既然早知道这事情,干嘛不早点跟我说,让我也有点准备,你也知道,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正义感太强,刚才差点活活气死我,不过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种人死一万次都不多,最好能下地府,入地狱,十八层地狱走一遍,千万种酷刑过一场!”我咬着狠狠的说。这时候,铁衣回过头来,认真的说“你觉得你崔家先祖会放过这种人吗?”想起祖宗那张打黑脸,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也是,祖宗对我这崔家人都下的去手,脑门弹找不到一处平地了,这家伙代在祖宗手里,那真是惨绝人寰惨不忍睹!这么一想,我心里顿时舒服多了,像是憋着很久的一泡此刻终于找到厕所能尽情挥洒了一般。

 随着持续的深入,看着眼前破败的一切,顿时有种无处落脚的感觉,看来我们终于快要接近这起事故的源头了。我看了看手中的瓦斯监测仪,数据竟然还在安全范围之内,便放下心来,这时候,对着狼牙手电的光辐在地面之上,更多的黑色枯骨便呈现在眼前,仿佛在告诉我他们正在经受着怎样的痛苦,而此刻响起在耳边的声音也很明确的告诉我,这些魂已经在经受着我和铁衣到达这里之后的第三次循环死亡了,听这架势,那个叫水叔的中年人应该快要出现了,果不其然,在我前方几步远的地方,那张是煤尘和汗水混合物的魁梧身形出现了,径直穿透我的身体,而我则仿佛透明的空气一般,很是让我错愕不已,但在这里,我有点见怪不怪的意思了,虽然错愕却没有纠结,我知道我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便是寻到那块千年乌金石,其他的一切暂且搁置不谈吧。眼前的一切实在是破败了太久了,许多木体石块竟然一碰就碎了,而埋在地下的故事是那些在地上过着奢华生活的人所想不到、看不到的。有时候,生命就是这样的廉价,在相同的世界开始,在不同的世界结束,这,就是生活吧!我不想说什么,因为很多时候,我只是围观人群中的一个。

 我突然对那块只听过没见过的千年乌金石有了很大的好奇,这到底是一块什么玩意,竟然能将这个地方隔离到如此地步,但是这一幕幕奇怪的景象,也很明确的告诉我,这个东西就在这里无疑了,如果不是千年乌金的存在,我实在找不出一个更扯的理由来解释这里我所见到的和经历的一切,可是在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也着实不小的地方找一个和矿体颜色差不多的石头,真是有点大海捞针的无措感,我该怎么做?早知道这样下来前就多雇佣点人来帮忙了。

 “铁衣,你说这千年乌金到底是好还是坏啊?我们寻找他到底是对还是错?如果是好,为什么因为它的存在,让这些冤死的人反复在这不为人知的地下经历这好像炼狱的一切,完全超乎想象的痛苦!”随着身后的爆裂声音想起,我竟然对传说中的千年乌金生出一丝抵触情绪,也许是不断重复发生的这一切实在是太过震撼的缘故,而造成这一切的源很有可能就是那块我们想要寻找的石头,让我迟迟不能释怀。

 铁衣摇了摇头,随手擦了一把额前的汗水,“千年乌金只是一个东西,它就在那里,没有好坏,这要看它会出现在谁的手里,用它去做什么事情!好人自然做好事,坏人自然做坏事!好与坏不在它本身,而在人,在人心!这世界上最美好的是人心,最恶毒的同样也是人心。这里的一切算是一场意外吧,但造成一切的源却毫无疑问是人心,一颗比这煤石更黑更冰冷的心。别瞎想了,赶紧找找,我总有种感觉,千年乌金石就在我们周围,再仔细一点看看。”边说着,铁衣便向着右侧的煤壁摸索起来。

 “好像有道理的样子,不过,铁衣你说这千年乌金石是个啥子样式啊,咱们这样瞎找可能就在手边当垃圾丢了,也不是个办法啊!”我学着铁衣的样子在左侧的煤壁摸索着,努力的寻找这个只知道名字不知道样子的玩意,只是从名字来看应该是个黑色的玩意儿。我们就这样在工作面的最前端一寸寸的搜寻着,身后的井口不时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声音,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循环死亡了,我不自的叹了一口气。正在我酝酿情绪的时候,身旁的铁衣突然向着我冲过来,喊了一句“闪开”之后,便将我抓起来丢在一边,这一把差点把我的屎包都摔破了,正待我发怒之时,我看清我刚刚站立的地方竟然坍塌下一块巨大的石块,不偏不倚的落在我刚刚站立的地方,如果说开始的几次落石砸到的话,最多是头破血,而这次被砸到的话必然是粉身碎骨,看着那一滩石头,我冷汗涔涔。

 我抬头看了看破败的顶板支护,几乎都是些废旧的木头,甚至连锢的铁丝都没有一,在这样的环境下采煤,随时都有死亡的风险。可以说,这个地方呆着时间长了,活着是偶然死亡是必然,简直就是人间地狱的节奏!

 “小子,还真有两下啊!感觉细胞还发达的啊!”看着铁衣的我竟然能笑出来,“真是怀疑你这个家伙的构造。到底在想什么!”不过听到这铁疙瘩关切的语言,还是不错的。我说,“好歹我也干过煤矿技术员,没想到你竟然比我还专业,真不错,我表扬你。”这家伙面对这么逗比的语言竟然面无毫无表情,很明显这面部神经受过严重损伤。以后若是有机会,定然要带着这家伙去医院来个全身检查,看看这家伙是不是身体构造出现问题或者有抑郁症什么的,不然,一个人的表情怎能如斯冷淡。

 又躲过一劫,我突然感觉这号称万物之灵长的人在面对自然时竟然渺小的像是一粒微尘。刚刚还没什么,现在越想越后怕,很明显的感觉上后备已经被汗水透了。虽然,我算是自杀出道的,但这如此频发的和死神擦身的感觉虽然听起来很刺,但亲身体会后还是恐惧不已,纵然我已经是半个编制在身的鬼差。我反复的做了几次深呼吸,慢慢将情绪稳定下来。然后向着铁衣的方向走去,此刻铁衣在采煤面的西侧,好像发现了什么。

 “怎么了,看你聚会神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发现?”铁衣拿着狼牙手电蹲在地上,很入神的样子引起了我的好奇。

 “你看”顺着铁衣手指的方向,我看见地上零落的搁置着几把铁锹之类的工具,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人力挖煤时候用的,但奇怪的是,这几把工具的金属面竟然变得千疮百孔了,上面有很多的孔,像是被很多密集的细小子弹击过一般,如果不看体积的话,很像是北方人家家里常见的筛子。

 我拿起一把铁锹来,对着狼牙照了照,感觉十分诡异。“该不会是这些工具的质量都严重不合格吧,假冒伪劣产品害死人呀!”铁衣摇了摇头,“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让我想一想,”看着陷入沉思的铁衣,我意兴阑珊的拿着手电看着四周,“这疙瘩石头块还真是不好找啊…”我下面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耳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而这种声音是我自到了这里后第一次听到,定然是跟循环死亡毫无关系的,随着铁衣说了一句“不好,噬金蚁蟥”听到这名字我心里一紧,虽然我还不知道铁衣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听铁衣这语气断然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顺着铁衣手中狼牙照的发现,我赫然发现从墙壁的隙里钻出了密密麻麻的如同蚂蚁一般大小的虫子,奇怪的是这东西竟然周身反着幽幽的绿光,开始还是星星点点的,但几分钟的样子竟然成了一片片的绿色光芒。这种东西别说见了,就算听都没听过。

 “不要碰到这些虫子,看样子却是噬金蚁蟥无疑了,传说这些东西被叫做地狱里的蚂蚁,我也只是听过但从未见过”看着铁衣的样子我十分好奇,如此彪悍的他面对这些小虫子有必要这么紧张吗?你看那幽幽的绿光似乎还有些萤火虫的样子蛮可爱的嘛。说话间,我便向捉住一只看个究竟。我刚刚伸出的手被铁衣一把拉住,“你小子不要命了?你知道那些小虫子身上发光的是什么东西嘛?”我无所谓的说,“不会是荧光粉吧?你看眼前这星星点点的有没有点演唱会的感觉啊,要不要高歌一曲啊,来先和前面的粉丝打个招呼怎样?”这压抑的气氛,我想顺便调节下情绪。谁知铁衣接下来的话让我大吃一惊,“据说这些虫子见什么吃什么,连金子都能咬的动,而它们身上的绿光被叫做化骨水,按你的说法学名叫做王水,你碰一下,估计这手是定然保不住了。”

 听铁衣一说,眼前这密密麻麻的虫子身上都有着强酸之王的王水,那一片片慢慢向着我和铁衣而来的绿光顿时让我心惊胆颤,照这架势,我们两今天算是待在这里了,这么多,估计能把我两酸的都剩不下一了。看着眼前慢慢汇集成的如海一般的幽绿光芒,照这个趋势,大概十几分钟之后,我和铁衣就被这些虫子吃光光了。前面是噬金蚁蟥,身后是冰冷的煤壁,夹在中间的我们算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我绝望的看着铁衣“这东西有办法对付吗?”铁衣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心里暗骂不已,早知道当初还不如跳崖摔死算逑了,让这玩意糟蹋,想想都骨悚然啊,连全尸都留不下啊。正在我心里咒骂的时候,铁衣则一步上前,站在了我前面,“如果今天真的要死,我来就好了,一会我会扑过去当人垫,你踩着我的背能跑多快跑多快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听着铁衣的话,我震撼不已,在面对生死时刻,这戏剧里才有的情节竟然从这个铁疙瘩嘴里说出来,我推开他的手说,“我们是一家人,一起来的,要么一起走,要么一起死,我不想以后一闭眼就想起你那张被虫子咬的腌臜泼才的脸。”看着铁衣准备强制执行的时候,我加重了语气“我们是兄弟,如果你敢趴在上面,那么我就是第二块垫”,看着我不容置疑的语气,铁衣便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死死的盯着头顶顶板的地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虽然我的语气十分豪迈,但面对眼前这渐渐靠近的玩意,我还是十分害怕,心想着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呀,这解咒之路还没有正式开启,小爷我今天就挂在这里了,想起父亲的眼神,想起母亲的白发,眼睛不自的沁出了泪水,我用牙齿死死的咬住嘴,想让剧烈的痛感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就在我准备和铁衣讨论下离别感言的时候,这货竟然对着我喊了一句“蹲下”,让后用十分沉重的力气按着我的身体,正在我好奇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的时候,这厮竟然直接一跃踩在了的头上向着斜上方窜起,在狼牙的照下,我看见铁衣掏出了间的那柄逐,对着顶板狠狠的砍下,道道银光穿透了漆黑的顶板,在落下的刹那,铁衣拎着我向后跃出一大步,紧贴着身后的煤层,只见我们刚刚站立的位置随着一声轰响,顿时坍塌下许多石块,将我们与那汪洋一般的噬金蚁蟥分离开来,这时候铁衣才俯下身子大口大口的着气,想了想我才明白过来。这个枯井本就荒废依旧,很轻易的震动都可能导致大面积的坍塌,刚刚铁衣在盯着天花板的时候便在算着出手的力度和角度,因为一个不小心,我们便会在被噬金蚁蟥吃掉之前便被砸死,所以能够在这么短的距离和这样的角度中,恰好将我们与噬金蚁蟥隔开,我在钦佩铁衣的功夫时更将这次举动视为一次奇迹。

 此刻,铁衣抬起头来,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刚才我想起来,我们在拿起那些被噬金蚁蟥腐蚀过的工具时发现那些之所以没有孔的地方是因为煤尘比较多的缘故,所以我怀疑这些噬金蚁蟥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很有可能是因为身上的王水无法腐蚀煤粉的原因,刚刚我发现我们头顶位置刚好有许多突出的煤块,所以赌一次!不管怎么说,被砸死总好过被咬死的感觉。”看着眼前的这个家伙我是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不幸,不过心里有种很踏实的感觉,再遇到选择生死的时候,他踏出的那一步让我认定,这就是一生一世的兄弟。前方大面积的坍塌就如同在我们与噬金蚁蟥之间筑起了一堵墙,而此刻的我们就如同进入了一个密封的隔断一般,纵然噬金蚁蟥进不来,但我们也定然出不起,这十几平米密不透风的地方,如果寻不到解之法,等待我们的依旧只是死亡。窒息而死,噬而死,石块砸死,我想了想,感觉都不怎么样,造型不好不说还痛苦。正在我思索的时候,铁衣站了起来,“别胡思想了,来时的路是断了,看看这煤层是不是有别的出路,也许千年乌金石在这里也说不定,既来之则安之,尽人事看天名吧。”说完,继续用手里的狼牙四处打探着,“既然或者,就有希望,铁衣,我顶你”这么一想,顿时感觉我疲惫不堪的身体似乎突然有了力量。铁衣推断的没错,这一堵煤墙确实将那汪洋一片的噬金蚁蟥隔绝起来,空间里静谧的没有一丝气息,然而,我们几乎一寸寸的搜寻着这个十几平方的空间,竟然一无所获,伴着汗水透的衣服,我开始感觉呼吸渐渐困难起来,可能空间里的氧气真的已经所剩无几了,照这样下去,我们撑不了多久,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着气。

 “铁衣你的肺活量怎么样,看你的样子应该比我强很多吧。”铁衣不置可否的继续寻找着,而我已经渐渐丧失了信心,希望在我心里已经一点点消失殆尽了。“如果真要憋死在这里,你说是肺活量小的先死还是肺活量大的先死啊?”正说着话,我感觉有什么水滴落在我头顶,凉飕飕的感觉。“铁衣,我头顶的位置可能有地下水”,铁衣闻声而来看了看我的手,然后用狼牙直着天花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来我们要赌一次了”看这家伙的样子,可能又要出猛招下狠药了,不过以我们现在的处境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我点了点头。然后再次蹲下身子。随着铁衣一脚踏上我的背部,我有种被汽车撞了一下的痛感,这家伙看见不胖可这重量却着实不轻啊,真是穿衣显瘦,衣有的主啊。随着一声声金属划过石块的声音,铁衣落了下来,看着我,我泪面的点了点头,就这样,我蹲着大概被铁衣重重的踩踏了十多次之后,我心想,自己这悲催的一生,成为崔家唯一一个自杀的人我也就认命了,这要是成为全世界唯一一个被一个踩踏而死的人,那算是多么辱的事情呀。随着背部传来的巨大痛感,铁衣再一次高高跃起,用那一柄逐短剑刺入煤顶,而这一次的声响较之前面有了明显的不同,落地的铁衣拉着我闪到一边,头顶落下了一块巨大的圆柱体煤块,接着便是滚滚水,倾泻而下。看着渐渐淹没脚下的水,我感受着钻心的冰冷,没想到这煤层水竟然像是冰镇过一般,这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们身上还带着自救器,赶紧对着铁衣喊话,谁知这水的声响完全淹没了我的声音,我只能用手势告诉铁衣情况紧急的时候打开自救器,还好我的动作表达比较到位,铁衣点了点头,我便放下新来。

 看着头顶水如注,不知道能不能冲开难道煤墙,刚刚铁衣的动作,引起了一连串的坍塌,估计想要冲出一条路几乎是不可能的,而墙壁另一端的无数只噬金蚁蟥也不知道散去没有,看来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生路或者死路?

 我紧贴着铁衣,用读心术将我的想法传递给他,铁衣盯着我摇了摇头,我看着他脑海中呈现出的意思,“噬金蚁蟥是一种只会向前的虫子,就算前面是火海刀山都会一直向前,见什么灭什么。而且,这种东西遇水之后,身体分泌出的王水便会溶解在水中…。”读到此处,我倒是希望这煤壁能够抵挡住这水的冲力,要不这一池子王水里泡着,还是死无全尸的节奏,随着水柱所散发出的一阵阵白雾,我感受着从腿部传递出的冰冷体感,犹如针扎一般。同时还要不断躲闪水带下来的石块,真是稍有大意至少都是头破血的下场,按照铁衣的想法,当水这个被隔断的小空间之后,顺着水顶部的柱形口浮到上面一层,也许会有生路也说不定,若是没有空间,那…。眼看着刺骨的水就要到口了,我眼前不时的发黑,身体不由自出的颤抖,而铁衣则从身上摸出了一段绳子将我们的手绑在一起,按照他的意思,就算死也不能走失,我努力点了点头。

 终于水开始渐渐平缓,铁衣率先窜起,我也向着口上浮,从口上浮的时候,随着剧烈的动作,体内的氧气开始急速减少,头脑中空白一片,但奇怪的是,穿过窟窿眼的时候,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明亮的世界,没错,竟然有光,头顶的石壁通体散发着银色的光芒,将水中照的明亮非常,看样子应该是石英石无疑了,还好,上面的水在顶壁之间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我们从水中探出头来,贪婪的大口着气,我和铁衣看着彼此,竟然发声大笑起来,看来,和死亡的博弈又争取到一段时间,暂时是死不掉了。就在我慢慢适应眼前的光亮时,铁衣指着水下方的一块突出的石台,我们到那个食台上面去,一直在水里,体温下降太大,常时间不行,当我们顺着水渐渐靠近那个石台的时候,铁衣将逐系在了绳子的一头甩了出去,随着一声破口之声想起,牢牢的没入了石体之内,这东西还真是个宝贝。此刻无暇多想,我努力的活动着僵硬的身体,让凝固的血淌遍全身,在铁衣的帮助下爬上了石台,躺在石台之上,感受着呼吸,氧气,一点点活几近崩溃的身体,感受活着的感觉随着神志都渐渐恢复,身体竟然有一种融化一般的感觉,伴着针扎一般的痛感。而此刻的铁衣早已开始没事人一般的在石台上搜寻起来,我爬将起来,也四下打量开来,此刻,我们身处的位置就在这条地下河的上面,西侧突出的一个岩石平台上,岩壁是纯白色的石英石,将空间点亮的如同白昼一般,水很湍急的自北向南淌着,一直延伸到我视线无法触及的地方,不知道通向何处,真是有种大难不死的感觉,这么频繁的与死亡亲密接触的感觉想想还真是奇怪。“催铭,你过来看,这里有个溶。”顺着铁衣的身影看去,在石台的里侧,果然有个能容下一人左右的溶,说是溶更像是一道隙,我快步上前。

 “刚才我在四周查看过了,除去继续跳入水中顺河而下,不知道通向何处之外,这个溶应该算是唯一的一条路了。”铁衣沉声说道,似乎眼前这事关生死的一切并没有认他的情绪有多么大的起伏,想起刺骨的水和窒息的感觉,我不自的打了几个寒颤,摇了摇头。“咱们还是进里看一看吧,再跳进河里,还不知道前方是什么地方,就算死,还是选择一种舒服的方式吧。”在统一了意见之后,铁衣在前率先走入了隙,还好我们两个身材消瘦,若是个胖子,只能在外饿个十天半个月减肥后再考虑了。

 既来之,则安之,此刻我早已没有那么恐惧了,跟着铁衣的步伐缓缓向前,溶的宽度仅仅容下一个身子而且还需要侧身才行,铁衣在前,在左右两侧的石英石的光芒下,走起来倒也没有什么困难,我们就这样鱼贯的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的样子,在这期间,身体也终于恢复了正常体温,体感舒服了许多。正在我胡思想的时候,铁衣的脚步突然停下了,我一个没注意撞了上去。“怎么不走了?”我好奇的侧过铁衣的肩膀,向前看去,前面竟然没有路了,难道这是一条死路?可是不应该呀,刚才路上我明明感觉有风呀,就在我犹豫要不要调头返回的时候,铁衣缓缓上前,伸出手向着石壁摸去,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铁衣的手竟然赫然深入石体,似乎横贯在我们面前的不是坚硬的石英石而是棉花一般,铁衣继续向前走去,整个人竟然渐渐消失在石壁中让我十分不解,不是恐惧而是诡异。正在我犹豫是在原地等着铁衣归来,还是跟着铁衣步伐的时候,从眼前的石壁中传来了铁衣的声音,“崔铭,进来吧,你看见的石壁应该是光线发生了折的原因”我慢慢的挪着步子,先是将手伸了过去,果然,看起来坚硬无比的石壁就如同空气一般没有一丝的触感,我便放下心来,一闭眼,跟着穿墙而过。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铁衣举着手中的狼牙就在我前方不远处。眼前的世界跟进入墙壁前完全是两个世界,如果说刚刚还是白昼的话,而此刻竟然瞬间到了深夜一般。四周发光的石英岩此刻早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没见过的黑夜岩体,按照我干煤矿技术员的眼光来看,我努力的在记忆中搜寻了一番之后,肯定自己从未见过这种东西。我将手贴在上面,岩体光滑无比,甚至隐隐约约有种动的感觉,空间也比之前宽敞了很多,三四个人并行而走不成问题,空气中有微微的风感,至少保障了我们不会窒息而死。

 触及着漆黑光滑的石壁,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种触感,像是玻璃又像是金属,自打进入这个地方之后,我就有种莫名的心慌,总有种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的感觉,随着铁衣的呼唤,我快步上前了上去,整个空间里只剩下我们手中的狼牙电筒放着光,身后那些石英石所散发的光似乎被刚刚那一堵有形无实的墙所隔断,竟然看不到一丝光亮,仿佛一步之遥,便是白天与黑夜的差别,让我困惑不已。但种种诡异的经历之后,我已经不再对眼前的问题纠结了,我们就这样亦步亦趋的前后走着,在这条不知道通向何处的路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隐约感觉有种沉沉的声响,像是缓缓关上一扇很沉重的门的感觉铁衣在响动出现的同时停下了脚步,我不出意外的再次撞到了铁衣的身上,我跟铁衣背靠背的拿着手中的狼牙四下打量一番,发现这声音应该是从两侧的岩壁所传来的。而这时候我们发现,两侧的墙壁竟然在慢慢靠近,虽然速度极慢,但却是在靠近无疑,这一发现让我惊出一身冷汗,“我靠,铁衣你看见没有,这岩壁在慢慢靠近,要是照这样下去,我们两铁定会挤成饼呀。”我刚刚放下不就的心,再次被提到了嗓子眼,这反复接近死亡的感觉可真是不好受,更可气的是一次比一次死法痛苦,想想都腿肚子经,虽然抱怨归抱怨,我们现在面临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那就是继续向前或者后退,后退的话那冰冷刺骨的地下水估计此刻已经成了一池子王水也说不定,若是继续向前,虽然有可能找到另一个出口,但也要面对被挤成饼的风险。

 面对眼前这进退两难的境地,我和铁衣一商量,还是决定继续向前走,反正都是死,只有向前还有生的可能。有了决定,我们的脚步较之前面快了很多。因为铁衣在前面探路,我便放开了脚步,紧紧跟着身形迅捷的铁衣。随着我们的继续深入,两侧的岩壁靠近的速度似乎也加快了很多,不知不觉间,很快便从两人并行到了一人独行的宽度,而前方却似乎依旧遥遥无期,铁衣则一言不发的继续前行,手中的逐在狼牙光的反下发着幽幽的青铜光芒,我们无暇多言,埋头急行,希望在两侧石壁彻底合拢之前找到出路。没过多久,两侧石壁之间的距离让我们只能侧身前行了,照着这个节奏,几分钟之后我们便会成为这石壁的一部分,身体感受着与石体摩擦的冰冷,渐渐浇灭了我对前路的希望。

 “等等,前面好像有个”听着铁衣的话,我渐渐消失殆尽的希望再次燃起,我也顾不得看,照着铁衣的样子快速的向前爬行,果然在前方不远处,石壁的西侧看到了有一个,在我的身子刚刚进入内之后,我便听到身后轰的一声两侧石壁彻底合拢,倘若再慢个几秒,估计就是等着当化石的节奏了,看着身后的岩壁,我们呼哧呼哧的气,脸都是汗珠子。

 我们用手中的狼牙打量着这个内,面前是一个十分陡峭的斜坡,内的石质都是外面那种黑色光滑的岩石,我们尝试着爬了几步后,很快便滑回了原地,这感觉就像是在镜面上攀爬一样,根本找不到落脚点,可以说是举步维艰。铁衣掏出了际的逐,开凿出的一个个容足之处,才让我们能够缓缓的向上移动。随着高度的不断上升,我看见顶似乎有亮光,也正是这点点光明燃气了我的斗志,再次活疲惫不堪的身体,努力的向上攀爬,好几次都因为手一软而差点摔下去,还好铁衣有先见之明,用绳子将我们二人的身体系在一起,这才捡回了姓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我们爬到了口顶部,瞬间整个空间豁然开朗起来,透过头顶的裂赫然便是天繁星,在我有生之年,我从未发现头顶的星星竟然如此美丽,看到这里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我们竟然在这个枯井里待了如此之久的时间都没有感觉。在这个十多平米的空间,我平躺在地上大口的着气,看来这一时半会是死不了了。看着眼前的这个空间格局,我脑子里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想起刚刚我们爬行的路径,就像是,就像是一条蜿蜒的巨蛇一般,而此刻的空间形状便很像是一个蛇头的位置,一个仰面对天的蛇头,那道裂便像是嘴巴了。我很诧异自己突然冒出的这个念头,铁衣则四处查看着,我十分好奇这家伙到底有多强悍的体力,在我半死不活的时候,竟然还能如此面不改心不跳。“崔铭,快来。”顺着铁衣的呼声,我看到在裂的正下方,地上赫然立着一个乌黑色的柱形石块,通体乌黑透亮,在月光的照下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千年乌金”这是第一个出现在我脑中的词汇,我赶忙站起身来。仔细端详了很久,铁衣肯定的说“这块就是千年乌金无疑了”说话间,铁衣伸手准备拔起这块在地里的石头,这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随着铁衣触及到石体的手,竟然发出阵阵白色光霾,随着铁衣的一声惊呼,我赫然看到铁衣的左手变成了一冰柱一般,一层厚厚的冰霜将铁衣的左手左臂冻结。这突发的一幕,让我心惊不已,混沌的脑子让我呆立的不知道该怎么做,能做些什么。看着铁衣狰狞的表情,连这个铁家伙都扛不住的痛苦是远远超出我想象的,下意识的我就想去拉铁衣的手臂,“不要碰,我的手臂被冻住了,这个时候要碰到的话肯定会碎成一块一块的,只能让他慢慢融解。”看的出,铁衣似乎在很努力的想要回手臂,但完全没有效果,我看着这块黑色的石柱顿时头大汗的说,“我该怎么办?”可是没有听到铁衣的回应,我回头一看,几乎跌倒,此刻的铁衣已然如同一座冰雕一般,矗立在我身后。他不会是死了怕,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顿时有种全身被空的感觉,死命的呼唤着铁衣的名字,却得不到任何回应。想着铁衣站在我前面说那么我先死的样子,一种痛彻心脾的感觉涌上心头,我顺势吐出了一口血,不偏不倚的吐在了石柱之上,结果,那笼罩在石体之上的白色光霾竟然缓缓不见了,石柱开始渐渐便红,像是烧着了一样,我的手竟然像是离我的支配一般径直的伸向了那块通体通红的石柱,不论我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正在我等待着如铁衣一般被冰雪侵蚀的时候,我闭上了眼睛,看来这次是注定逃不过这一劫了。

 谁知,在我绷紧神经准备接受成为一座冰雕的准备时,我并没有一丝寒冷之意,取而代之的是自口散发出的滚滚热,让我有种身体被注入大量热气的感觉,眼前的世界急速的变换拉伸,我有种快要爆炸一般的感觉,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吼,整个空间都弥漫着滚滚的炙红色光芒,随着一声闷闷的爆破声响,我应声倒地,昏了过去。

 “崔铭、崔铭”听着耳边的呼唤声,我渐渐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铁衣那张是汗水的脸,“靠,咱们终归是共死了,现在是在地府吧?见到我祖宗了没有,还有牛头马面,黑白无常,那都是人…”“想什么哪,你啥都没干就想死,哪里有那么便宜的好事,你再好好看看,我们还在这里,没有死。”随着渐渐恢复的神志,我才发现,果然我们还在中,在我右手中握着的赫然就是那石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缩小了很多一般,通体乌黑透明,透着冰冷的触感,而此刻我才发现我的上身衣物早已不见,此刻正*着躺在冰冷的石面上,口的玄武图赫然呈现在眼前,炙热的颜色笼罩着淡淡的光霾。我看着铁衣“不是你光我的衣服的吧,你要做什么?我赶紧用手挡在前”铁衣白了我一眼说“想什么哪你,你那麻杆身材…”我一气“你才麻杆哪,你们小区都麻杆,你们村都麻杆”说话间我便挥舞着手里的石柱作势要打,却通过手感发现石柱上有图案似的,我打开狼牙对着照上去,果然上面有一副和我前一模一样的玄武图至少小了好多倍,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个石柱就是我要找的千年乌金了,可这石头和父亲说的千年乌金判笔有的关系啊?这么,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笔,有用啊,唉,不管了,活着出去再说吧。

 这时候,我才想起刚刚的事情,“铁衣,你刚才不是被冻成冰了吗?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呀?我记得刚才好像爆炸来着,我好像炸晕了吧?”对于刚才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支离破碎的画面拼不出完整的记忆。

 此刻,除去腹中饥饿的感觉,看起来是死不成了,铁衣席地而坐,看着我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我靠近那块石头的时候,手便不受控制的想要去触摸一下,谁知,我的手刚刚靠近石体的时候,就有一种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传递过来,就好像身体被冻住了一样,我使劲全力想要出手臂,但丝毫没有感觉,之后很快整个身体就像是冻在了冰块里一般,但奇怪的是,虽然被冻结了,但我的感知器官好像并没有什么影响,所以还能够看到刚刚发生的一切。”这时候,铁衣一边活动着身体,一边下了自己的上衣覆盖在我身上,我很快穿上,因为我们两个虽然身高差不多,但铁衣比我结实许多,好吧,此处再加一个许多,所以穿上以后,有点肥大。“既然你刚刚看到了,那到底是谁下了我的衣服?为,这里连跟都没剩下啊?”我期待着铁衣尽快解开我的好奇。铁衣清了清嗓子,“刚才看到你哭的一把鼻涕好几把泪的时候,我还真是有那么一点感动,我记得刚才,看到你的手放在石块上面后,我的身体渐渐有一股暖注入,有种融化一般的感觉。那个时候,我看到你的口有一团火焰,没错肯定是火焰,从你触及石块表面的那一刻就开始出现了,当你身上的火焰渐渐褪去的时候,你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身上的衣服应该是燃烧殆尽了,对了刚刚你的眼睛都是血红色,对了那道红色光芒闪过的同时,我好像听到了很多的哭哮声音,像是有很多人在哭叫发出来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矿井里死去的那些人所发出的。”看这家伙说话的表情和以我对他的了解,刚刚的事情显然是真实无疑的了,可为什么我竟然一点感觉和记忆都没有?

 算了,这么复杂的事情还是以后再想吧,既然千年乌金已经拿到,当务之急是先想想怎么离开这里。这时候,内的西侧缓缓的出现了一块黑色幕布一般的投影,随着黑色一点点的褪去,光亮一点点了进来,我看见竟然是一道门,我下意识的握紧双拳,铁衣则出了逐,我们死死的盯着拿到凭空出现的门,等待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这时候,我听到了一句含糊不清的对话,一黑一白两个身影从门内走出,没错,果然是拖着两条长舌头的黑白无常。因为此前有过接触,我到没有恐惧之意,看到蓄势待发的铁衣,我回身说道“没事,自己人。”然后,径直向着二位走去。

 “黑哥,白哥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我好奇的看着二位鬼差,

 “哎呦喂,是判官府的崔铭啊,自打上次在地府参加了你的入职仪式,这也真有些日子没见着了,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这缘分真是杠杠的。”白无常一边说着话,大舌头甩出了气势磅礴的口气,伴着浓浓的水雾,我的脸上身上顿时漉漉一片,我边笑着边向后推了两步,生怕被淹死或者这货一激动一舌头晕我。

 同时,黑无常说,“今儿个我们出来做事,走到这漾泉地界的时候,看见这山体里闪过一阵红晕,感到好奇,便下来看看,结果这一看不要紧,竟然发现这枯井里突然冒出了很多魂,这算一算怎么也有三十多个,真是不应该,按道理说这地界我们兄弟也不是没来过,可从没发现这里有魂,这不就来看看,带回地府审核一番,好人轮回,坏人遭罪!因果报应不。”

 听着黑白无常的话,我顿时明白了,很可能因为我刚才取下的千年乌金石后,解封了被困在这里经受循环死亡的遇难矿工。于是,我便将我所知晓的情况简要的和黑白无常解释了一番,倒是真不知道,这两个家伙是演技十分出色还是感情异常充沛,在我枯燥的讲解中两人不时哇哇的大哭,一个个梨花带雨的样子,让我好几次差点没憋住而笑了出来。

 “我倒是听说过这千年乌金有魂的作用,据说这千年乌金石是当年你家祖宗升官地府时候,那只审魂问鬼的判官笔所化,但凡物遇到便被附束缚,想来,这些魂是在这里遇难后,适逢这千年乌金石就在此处,而被困在这里了。既然是这么个情况,兄弟你就放心吧,把这些伙计们交给我们两就行了,审死官查查如果这些人生前没做什么坏事的话,投胎时我们兄弟二人定然让他们选个好人家,一辈子吃穿不愁。”听着黑无常信誓旦旦的话,我心里的那个疙瘩也总算是解开了,想起那一张张沾染了煤尘的脸,我总压抑的想要骂街。

 “那就麻烦两位哥哥了,小弟我在这里先谢了”之后,我们便扯了些许无关痛的话之后,黑白无常便掏出招魂幡摇动了起来,接着那一张张熟悉的黑脸便出现了,按照次序先后走进了那道凭空出现的门内,待最后一瘸一拐的亮子进去的时候,黑白无常和我摆了摆手,便走了进去,一眨眼的功夫拿到凭空出现的门也就凭空消失了。

 “看来你和这两位关系很好啊”铁衣看着我说道,“那是,兄弟好歹也是闯过地府,牵过合同的差啊,虽然官位不大,没有实权,就算不给我面子至少要给祖宗面子吧。”我十分得意的说,好不容易寻摸到点炫耀的资本,我定然是装无底线啊。

 这时候铁衣一句话将我噎的半死“那你刚才为什么不问问我们应该怎么离开这里?”我这才想起,我们此刻的处境,顿时软了,“我这不是光顾着下面的兄弟,把自己个儿的事情给忘记了嘛,你为不早说啊,早说现在说不定都能回家吃老妈做的饭菜了。”我顿时把火气转接到铁衣身上,谁知这货竟然不推不辩,欣然应允,明知道我不能奈他何呀!

 既然黑白无常已经离去了,想追是追不上了,看来要离开这个枯井只能靠自己了,在四下查看一番之后,我们把逃生的路锁定在了头顶的裂之上,可是手中的绳子长度明显不够用,正在我们纠结的时候,

 经历过漾泉枯井的事情,我终于相信了眼前这个世界和我原本的世界观是两个方向。可能这个世界,当世界观需要发生质变的时候,唯一的证明就是事实。那鲜血淋漓的画面,让我震撼不已。我看了看手旁的千年乌金石,虽然被包裹的十分严实了,但还是透出阵阵的水汽,虽然拿到了乌金判笔,但至少现在看起来,就是个黑色的子,除了背的时候能挠个两下,其他还真没啥用。目前看起来,被吓的的代价基本就是换了一个挠,想起来都觉得不值。虽然我感受不到铁衣所说的寒气刺骨,一触结冰,但车子里的气温明显下降确是不争的事实,铁衣不时的需要用布子擦拭前面板,将凝结在车内的水汽擦去。

 “这个子石到底有什么用?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找个挠,代价也太大了吧!”我费解的看着铁衣,随手摸出口袋里的烟,发现早已空空如也。这才想起,因为此前已经知晓是要下到矿井里所以并没有随身带着烟火。

 “崔判官的判官笔就是千年乌金石制成,随气而生,应意而用。解开崔家万魂诅咒,你不会就打算赤手空拳整吧?具体怎么使用我也不清楚,总归是个宝贝”铁衣看着我手里的乌金石说道,看这样子,这家伙是打死都不会再碰我这个子了。

 “铁衣刚才变成冰的感觉啊,有什么感想?我怎么说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吧?”我继续调侃着这块铁疙瘩,跟这个家伙的相处中,我发现其实自言自语也蛮有意思的。

 当然不出意料,这家伙回应我的办法还是他常用的死猪不怕开水烫,不说话,凹造型。

 我反复的揣摩着这子石,实在找不出有何特别之处的,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握着的石块黑炭也说不准。“那好歹也的有个笔的样子吧?我家祖宗当年不会是就举着这么一子石审案吧?那也太有损形象了”我对着铁衣说。我还是不喜欢眼前的这很容易引发人联想的子石。我打开布包翻来覆去的看来看去实在是很难将这个突兀的造型和一支笔联系起来,便又包裹好丢在了座位上。

 “听徐伯说,《金锁珠引》、《太上赤文神三篆注》两本书中有关于千年乌金的记载,但那种高深的东西,别说自己看了,就是有人讲都听不懂,具体的还是回去问问徐伯再说吧!也许徐伯此刻醒来了都说不准。”铁衣盯着前方,小心翼翼的驾着车。不过,这家伙的开车水平确实不错,快而稳显然是个高手,风驰电掣。跟着这么个性格严重内向,甚至有严重自闭倾向的人实在是难以交流,我不说话,铁衣从没主动说过话。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个真二八经的自闭症患者,改天个空一定给这家伙来个全覆盖检查。看着车上的导航仪,待该还有十多公里就到了休息区了,烟瘾上来的感觉着实不,我翻了翻烟灰缸里,选了一个稍微长点的点着了两口。

 正在我云吐雾的时候,我透过烟雾,看见前方不远的路边,好像有一个人影在招手。我看了看手表,凌晨三点。这个时间段怎么会有人在这鸟不拉屎的高速路上拦车,旁边貌似也没有损坏的车辆啥的?难道是附近的山民?大冬天的,着实不易。

 随着车距的渐渐拉近,我估摸着拦车的好像是个女人,远灯打过去我看见一个长发遮面的女人,身着一袭白衣在招手,怀里好像还抱着个什么东西。我想以铁衣真么强烈的正义感,肯定会停车,心想着这姑娘不知道多大年纪,长的怎么样,不过看这被风雕塑的身材应该是不错的。这慢慢旅途,无聊黑夜有个美女乘客显然是个不错的事情。

 谁知铁衣竟然视而不见的急速从那个女人旁边疾驰经过,像是没有看到一样。我都还来不及喊停车,在车子经过那个女人的一刹那我透过车窗看到,那女人的一袭白衣上竟然沾了斑斑血迹,杂乱的头发下竟然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只剩一片血模糊的块杂乱的堆砌在脸上,嘴的位置向下耷拉着许多像是筋一般的东西,像是被一块巨石砸在脸上之后形成的外伤一样,好像在淌着,而她的怀里则抱着一长长的枯骨,看到这血腥的一幕后,我几乎忍不住要吐将出来。

 “怎么了?”铁衣看我脸色铁青的样子,你右手边的抽屉里有晕车药,看来这家伙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不知道是故意装傻充愣还是青光散光白内障。这么大一坨站在车前招手,这家伙竟然一点反映都木有。我没说话,从烟灰缸里翻出一个烟股,用发抖的手点着后深深了一口,定了定心神,努力的调整了语气后说:“大哥你不会跟我说你刚刚什么都没有看到吧?那个招手拦车的女人?那一张脸上七八糟的玩意儿?吗的,吓死我了?就跟僵尸一样,你是不是早就看到她的脸才没有停车?”对铁衣这种不打招呼的态度,想起来我就气愤不已!话说的太快,我使劲将涌上来的呕吐物又咽了回去。发出了咕咚一声,口中是的红烧牛面的味道,在这高速路上,碗面是不容置疑的主食。

 铁衣腾出一只握着方向盘的手,摸了摸我的上额,“看样子你没有发烧啊?你在说什么?这生更半夜,荒郊野外的怎么可能有人拦车?你头上怎么漉漉的?”这很明显被吓得汗如泉涌的状态,这铁疙瘩竟然说自己牙什么都没看到?

 “大哥,那么大一坨你不会跟我说你就没瞧见吧?瞎子都能看到啊!你说咱们要不要报警啊?看见有人求救咱跑了,咱们这算不算犯罪啊?”我使劲的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按了按,在这烟股的效用下,我终于感觉心脏从喉结处落回该在的地方了。

 我看着铁衣严肃的表情,再一想这家伙也不是爱开玩笑的人,难道真的是我眼花?可那活生生的画面又怎么可能是幻觉,在车子经过的瞬间我似乎都能嗅到来自空气中的血腥味。

 我肯定没有看错。“哎呦喂!”铁衣一个急刹车,幸亏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我还绑着安全带,要不这一把可就飞出去摔个半死了。

 “该停车的时候你不停车,不该停车的时候你倒是停下了,现在停下有个用啊!”我着被装疼的胳膊,对着铁衣喊道。

 “如果你确定你没有眼花的话,那么我们一定是遇到什么脏东西了”,看着铁衣的表情,我感觉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要不然以铁衣淡定的性格,不会是这个表情的。我看了看窗外,深冬的夜晚总是天亮的特别晚,铁衣停稳车后打开门下去了,而我则竖起了衣领也跟着下车,掏出手电围着车子转悠了一圈,并没有什么特别,天气实在是太冷了,虽然车上也因为千年乌金的缘故,温度也像是冰箱一般,但至少不会有着刺骨的风顺着衣领朝着身体里钻,相较之下,我还是决定先回车里等着,就在我手触及门把手的时候,赫然发现,我的把手上竟然有个鲜红的血手印,更离谱的是还有血在一滴滴的落下,顺着下发,竟然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泊,这血泊渐渐在地上淌出一个字,死字!!

 “鬼搭车!”铁衣说完这三个字后,对着我说“赶紧下上衣。”我刚要抱怨这么冷的天衣服,而且我身上这件阿玛尼可是刚买了没几天的限量版,实在是心痛不已。看着这家伙严肃的样子,我没说话,顺从的去外衣。只见铁衣间的逐,抓过我的手,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在食指出拉开了一道口子,然后死死的拽住我想要出的手,将血滴在覆盖在血泊上的衣服。然后,径直走向车子的后备箱处,取出了一个布包。

 “我靠”当我看见包里的东西,忍不住惊讶的靠出声来。然后赶紧看了看四周,确认祖宗没有听到,不然一个爆栗总是在所难免的。自打府走了一趟之后,我这口头禅便成了我的语,每次下意识的说出之后,都会随之而来一种紧张的感觉,看来这祖宗是给我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啊!原来,铁衣竟然从包中掏出了一沓纸钱,就是那种寻常人家白事时候用的那种。想起我一路上坐的车里竟然放着纸钱明白,顿时后备有种冷汗涔涔的感觉。

 “打火机拿来。”瞧这家伙的神情,我也没有玩笑的兴趣了,麻溜的把打火机递了过去

 。只见这厮竟然朝着我的衣服下手,那可是我这一生到目前为止穿过的最贵的衣服了。奇怪的是,衣服竟然像是撒上了汽油一般,火光刚刚触及碰的一声便燃烧起来,更扯的是,没有任何的气体,仅有深绿色的火焰,窜起来一人多高的火苗。铁衣将手中的纸钱撒进火中,很快,火焰便转弱然后渐渐消失了,虽然深夜的高速路上风很大,但火却不受任何影响,等火熄灭的时候,地上没有任何的灰烬,而车上的血手印和地上的小血泊此时早已不见踪迹了。

 等到火焰完全熄灭的时候,我再一看,才惊出一身冷汗。这时候我才发现,刚刚我们眼前的平坦径直的路此刻竟是悬崖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早已偏离了公路,要是刚才不停车,我们两人估计早已命丧悬崖之下了,耳边响起的呼呼的风声,竟然让我有种如梦一般的感觉,真是太险了。

 我们连拉带拽的好不容易让车子回到了公路上,我翻了翻烟灰缸,都只剩下一些烟蒂了。坐在车上,铁衣说,我原本以为是个普通的搭车鬼,这种玩意凡是经常开夜车的司机或多或少都见过或者听闻一些,无非是想找个替死鬼,如果感觉不正常的话只要下车下上衣滴几滴食指的血就行,食指连心,有衣有血对这些东西来说就可以蒙混过去。

 但是能够产生如此真实的幻觉,这里就不寻常了,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一块遮鬼波地,也就是说这里曾经死过不少人。也许是因为你体内的玄武之血,才让这些东西不敢下手,褪去了幻觉。

 “这相当于是错的捡回一条命啊!”照这样下去,这简直就是要吓死人的节奏啊。

 我拿出手机,还别说这苹果梨手机怪不得这么贵,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竟然还能上网。我在定位以后,搜索了这里的新闻。

 我靠,屏幕上顿时出现了一排排的相关新闻,而新闻的主题几乎全部都是车祸死亡之类的,上面说这条路是去年才完工通车的,算是一项惠民利民的民心工程。可是路修好的不到两年时间里竟然发生了10多起事故,死亡20多人,无一人生还。再往下拉,就是各界的专家学者对事故的分析,什么视觉差,什么磁场效应,什么光线因素,在我此刻看来全部是扯淡。到是有一条引起了我的注意,说是这里从前是一个关押重刑犯的监狱,很多死刑犯是在这里决的,曾经处死过不少穷凶极恶的人。

 听着我一条一条的新闻,铁衣终于点了点头,果然不错,遮鬼波地,怨气聚集,使人产生幻觉,那么这多事故的发生也应该是这些恶鬼作祟了。

 “遮鬼波地?什么东西?”我疑惑的看着铁衣。“简单的说就算是恶鬼聚集地吧!”

 “这世界上为有这么多的鬼啊,这才几天时间,你算算我见过多少只了。”我不住的抱怨着。“也不是,多是有怨气难消才停留在人间,大部分还是顺应天命,进入轮回的,听从府宣判,进入六道轮回的。但是,哪里都有违法纪的不是,但毕竟是少数。”

 好不容易熬到了这一高速路段的休息区。停稳车后,我在烟瘾的催促下快步下了车,径直奔向了旁边的便利店,而铁衣开着车准备进站加油。经过高速路上这一闹,我才发现有人有光的地方感觉真tm好,看着眼前的人竟然有种莫名的激动,有种想要和所有人拥抱的感觉,经历过失去才懂得拥有的美好,这个道理很多人都懂,却一直在错。这个时刻,若要说有啥感想的话,那就是“好车真他玛废油,开起来真他玛的!”

 心情一好,这走路有风的节奏让身体轻盈了许多,快走到便利店门口的时候,我听见手机响了,看号码是铁衣在车上打过来的。别说这苹果梨手机还真是不错,一分价钱一分货,我愉快的接通了电话。

 “我说铁哥,有点安全常识好不好!在加油站打电话,您这是在拿生命开玩笑啊!一会爆炸的时候你离我远点啊!说吧,有何指示。”看见灯光,我的心情确实好了很多,也有心思调侃两句,彻底将心里的抑郁排解出来,自打和铁衣相识之后,面对这块铁疙瘩,一向寡言少语的我显然被培养成了一个话痨。

 铁衣在电话一旁很认真的说,“要说这事情确实是比生命还重要!千万不能再别买泡面了,现在气都是红烧牛面味的。”铁衣一边打嗝一边说着。这一路还确实是吃了不少泡面,估计这辈子对这玩意都提不起什么兴趣了。不过第一次听到铁衣也会开玩笑,我都乐了。看来这再老实的人被急了都能逗比。

 “知道了,知道了,我买点酸菜味的,就这样啊!加油站不能打电话,有点常识没有,不安全,挂了啊!”说完,我挂了电话,快步向着便利店走去,穿着铁衣的这身衣服,我怎么都感觉自己不像是个好人的节奏啊,这衣服质量真不咋滴,这天气还真是冷。

 正在这时候,面走路一个面色白里透青的瘦瘦的中年人,眼窝深陷,身着一身白衣,带着口罩,看不清脸,面而立,着实把我吓了一跳。要不是在这灯火阑珊的地方,我还真以为,那个拦路鬼又追上来了,本来想上去批评他两句,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就在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这家伙拍了下我的肩膀,死气沉沉的说:

 “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他问。语气冰冷,没有任何感*彩,我看着这张全副武装的脸,说“便利店不是在那儿,直接进去买呗。”我只想快点买完钻进车子里,这天气实在是冷的扛不住了。

 “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他依旧还是这句话,好像我说的话他都听不到一样,

 “唉,我说…”我还没开口,这家伙又来一句。

 “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

 “感情就会这一句,好吧,好吧,惹不起您,钱拿来,我给您买。”实在不想再耗下去了,再僵持一会,这肯定能冻出两座冰雕来,不就买一盒烟吗。也许人家是看中卖货的小姑娘又不好意思开口说话之类的,虽然我更觉得这人脑子有问题,不过举手之劳的事情,爷我现在心情好,就当助人为乐了。

 “钱拿来!”我接过了他手里的钱,看都没看,便走向了便利店。等进了便利店内,这里面暖暖的空气真是让人舒不已,还别说这个售货员小姐长的还真是漂亮,说话的声音也好听。于是多看了几眼,才想起铁衣还在等着,于是恋恋不舍的走到货架上拿了些牛、火腿、饮料什么的,当然最重要的是烟,想起抽烟股的味道,就揪心。就在我准备结账的时候,看见店里竟然有衣服买,赶紧上去选了一套看起来不那么土气的衣服,一看标价,我靠我断定这是一家黑店无疑了。在地摊上一百块钱的运动服这里竟然标价七百多,这比抢劫都来的快呀,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铁衣的衣服,还是认栽吧。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才想起,刚才那家伙说的白山烟,于是返回去买烟,付钱的时候,我拿出刚刚那家伙给我的钱,我草,钱上天堂银行几个打字把我雷的差点跌倒,难不成又遇上鬼了?这一天几遇的节奏我实在是扛不住啊。看到售货员小姐没有注意我,估计是身上这套松松垮垮的衣服掩盖了我的光芒,小妹还没有发觉我帅气的容颜,于是赶紧将那些冥币回口袋,用自己的钱结了账,

 “先生你没事吧?”售货员小姐看着我赶忙询问。我透过她身后的镜子看见自己面色铁青,双眼无神,典型的衰相啊!说好的英俊潇洒气宇轩昂哪?怪不得人家不热情啊,我自己看见自己的造型都怕啊。

 唉,算了还是别凹造型了,赶紧付钱走人吧,匆匆结完帐后,我出了便利店的门,想要找到刚刚那个白衣瘦子,暴揍这厮一顿,要不是我这经历,早个几年,估计刚才那冥币能将我吓个半死,可看来看去愣是没找着,估计是闲的没事的人搞的恶作剧,就在我准备放弃上车的时候,终于看见了在便利店侧面的草丛里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虽然背对着我,对就凭着纤细的条形身材我就断定是这家伙没事。我刚要过去,看见这家伙的背面冒出了一阵白色的水汽,背影发出了一阵抖动。看样子,确实有问题,但这东西经的多了,也就没那么恐惧了。好歹我也是崔家后人,有祖宗照着我,我快步上前,过去就踹。这背影顿时跌倒在草丛里,不住的“哎呦喂,哎呦喂!”从这脚感来说,实在的,看来纵然真是鬼,也是初阶的,不是什么厉害角色,正是我这差大显身手的机会。

 “哎呦喂,马勒戈壁的,哪个王八蛋踹老子!老子非把你y蛋蛋捏碎了不可”这鬼说话还。见这鬼跌倒在地,我一鼓作气,上去就是几脚,边踹边骂!

 “欺负老子没完了是不是,也不打听大厅,老子祖上是家传捉鬼的,信不信我收了你!”几脚下去,眼前的鬼顿时身泥污,哼哼唧唧,不过这脚感还确实不错,很实在。看来,经过这一番磨练,我的脚力也是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正待我俯下身子准备继续暴揍的时候,“大哥,大哥,要钱是不是,我给,我给,别打了,真别打了,再打就毁容了。”这鬼不住的求饶。

 “还他吗提钱,老子要你的鬼钱有个用啊!还拿冥币糊老子,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差,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将成为呈堂证供!”这不说还好,一提钱,我又狠狠上去踹了两脚,一边为自己一气呵成,正义凛然的话语而震撼。

 “你拿上钱走就行了,我不报警,我也没看见你脸,大哥。”这鬼开始求饶了,随着这家伙递过来的钱,一看确实是真的。这时候,我开始觉着节奏有点不太对!我虽然比较生猛,但还是不至于生猛的把鬼打的这样求饶。唉,好像不太对,记得上次在靠山屯煤矿下面的鬼虽然看的到,还真是没摸到,就感觉一阵阵钻骨头的寒气,这次的感咋这么强烈?

 “这下糟了!”我暗忖道。

 我俯下身子一看,一脸沾污泥的大胡子赫然出现在眼前。这脸和这身材完全不搭调啊,这就相当于最新的和谐号身后拉着几截绿皮火车箱啊,我上前就拽,“是不是化妆了,说!”

 这一不小心使劲使大了,滑了一跤,薅下一把胡子来。这袖珍猛男直接呲牙咧嘴的要和我玩命!“尼玛,你小子欺人太甚,当年我出来混的时候,你小子还没断哪”说话间这家伙骂骂咧咧的起身向着我扑将过来,这时候,我终于确定了两件事情了,第一件事情,这家伙不是鬼,第二件事情就是我认错人了。

 “大哥,对不起啊,我还以为是鬼哪,对不起啊!”我赶紧道歉起来。

 “我擦,我还以为是打劫的,小子你真牛笔啊。撒一泡看让你给我整的,我这卡尔皮蛋的睡衣,卡卡的给造成啥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撒撒到自己个儿胡子上了,看我不削死你。”我看着他泥遍布脚印的造型实在是能体会到他此刻愤怒的心情。想想也是,撒这么*的事情,遭遇这顿暴揍也算是点背他妈给点背开门,点背到家了。

 我一想不对,刚才那一滑估计是先踩到后摸到这位袖珍大爷的嘘嘘了。擦了个擦的。

 “不是,你看你大半夜的穿一儿白的,站在荒郊野地里的,抖呀抖的,身后还冒着白烟。搁谁,谁不认为是鬼啊!”我感觉辩解几句。

 这时候,旁边加油站还便利店的人都围拢过来,还真是看热闹不嫌弃事大。

 站在人群中的铁衣看着我笑。

 “鬼?小伙子你电影看多了吧?”

 “这小子不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吧?”

 “看把这大哥打的,哎呦喂,这脸上这是啥玩意儿?不是屎吧?”

 这群人真是站着说话不疼,生怕我们两个不打而和解了一样。

 “你才是鬼,你们全家都是鬼,你们全村都是鬼。你大冬天的撒泡不抖不冒烟?”

 看这样子确实是误会了。

 “加油站不是有厕所么,你咋在这里方便?有没有公德心?”旁边有人悄悄议论起来。

 “你小子嘴咋这么欠捏?我又没搁你家。”他对着人群喊了一声,这司机一把抓住我领子,我大喊“铁衣,赶紧救命。”然后一闭眼。

 就在这一拳就要揍到我脸上的时候,只见铁衣一手抓住胖子的手,对着我眨了一下眼,我刚去个烟你咋从车里跑出来了?“兄弟,对不住啊,我兄弟脑子不好使,总说自己看见鬼了,看见穿白衣服的就发疯!还一直说自己是差,派到人间除魔卫道的大神,你看这多不好意思。”我看着铁衣握着胖子的手,胖子脸上开始淌汗,估计这力道确实不轻。

 “不是,兄弟,你看你兄弟给我整啥样了,你看我这衣服,介都卡尔皮丹的,老贵啦。”

 “不好意思啊,兄弟,这是5000块钱,你看够不够!”

 “够了,够了,”大胡子对着我说,孩子看着还不错,没想到是个疯子,小伙子,记得按时吃药啊!说完走了,人群这才散去。

 这时候,我又听到身后想起了熟悉的声音。我一扭头,可不是刚才那让我买烟的瘦子是谁,这时候这家伙武装的像个地下一样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拉着一个过路的司机,还在那“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我对着铁衣说就是这家伙,给我张冥币帮他买烟,这不一出来瞅见这位了,而此刻的袖珍猛男正在唾沫横飞的数着钱。

 这家伙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哦,你说是傻子呀?他跟你兄弟的病差不多,也是脑子不灵光,我跟这地方跑运输,这傻子在这好几年了,见谁都说那一句话“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听人说,这孩子当年是被人贩子拐卖的,人贩子把他拉这地方的时候,才发现脑子不好使,就说了一句“帮我买盒烟,白山。”这不,这么多年了就会这么一句”我本想上去逮住这厮暴揍一顿的,想了想还是算了。我走进车里,取出了一万块钱,拉着傻子一起走进便利店里,跟售货员小姐说,每天他想吃什么就让他吃,这是钱,等用完了再给我打电话,说完我留下了那张纯金的名片,然后径直走向了车子。我曾是个孤儿,我能体会到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虽然我能做的不多。

 “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铁衣劝散了人群,拉着我上了车,刚上车就开始笑。

 “你也会笑啊?我还以为设计你的时候没设计这功能哪!”

 两人对视一笑。我把刚才的事情和铁衣说了。

 “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我知道那种被遗弃的感觉。”这时候,我看见,天已经快亮了。我点着了一支烟,深深的了一口,看着身后的灯火随着车子的启动,渐行渐远的向后退去,直到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铁衣继续开着车,我看着前面的路标,应该距离丰都地界不远了。我扭头看着表情严肃的铁衣,虽然此刻感觉十分疲惫,但还是惴惴着不敢睡去,担心另外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于是打开车载广播,从音响里传出一个已经逝去的女歌手飘渺的声音。我突然想起什么,赶紧换了个调频,基本都是卖各类保健药品的,什么大力丸,什么巨无霸之类的,好不容易有个正常点的,叫男悄悄话。心想,管他什么,别让那个女歌手从音响里像贞子那样钻出来就行,这接二连三的遭遇,已经让我心胆具疲了。

 我掏出一烟敲了敲,然后递给他。铁衣摇了摇头。我就放进自己嘴里点上,深深的了一口。“铁哥,你听说过吗?第一次抽烟的人如果没有咳嗽的话,将来是会成大事的。我第一次抽烟就没有咳嗽,呵呵。”铁衣不为所动,还是紧紧的握着方向盘,盯着前方的路。

 我开始对铁衣这个影子护卫充了好奇。透过烟雾,我看着铁衣的侧脸。棱角分明,完美的侧脸,搭配着紧身的军用排扣风衣,拔而俊朗,对女孩子来说,这造型的确是杀伤力十足,这家伙简直就是了衣服能上t台,出眼睛能演偶像剧,剃光头发就是杀手,百搭。

 “铁疙瘩,其实你真帅的,确实和我有的一比。我们都是属于貌比潘安的那类人,其实长的帅也是困扰的。不过我性格比你开朗,所以综合分数自然比你高”和铁衣聊天相当于自己和自己对话,我早已习惯了,于是没有在意铁衣是不是在听,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一路上,我已经不知道了多少烟了,车厢里弥漫着重重的烟雾,可能心被的太紧了,香烟在手的感觉能让我渐渐放松下来,铁衣这家伙最大的好处就是没有那么多牢,这一点我非常之满意。“不过,我们两类型不同,你是酷帅,我是萌帅,现在这世道,还是我这种帅气比较受。”我尽我所能的调侃着铁衣,期待着他能有点反应,结果却始终无动于衷。经过漾泉的事情,真正的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当他站在我身前用命护着我的时候,我便认定了这个兄弟。

 铁衣回头瞄了我一眼,“据我所知,你从13岁开始,写过20多封情书,被拒绝过20多次,有一次是因为你多看了一眼,还没准备写就被提前拒绝了。”铁衣很随意的说。这家伙总是不经意间揭我老底的恶习让我非常愤怒,可要打我又打不过这家伙。赶紧说道:“哥,我的亲哥,请亲哥保密,那时候太年轻,还没有现在这么帅气,再说了那也不叫爱情,最多算是好感吧,您老算我什么都没说!”这家伙,专挑软柿子捏,无趣加讨厌,真是让我恨的牙。我自顾自的着烟,看着车外的风景。车子突然一个急转弯,下了高速口,车子下了高速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车子开在一段颠簸的山路上,随着车子几番起落之后,哈欠连连的我算是彻底打消了睡意。这一路上,我一会醒,一会睡,昏昏沉沉的,好不容易挨到了丰都市界内,天也快亮了,伴着晨曦,我发现车内基本被我的烟装饰成了一个焚香之所一般,烟雾缭绕,朝拜圣地。

 接下来,我就在半梦半醒中度过了一路的颠簸,当我看见眼前一幕幕熟悉的场景时,激动的说:“到了,终于到了。这一路走的,真tm累。”看着紧握方向盘的铁衣,仔细一想,基本上都是铁衣在开车,于是看着铁衣笑着说,“当然你比我更辛苦那么一点点。”不管过程怎样,总算是完成了这件事情,能活着回来,也算是奇迹了。回到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时,刚好赶上午饭时间。

 铁衣懒得理会我,而是径直将车子开到了车库。我们前后步入大厅,徐伯推着父亲看样子早已等候多时了。这短短的几天所发生的事情,比我平淡的27年叼丝生活要刺的多,所经历自然要多的多的多。

 “爸爸、妈妈、徐伯。”我们上前依次打着招呼,

 “千年乌金已经拿到了。”我举着手里那一长长的乌漆麻黑的玩意儿,有些得意的说。这时候,我才仔细看了看,这个乌黑通透的子散发着淡淡的雾气,散发着我感觉不到的寒意,虽然摸起来冰冷舒服,但貌似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好!”父亲笑着说,徐伯看着我点了点头。

 “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你们这一趟辛苦了,徐伯说这趟出门不容易,但是一定有意外的收获。”父亲和蔼的看着我。

 “这都知道?”我有点好奇的看着徐伯。“嗯,去漾泉的这一趟实在是经历不少,比我20多年经历的加起来都多!”我继续说着。

 饭桌上,我简单的把漾泉之行的事情说了说,父亲看着我手里的千年乌金陷入了沉默。而母亲则一直说着啊弥陀佛菩萨保佑。

 “孩子,我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千年乌金只是开始,解咒的过程是一个很漫长和危险的路,我真舍不得你…。”说着话,妈妈又开始流泪了。

 “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我们都是普通人,为了生活忙碌奔波,但至少可以一家人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我看见父亲的眼眶已然润了。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你们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再次躺在我的羽绒木榻上,真是太舒服了,很快我就睡着了,甚至连梦都来不及做。

 第二天起来,真是精神倍

 “铭儿,和铁衣吃完早饭后到我书房来。”

 匆匆吃完早饭,我和铁衣一同来到父亲的房间。这是我第一次到父亲的书房。紫檀的书柜上放着很多古籍,还有很多照片,名人政要的都有。

 看着我们进来,父亲先开口了。

 “铁衣,你的逐还好吧。”

 铁衣摸了摸间的逐短剑。“老爷很好,力量越来越强了!”铁衣低着头静声达到。

 “倒在丰都铁家逐下的厉鬼实在不少了,我崔家欠铁家的情永远都还不完。崔家有今天,全靠铁家一代代的人。我也一直视你如己出,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父亲的语气有些难以抑制的激动。

 “老爷,这都是我们该做的事情!”铁衣似乎也有些动情了,语气有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父亲点了点头。接过了徐伯递过来的杯子,喝了一口清茶。

 “铁衣,还记得均纯先生吗?”

 “记得,逐短剑便是这天下第一铸剑师傅纯均先生的作品。我和父亲和均纯先生也有过一面之缘,虽然那时候年纪还小,但大概的事情还是记得很清楚。”

 “纯均先生是当世四大神兵铸师之一。其余三位还有碧云山的邀月道长,南疆的方力士,东海的鲁大海。其中,邀月道长擅制道家法器,据说当年的茅山飞剑就是出自邀月道长之手。南疆的方力士擅制弓箭,鲁大海而纯均先生则是善制奇石兵。据说,催命判官崔钰的崔珏就是出自均纯先生先人之手。”

 “这块乌金石,看来还是要找均纯先生了?”铁衣看着父亲说道。

 “不就把这块黑石头做成一直判官笔嘛,需要这么大费周章?直接找个石料厂加工一下不就好了?”我好奇的说。

 “乌金判笔不是雕刻出来的,这样说吧,这块乌金石里本身就蕴含着一支判官笔,需要做的不是刻意的雕琢出一直笔的形状,乌金判笔本身就尘封在其中。普天之下,也许只有均纯先生能够做到了。”徐伯的声音有着明显与他年龄不符的音调,苍老而飘渺。

 “可是?”铁衣好像有什么疑惑的地方。“10年前,因为徐伯你的一卦,名动天下的均纯先生在他最巅峰的时候选择退隐。这逐便是他最后一柄兵器,至于现在隐居在何处更是无从寻找。听说有很多人都曾专程去找,最后都杳无消息,不了了之。”

 “是啊,弹指一挥间就是10年了。往事如烟,故人如斯。十年没有见过这个老朋友了,我一生不能离开丰都界内,而他一生不能踏入丰都界内,估计有生之年,男有相逢之了,呵呵。”伴随着苍老的声音,徐伯看起来竟然十分悲伤。

 “好了,也许崔铭能够解开崔家万魂咒后,这一切都会变的。不管怎样,这就是命数。”父亲看着徐伯说道。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和父亲聊聊徐伯的故事。

 此刻的我可真是一脑袋浆糊,一句话都听不懂。

 “均纯先生隐居在沐山。”

 在天大亮的时候,我们终于在半山处看见了一处看起来很朴素的青砖碧瓦院落。看起来似乎很寻常的民居无疑,看着眼前的庭院,虽然貌似很寻常,却有一股说不出的神秘气质若影若现。

 既来之则安之,我跟铁衣走到门前,铁衣悬空的手还未落下,门竟然自己开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年轻充稚气的脸,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还未等我们开口,便说:“你们是丰都崔家的人吧!”我们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跟我来吧”这小子撂下这句话后,便转身而去,好像懒得搭理我们似的。也许是因为以前看了太多人的脸色了吧,这小子的举动让我有种完全被忽视的感觉,“哎呦喂,你这什么…”态度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铁衣拉住,做了一个声的手势。

 想想也是,一个男人看到另一个帅气如我一般的男人,定然是心中非常不的,何况我和铁衣两个人同时出现,我断定这小子之所以冷淡无礼,定是因为嫉妒我跟铁衣完美的外形,虽然我不是个很在乎外貌的人,但天生丽质难自弃,常常受到同间这种不公平的待遇,想必开门的若是一位女子,定然是笑靥如花的邀请我们进去,想到此处,我愤怒的情绪便平静下来。

 我对着铁衣说“我擦,这么叼?这就是传说中的豪门优越感吧!不过他怎么知道咱们来了?看来也是个高手!”我看着铁衣傻傻的问了一句,见过些奇怪的事后,我的思维完全混乱了。

 铁衣没说话,奴了奴嘴。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屋檐下赫然挂着一个摄像头。所朝着的方向自然是我和铁衣的两张脸,于是我对着摄像头做了一个卖萌的表情然后快步追上那个门童。心想,我擦,我还以以为是未卜先知啊!还真是先进的,在这荒郊野外的,竟然还有视频监控,这比格还真是高啊!真是装比无处不在,高人也不例外。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盯着铁衣用福尔摩斯一般的表情说道“唉,好像不对呀!监视器最多也就是能看到咱们来了,可他怎么知道咱们是丰都崔家人呀?不会真是未卜先知吧?”想想这隐居的高人定然有过人之处。

 “你想多了,你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手机嘛?老爷在咱们来之前已经打过电话了,要不然咱们来了,人就见,那还隐居个啊!再说了,万一均纯先生不在,时间就耽搁了。”

 “靠!我把这茬给忘记了”,这段时期混乱的生活,我都分不清我是生活在现代还是古代了。实在是太凌乱了!我的脑容量似乎渐渐不够用了。

 我们快步跟上那个门童,直到转过大门正对的八卦石墙屏风之后,我才发现这个庭院虽然从外面看起来,的确寻常无奇。青石碧瓦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但真正进入之后便会发现其实里面别有天。庭院的围墙上,画着一柄一柄栩栩如生的古剑,园子中间是一个巨型的水池,而通向第二道门的路便是耸立在水中的一青石柱子,水中有莲,大如小伞,虽然这池子中的莲花本无奇特,但此时确是寒冬啊,这荷花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盛开让我诧异不已,正待我询问铁衣的时候,铁衣说,“这柱子好像有问题,像是个阵法或者机关之类的东西,我们要按照那个门童踏过的痕迹过去,千万别走,不能了次序。”我应了一声好,便跟着铁衣的脚步走着。谁知,可能是因为还在想着那些荷花的事情,踩上了石柱上的青苔,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却踩踏到了一铁衣未走过的石柱,心想不好。

 果然如同铁衣所料,在踩踏上那石柱之后,我感觉整个石体下限了一些,顿时发觉耳边似乎有破口之声,回头一看,不要紧,差点整个人都掉入水中。原来,那些原本画在石壁上的古剑壁画,此刻竟然如活了一般,一柄柄古剑破石而出,直接向着我们刺来,这眼看就要被成马蜂窝的节奏,让我声音颤抖的喊了声铁衣,而此刻铁衣早已出了间的逐青铜短剑,持剑而立,站在我身前,就在古剑即将接近我们的时刻,铁衣出手了,以我尽在咫尺都看不清的速度瞬间出好几剑,随着剧烈撞击所发出的火光,我看到那些古剑纷纷坠入水中,消失不见,正待我窃喜的时候,看见水中顿时出现了许多涟漪,整个湖面像是沸腾了一般,数柄古剑竟然从水中冒出,再次袭向我们,这家伙难道有追踪定位的功能,一派不穿我们不罢休的态势,随着铁衣舞动的身形,如同在我们两人之间加上了一个防护罩一般,古剑无法攻入却也不曾停止,照着这样下去,就算短时间能够应付过去,但铁衣毕竟是个人,终归有体力不支的时候,这时候稍微一个不小心,必然是古剑穿体而过,我开始后悔自己的不小心了,可这世界上真药假药玲琅目,却就是没有后悔要。

 这时候,那个带路的门童返身回来了,“丰富铁家的逐剑法果然名不虚传”边说话间,见他在碎碎念的说着什么,同时将一张符纸点燃凌空喊了一声七剑归位之后,刚刚还在攻击我们的古剑竟然又出现在墙壁上,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铁衣双手抱拳,我赶忙学着铁衣的样子,道谢。经过这么一吓,我亦步亦趋的跟着铁衣的步伐,生怕再惹出什么麻烦来。

 还好,我们顺利到了第二进园子的门口,我这悬着的心才放下,心想着哪个不开眼的贼要是私自跳进来的话,那真是后果不堪设想。进了园子之后,我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这青石路面之下,赫然是一个个硕大的棋子星罗密布的镶嵌在青石之内,院墙两侧则是生长着茂盛的竹子,看起来倒是颇为有些文人雅士的风范了。正待我一脚上去的时候,铁衣一把拉住了我,先等等,看他怎么走。“难道这玩意也有玄机?我靠,这主人也太霸道了吧,想要见他一面还真是不容易”虽然抱怨归抱怨,想想刚才古剑齐飞的场景,还是小心些好。在门童进入第三道院门之后,铁衣说了一声,跟着我走,一步不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棋子的布置应该是一个古阵法,如果不按照规定的步伐,定然是困在这里无疑了。听着铁衣的话,我诧异非常。“我没听错吧,就这么大的一个院子,再离谱也不可能会迷路吧?难道是传说中的鬼打墙?”铁衣不置可否的样子,我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虽然我的理智告诉我铁衣的话实在是太离谱了,但我还是不敢轻易尝试,于是就跟着铁衣的步伐,时不时的停下踏几步,又不时的返身,旋转,总之,这十多米的距离走下来,我已经是汗衣衫了。站在门口,我大口的着气,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又过了一关。过了一个拱门,进了院门之后,我看到面的是大厅,左右各有4间偏房,都是朱红实木,看起来古古香,价值不菲,颇有几份江南园林的味道,但又含着北方庭院的雄浑与厚重,看起来这园林的主人却不是寻常之人。铁衣则抬头说,“这应该就是最后一进的院落了”,我们先后进入大厅后,一位头银丝的老者,从太师椅上起身,微笑着面向我们而来。从外貌上看,这人虽然现在全身上下都已沾染了时光的痕迹,但年轻时候定然也是一个貌美如我的美男子。看起来如此和蔼之人,竟然将院子布置的如此机关重重,简直就是一只笑面虎啊,吃人不吐骨头啊,父亲打过电话提前联系了尚且如此,如是我们径直而来,那简直就是用命送礼啊!

 “丰都崔家,铁衣、崔铭特来拜会均纯先生。”铁衣双手抱拳,样子恭敬。这家伙就是这样,干啥都不知道提前说一声,我慌忙学着铁衣的样子,举手作揖。这动作,若是常人看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拍古装电影哪,跟着铁衣这古早的行礼方式,我还真有点不适应,只能照猫画虎一般学着铁衣的样子瞎来了。有那么一刻,真有种回到古时,不在当世的感觉。

 随着一阵朗的笑声响起,“你们这些年轻人就别这么老里老气的了,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样子,老气横秋的我不喜欢,都别客气了,赶紧坐吧!”看来这均纯先生确实是个人物,因为我始终相信,大人物一般都是很和蔼可亲的,虽然这种和蔼有表演的成分,但相比门童骄横的样子,我顿时感觉心里舒服很多。

 但好是没好气的说:“早闻先生大名,按照家父嘱咐前来拜访,谁知道先生这里可真是不好进呀”,听到我的话,铁衣用眼睛示意我别说话,我本想着释放下心中的憋屈,但看着铁衣的样子,便没有再说下去。

 “如林,给客人倒茶!”我看着眼前这个冰冷的门童退下的样子,心里优越感顿时倍增。心想你这拽拽的样子,还不是给二位爷倒茶斟水?让你再得瑟,一会我再给你打个小报告,一副小人得志的心态,我对刚刚发生的事情始终不能释怀。

 看着那个叫做如林的小子离开后,我正要说话时候,均纯先生说道:“犬子不知礼数,自以为学有所成,将这园子布置了点小玩意儿,让二位见笑了,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还望二位莫见怪啊!”均纯先生一句话,差点把我下巴惊的落在地下。那个拽拽的小子,竟然是均纯先生的公子,刚刚那些差点要了我老命的遭遇竟然是些小玩意儿,我擦,这两人还真怪啊!我暗自庆幸我刚刚准备说出口的话还未说出,如果真把老爷子说的生气了,使出点真功夫,我今天就代在这里了。我赶紧变换脸姿,顺势挎着如林的手段不凡,潇洒如父,看着老爷子乐呵呵的脸,我才终于坐踏实了。

 “算起来,和神相徐钧也有十年不见了。当年因为徐神相的一卦救我一命的话,现在就是我的十年忌了,我归隐山林,这一晃就十年了,时光还真是快!我欠着先生的情,一辈子都惴惴不安呀。”均纯先生看着我们,笑着说。

 “他,还好吗?”听完这些我有些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一卦能让如中天的大人物归隐山林?不过,均纯先生似乎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进门为客,我把疑惑藏起,待到这个机会详细打听,我对徐伯这个袁天罡的地魂真是越来越好奇了。均纯先生没有说话,似乎陷入了沉思。

 这时候,如林的年轻人端着茶水进来了,悠悠的茶香沁入鼻子十分清。但我对于茶艺实在是不懂,不过这玩意倒是很对铁衣的胃口。

 “你们尝尝这天山雪莲茶,山野口味,不妨尝个新鲜!”均纯先生的话,让我大吃一惊,这应客的茶都是天山雪莲,这东西我还真是听说过没尝过,接过如林手中的茶盏,顺势就要往嘴里倒,这茶水清澈无暇,而且摸起来并没有感觉很烫,很温润的样子,刚好我有些口渴就不管什么礼数了。

 “扑,好烫好烫,看起来连水汽都没有,怎么这么烫啊!”我不住的大口着气,看着杯中的茶水十分好奇。

 “茶要慢慢品,不能着急。你身上的千年乌金石不是同样看起来温润寻常,触及却刺骨透心?看起来像是普通石块,触及后却寒气侵骨!不显不争,方是大成。这茶水的热意,在神而不在形。”我的举动让沉思中的均纯先生笑了出来。本来想走高帅福的路线,结果一开始就叼丝了,看来这高帅福也不是好装的,我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看着先生说道:“先生怎知我身后的是千年乌金石?我父亲说的?”先生笑了笑摇了摇头。

 看样子,先生是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了。为了转移话题,想起刚刚说的话,我便问道:“听说先生当年名震天下,徐伯是用什么卦象能让您放下名利,归隐山林,过着不问世事的生活哪?”

 “蓍草问卦!”均纯先生说出了四个字。这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忍不住问出声来“这蓍草问卦是什么意思?”

 “嗯这种卦法也被叫做“文王卦”或“六爻大课”想必此种手法普天之下也只有徐钧一人可知可用了。”均纯先生闭着眼睛好像回到了往昔的日子一般。

 “十年前,四大铸剑家族问鼎华山,那时候我的我年少气盛,将名利这东西看的很重,希望得到天下第一这个名号,太多的念让我失心智,想到了盗鬼火铸剑,几近痴癫,若不是徐钧先生走度我,以这蓍草问卦之术,让我看到了自己盗过火后癫狂的自己,杀弑子,点醒了我,幡然醒悟之后,我便归隐了山林之间,”随后,陷入了长时间的安静。我很好奇究竟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眼前的均纯先生,期待着他能继续爆点猛料,谁知,话到此处竟然嘎然而止,不过说实在话,看先生现在的样子实在想不出当年也是个狠角色,真是人不可貌相。

 “都是些陈芝麻拉谷子的事情了,不说也罢,不说也罢。”均纯先生显然是不想再说下去了,而我虽然还是好奇,却也很有眼色的点了点头。虽然我此刻怀着强烈的好奇,但直觉告诉我还是不问不说不论为妙。当后来,我真的知道这一卦的奇妙之处时,也是乍舌不已,当然这是后话了。

 这时候,我看见铁衣端起了桌上的茶水,轻轻的喝了一口,脸上立刻呈现出十分享受的表情,似乎喝到了雨琼浆一般,我也端起茶杯,轻轻的呷了一口。虽然我是个茶盲,但是如此的茶香扑鼻,微苦中透着一丝甘甜,也着实让我回味无穷。情不自的喊了一句“好茶!”

 “这是朝茶,每一滴茶水都出是清晨之,这一杯,却也需要不少时候。”铁衣则在一旁说出了这样一番话,让我十分震惊。

 “看来你也是个爱茶之人哪,现在你们年轻人喜欢喝茶的人不多了,懂茶的就更少了,小伙子,不简单哪。”看来均纯先生满意的表情,想来铁衣的这番话必然是答对了。

 “一杯水的攒多少时候啊!”我不咂舌不已,心中想着,这些人还真是无聊啊,就为了一杯茶水竟然下这么大的功夫,看来均纯先生说自己当年几乎癫狂定然是所言不虚啊,正常人谁会这样去做啊!

 “我已经知道你们此行的目的了,刚进来的时候,我便感觉这乌金石上的气有些不寻常,似乎有很深的怨气,虽然乌金石本是至之石,但正,形锐!不应该有如此强烈的怨气呀?”均纯先生的话让我十分佩服,一语击中要害。

 “你们是在何处寻到此物的?想必期间定然发生了什么事情吧。”听先生的话已如此,便将我与铁衣的漾泉之行简单的进行了讲述。

 怪不得。原来是这么回事啊,36条性命!看着先生愤慨的表情,毫无疑问这年轻的时候也必然是愤青一枚,不然这个时候怎么能把自己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刚刚的风度都已消失不见了。待这先生冷静了十多分钟之后,他说:“看来铸这一柄乌金判笔,还真是不能那么容易了。形易塑而神难得,其内的怨气化解之后方能有所成,所谓器形器合一方可行,若是强制铸形,将气与怨气强制铸在一起,使器之人便会在不行不中受其感染,轻则情变得暴戾,重则神魂受损。那这一支判官笔,不但不能除诛妖,反而会吸引物,成为一支招魂幡。

 “既然是徐先生所托,我定然会尽全力协助,但是俗话说隔行如隔山,这化怨之法,却并非老朽能力可及,不过倒是可以推荐一人,句容茅山,外宗大弟子---李振。

 还沉浸在对均纯先生前事的遐想之中,贸然听到这个名字,我下意识的双脚并列,脚尖朝外,一个立正的姿势,后来一想不对,尴尬的说:“这名字还真是特别,好名字,好名字。”

 “当年,华山问鼎,若不是李振的师父元道长一张凌空清明符,化解我鬼剑的痴念,我会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我心中有愧,所以这些年里,对如林宠溺过分。”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啊,我突然对这华山问鼎之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致。

 “可惜天妒英才,华山问鼎事件之后,元道长驾鹤西去,而他唯一的弟子便是这李振,要说这天下之内还有人使这凌空清明符的话,想必只有这一人了。只是,虽然传闻这李振天资聪颖,深具慧,但道长登羽时毕竟是个十多岁的孩子,现在应该跟你们差不多大小,至于学得几成我就不得而知了,若是能请得此人,这乌金判官笔必然可成事。”听着均纯先生的话,我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看来这趟句容茅山之行是躲不过去了。

 在轻轻呷了一口茶水之后,先生继续说道:“传闻这块千年乌金石,是当年丰都催命判官的藏笔之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一支名震的判官笔定然形貌未改,如同琥珀一般,”说话间,先生示意我将手中的千年乌金石拿出,除去包裹的棉布之后,我拿出了那乌黑的子石,此刻石面上依旧冒着淡淡的白色水汽,先生不语径直朝我而来,示意我伸出右手,悬空于石面之上,虽然我不知道要干什么,但应该不是什么坏事。铁衣则站立起来,先生头都未曾回过,“不要过来。”这时,我站在千年乌金石旁边,右手悬空正对着石体,只见均纯先生,凌空一挥,右手小指划过我的手背,奇怪的是我虽然没有一丝痛感,但手心出却有血滴落下,不偏不倚的落在那块乌金石块之上。

 我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均纯先生,可能是刚刚因为一直坐着的缘故,这个时候才发现他的左臂竟然空空如也,没有手臂。落在石体上的血,竟然没有滑落反而很快的渗透到了石体内部,第三滴血落下的时候,先生用手拍了我一下我的手背,血滴竟然嘎然而止,我翻过手掌仔细的看了半天竟然没有一丝伤口的痕迹。

 虽然我不知道此刻先生用意为何,但我有一种强烈的想要信任他的感觉。随着铁衣的一声“看,乌金石有变化了。”我低头一看,果然,刚刚还是乌黑如墨的千年乌金此刻竟然渐渐透明开来,就像是在一盆子墨水里滴落了一滴强力清洁剂一般的效果,不出一分钟的样子,整个石体呈现出一个不规则的圆柱形形状,而颜色则变得像是透明的玻璃一般,在石体的中心赫然便是一支纯黑色的判官笔,外面的透明石块便像是这支笔的高档包装,看起来吊炸天的样子。奇怪的是,在石体内的判官笔周围似乎有一层淡淡的红色光霾在游走,有种说不出的诡异之感。

 “看到了吧,那些红色的便是怨念,乌金石外部沾染的戾气我已经除去了,但要驱除其内的怨气,定然是需要那凌空清明符无疑了。若无此物取笔的话,后患无穷。”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乌金石先留在这里吧,我会用一周的时间进行祭石,待符咒加持便可成了。也就是说你们有一周的时间去句容,寻得李振,请回那凌空清明符。”说话间,均纯先生走到了身后的石墙前,那一堵看似天衣无的墙面竟然左右分开,退至两边,看来这园子似乎还有神秘的第四进,这很明显是人家的*啊,我们是进去哪?进去哪?还是进去哪?

 还别说,这均纯先生还真是善解人意,挥挥手示意我们进去,这是个密封的房间,没有窗户,中央是一个硕大的青铜鼎炉,炉身纹着像是火焰的花纹,还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相,看着炉上的玄武,我有种很亲切的感觉,心想“看来这专业还是很对口的。”而墙面四周和地板一样都是青色的大理石,看起来牢固非常。同时炉子的四周则摆放着许多古剑,这样式就跟我们在第一进院落时,那些墙壁上画着的剑客差不多,因为对这个不了解,所以不确定是不是一样的。

 “有生之年可进纯均剑炉,一生无憾!”铁衣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这家伙,半天不说一句话,我都忘记了他还在我身边哪。

 “哪里有那么贵,不过是一个寻常炉子罢了!都没有用了,冷兵器的时代过去了,再好的剑也比不上一把手。”均纯先生笑着说。

 “当年,茅山邀月真人的望空剑可是出自此炉?”铁衣询问的看着均纯先生,一副见到偶像想要签名的嘴脸让我十分不

 纯均先生不语,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纯均剑炉用的是至之火,传说这炉子之火,从贞观年间一直至今从未熄过,和府之火并称焰!”铁衣则如数家珍的说起了这玩意的历史,很明显对人家垂涎了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我靠,这么叼!”听到铁衣后面之句让我十分震撼。

 乌金之石,深层地下,原本便是纯之物,历经万年经受火锤炼,若想化形,发器合一,自会化形,所以用且只能用这至之火。

 现在我们要兵分两路了,我会在这里祭石,而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句容茅山了。请回符咒或者将李振人来皆可,他在案台上点燃一对香烛,焚香三支,口中碎碎念着什么。左手手指五指朝上,中指无名指收弯入掌,大拇指与小指朝上伸,形成指诀,凌空将一道黄符贴在石上,口中碎碎念个不停,因为声音太小,实在是听不懂念些什么,总之速率极快。

 话说这句容有金陵御花园之称,是道家“第一福地、第八天”茅山所在地,学中文的我这些常识还是有的,对于这次句容之行,我还是充向往的,旅旅游,散散心,说走就走,说来就来,哥,就是这么任

 话虽然这样说,但还是担心再次遭遇什么离奇的事情,我强烈的要求此次句容之行----坐飞机!开豪车的确是很,但路上再遇到点啥玩意儿,我脆弱的心脏一定会崩溃的。

 这有生之年里第一次坐飞机而且还是传说中的头等舱,这节奏,这调调还真是快乐。我哼着传统流行小调女驸马,对着检票处的小姐,潇洒一笑,内心感概:有钱就是好!这一刻还真是有那么点上帝的感觉了。看着手里的登机牌,头等舱!梦寐以求的事情,现在竟然如此简单,这奇妙的人生,有那么一秒,我又想起了周沫,她还好吗?会幸福吗?

 就在即将被这淡淡的悲伤弥漫淹没的时候。

 “愣着干什么?再看人家就报警了!”铁衣不解风情的推了我一把,我忧郁的美便烟消云散了。晃过神来,我才发现,我竟然对着检票窗口的美女痴呆着愣神,如果她知道,我用犹豫的眼神望着她而在想着别的女人的时候会不会还脸红羞涩,会不会像我一样悲伤。这一闹,刚刚聚合的情愫顿时土崩瓦解了。

 很奇怪,每次在旅途中,我总会冒出很多伤感的念头,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更变态的时有时候我竟然会享受这种伤感,也许我的生活经历,造就了我某些时候偏激执拗的性格和渲染了淡淡的悲剧色彩,只有一次的生命,是喜剧多好!

 随着登机后,眼前华丽丽的一切,我便将那一抹忧伤抛在了九霄云外,我希望周沫幸福,没有任何功利色彩的希望,如果这份幸福是我无法给于的,我愿意放手,愿意离开。我没有考虑过周沫是否接受,是否愿意,也许是我的一厢情愿,可能自卑的心理让我偏激吧。头等舱就是头等舱,坐在沙发椅上,顿时的自信感、优越感,感觉空中小姐都那么人漂亮。

 将身体丢在柔软的沙发座椅上这感觉真不是一般的,随着轻微的波动感受着飞翔的感觉,如果我生命中上一次的飞翔属于自由落体运动,而这一次则是不折不扣的飞翔,望着窗外的云,我自嗨的不成体统。

 “先生你需要点什么?”美女空姐热情洋溢的对着我微笑。这身段,这脸庞,这微笑,这节奏,简直是秀可餐啊,看着如此的美女,怎么能吃的下东西,但是为了不让这位漂亮空间感觉尴尬,我十分体贴绅士的说:“那啥,要不,每一样都来点吧!”要说这头等舱就是头等舱,这服务态度杠杠的,空姐直接将服务推车放在我了手边。

 躺在巨柔软的沙发里,我面前就摆放着玲琅目的各吃食。不知道是因为票价的原因还是确实味道很,我的嘴巴简直停不下来,噼里啪啦的,不时有别的乘客鄙视的眼神投来,我视而不见,继续大朵快颐。直到吃的哼哼唧唧,起个身都需要深呼吸的时候才停了下来,一直吃到打着嗝下了飞机。而铁衣在飞机上只要了一杯白水,让我念叨了一路的败家玩意儿。但这货就是倔的像头驴一样,怎么喂都不吃,让我想要吃回票价的算盘落空,虽然现在不差钱,但也要珍惜不浪费嘛,唉,一点节约成本的意识都没有。还好我战斗力比较强悍,虽然看起来身体比较瘦,但我是属骆驼的,可以一顿吃三天的饭,也可以三天不吃一顿饭。

 “这头等舱的伙食就是好,加上这顿饭,咱这下票价就值得了”我很肯定的对着铁衣说。

 铁衣看着我双手捧着肚子的样子,一种:这货我不认识的表情。我悻悻然的说,装被雷劈。

 “光顾着耍帅气,就喝了一杯水,你亏大发了。”铁衣还是不理我。随着飞机着陆,我的胃口肿的像是个气球一样,让我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动作剧烈导致爆破。早知道就不喝那杯水了,让我后悔不迭。

 终于踏上句容这片土地的时候,也许因为茅山威名过盛的缘故,总之眼前的一切我都感觉蕴含着不竭的正气,顿时神清气,心旷神怡,顿觉心具开,十分舒,看着川不息的人群,有种正本清源的气息弥漫而来。

 我们打车到了茅山县的时候,已是下午三点多了。可能是因为处在旅游旺季的原因吧,这个著名的道家福地吸引了众多的游人前来。我们好不容易在县找了一个宾馆便住了下来,一间房,两张,虽有些简陋,但对我这种纯粹的草来说,足够了。放下行礼,我们打算第二天早上便上茅山,拜见那位传闻中的“立正”道长。

 得闲半,定要走走转转这道家圣地。因为我在飞机上吃多了,而铁衣也不饿,所以午饭都没吃我们就出了门,刚出了门,我看到街边玲琅目的各小吃,再一摸肿的肚子,开始后悔在飞机上自己用力过猛了,眼瞅着,装不下,这感觉着实令人郁闷,但能够走在这道家福地,沾沾这浩然正气,去去一身的晦气,也是极好的。

 我和铁衣挤在比肩接踵的人群中,像两张扁扁的照片一般,这卖各纪念品的小商贩们扯着嗓子叫卖着,我耳朵都是开光,开光,看这架势,水果、烧饼、帽子、袜子也都是开过光的。这时候,耳边传来山寨音响非常霸气的声响,只是这霸气到处漏,所以让我阵阵耳鸣,看着围观喝彩鼓掌的人群,我拉着铁衣也挤了过去,我当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进去。赫然一条“茅山厨艺大赛”的横幅悬在眼前,横幅下面光是赞助商就有十多个,什么李麻子卤店、王大水烧饼公司…更离谱的是还有一个叫“放心走好”的殡仪馆,难道这玩意还赞助点啥丧葬套装啥的?

 一看这架势,我顿时失了兴趣,对着铁衣说:“厨艺比赛,有啥看的,华夏电视台每天都有。也许选手都内定了也说不准,在这个遍布潜规则的世界,我对这种比赛的看法总是嗤之以鼻的。”看了一眼后,我刚想转身,被铁衣拉住了,“看那边”!铁衣所指的是一个胖子,一个站在参赛选手席间的胖子,这胖子个子中等大概就是个一米七多的样子,肤白眼小,离远了看,眼睛就和两条线一般。奇怪的是,他虽然竟然和其他的标准厨师装不同,而是一袭道家装扮,长长的发髻十分惹眼,我顿时也来了些观望的兴趣。这厨艺比赛见多了,但这种打扮还是首次见到,不知道是茅山特色还是别有说法,总之视觉效果反差非常之大。

 “厨师道士?”“道士厨师?”怎么都不顺口!我心里嘀咕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好名字,正在我纠结的时候,这时候一个矮胖的中年人走上了主席台,看着头顶泾渭分明的地中海发型,我估摸着应该是个领导,只见这个领导模样的人拿起话筒后,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

 同志们,来宾们,父老乡亲们,先生们,女士们,你们好!为了切实加强我们茅山县的宣传工作,全面推动茅山县经济发展步伐,全力打造旅游新茅山,美食新茅山,和谐新茅山、品牌新茅山的奋斗目标,我们举办了这次茅山县第一届茅山美食厨艺大赛”停顿片刻后,有些零落的掌声之后。“下面,我就举办茅山县第一届美食厨艺大赛对带动茅山经济发展有几点看法,第一是…”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我终于濒临崩溃,无数次的想走,无数次的被铁衣拉回,痛不生。这家伙在台上好像十分享受,第一下面又是小一,小一下面又是小小一,别说,还真是以点带面的意思,我旁边的那哥们竟然站着睡着了,台上讲话声,台下呼噜声,让我十分烦躁。

 “最后”,两个字刚刚一出口,我大喊一声“好!”鼓起了热烈的掌声,我和隔壁的游人彼此握手,泪面“完了,终于说完了。”仿佛重大战役胜利一般的战友!这假大空的讲话稿可真是害人害己呀,这不上面读的那位此刻也是大汗淋漓,被搀扶着离场。

 只见这位领导刚说到“下面我们介绍”的时候,我恨不得上去直接把他杀掉。

 “下面介绍参赛选手,金芙蓉王斌师傅、盛元酒家韩庆师傅、如意饭庄张玉师傅…。最后一位,茅山外宗的李振师傅。”

 此刻的我早已昏昏睡,硬是靠着对这个道士厨子的好奇而强忍着。突然听到“立正”,下意识的双腿紧闭,两脚分开,标准的立正站姿。

 忽然感觉不对,我赶紧看向铁衣,“这个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李振吧?厨子?”铁衣说:“不清楚,先看看再说吧,也许是重名也说不准。”

 我们便盯着台上继续往下看,只是这个时候关注的焦点自然是在那个叫做李振的道士身上,下面介绍参赛的评委,茅山大厨协会会长铁大嘴、美食家孙桂花、美食杂志总编辑宋留香…。

 赞助我们茅山县第一届厨艺美食大赛的单位有…

 这一位秃顶的领导在被我心里凌迟了无数遍之后终于下台了。

 从比赛一开始,我和铁衣的目光死死则盯着那个叫做李振的人,想看看这个胖子是不是就是均纯先生口中的外宗天才,元道长的唯一弟子究竟有何不同之处,说不定是个重名假冒道士的厨子在恶作剧,总之台上那家伙的一举一动都牵着我们的心。

 随着那位没记住名字和职务的领导下台,厨艺比拼算是正式开始了,就在其他选手全力开工的时候,菜刀剁在案板上的声音此起彼伏,而那个叫做李振的胖子则正在拿着手机,貌似在玩“切水果”!之类的游戏,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呲牙咧嘴的,这淡定的架势,似乎眼前的比赛跟他没有一钱关系一般,十足逗比一枚。

 看这假货的架势,我实在寻觅不到一点高手风采,定然是假冒无疑了。“算了,铁哥,我们还是走吧,估计是作秀炒作之类的!你看那身材,那长相,怎么可能是高手,走吧。”这索然无味的比拼实在勾不起我的兴趣,何必把大把时间浪费在这里啊,我还想着赶紧消化消化,回去的路上吃点啥特色美食哪。看来铁衣也认同了我的观点,正准备起身的时候,我们看见那个胖子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手机,大概是游戏结束了,看那张氤氲密布的大饼脸上的失意,估计是游戏失败了。只见他把手机进道袍里,从背后取下了一柄桃木剑!没错,就在其他选手已经完成准备工作的时候,这家伙掏出了身后的一柄桃木剑。

 这一举动立刻将准备离开的我们牢牢的固定在原地,惊的下巴都合不上了。“我擦,这哥不会是用桃木剑当菜刀使吧?用剑切菜就够离谱了,还用一把木头剑这也太雷了吧!”铁衣则没有说法,死死的盯着李振的每一个动作,好像有什么玄机一样,我摇了摇头,准备看看这现场版本的喜剧表演。

 这家伙还真是没有辜负观众的厚望,果然是要将手里的那柄桃木剑当菜刀使唤了,只见这个胖子把手里的青菜、白菜、萝卜朝天一甩,凌空挥舞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胖但这身手还真是迅捷,只见如同杂耍一般的一阵刀光剑影之后,落在盘子里的竟然是切好的大小均匀的菜丝。“我靠,这货不是搞杂技的吧?”我被这切菜的手法震的目瞪口呆的,而铁衣似乎没有看到那一幕而是不住的念叨着:“好步伐,这步伐定然不是凡人”,铁衣情不自喝起了彩。看来上面这胖子还真有两手,怪不得铁衣愿意花这么多时间等着。

 “我靠,这完全是厨神的节奏,就这刀法,果然茅山处处有高人,高手在民间,高手高手高高手。”下面很多人开始喝彩,许多游人掏出了相机、手机开始拍着,在一阵闪光的的扫下,俨然一副天皇巨星出场的架势,就连一同参赛的选手,也都因地制宜的停下了手中的话,掏出相机拍摄,这人山人海的节奏,还真有点电视里看到的那种演唱会的感觉,其他选手终于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近距离围观这叹为观止的刀法,让人羡不已。

 如果说这剑法虽然极难练习但总归在可以理解的范畴,但更为离谱的是,这胖子点火的时候,竟然是隔空画符去火,像是魔术一样,凭空在空中画着什么图案,一挥手,掌心竟然冒出一团火苗来,而炒菜的动作则像是舞蹈一般的炒菜,炒锅中抛起的菜,在这货对着相机摆出剪刀手照完之后才落回锅里,竟然没有溅出一滴。“五行罡步,隔空取火,果然是高手!先生所言不需啊!”连一向冷淡的铁衣的声音都有些兴奋了。

 不过我听见铁衣口中的五行罡步似乎十分厉害的样子,便扯着嗓子对着他喊“什么东东?”不是铁衣耳朵不好使,而是这胖子完全点燃了现场观众的情,将一场厨艺比拼变成了个人的节目表演,对这家伙的表演我算是叹为观止了,在台上,一会跟观众招手,一会来个飞吻,卖萌耍宝齐发,功夫道法纷飞,十分壮观。

 “五行罡步,就是根据五行八卦演化而来的一种步法,前进属水窍会,后退属火窍玄关,左顾属木窍夹脊,右盼属金窍膻中,中定属土窍丹田,土长万物气抱元,五行五行罡步我曾和徐伯学过,是一种道家的修行步伐,但是能将此步法和做菜结合,还如此自然浑然天成,这个胖子确实不简单。”一向少话的铁衣一气说了这么多,可见这胖子确实不简单,听铁衣说我都没明白,我一直认为我听不懂的必然是很叼的。

 道士李振一出手,台下顿时喝彩连连。更无的是,竟然有女观众上去鲜花,可能是因为取材不便,或者是价格太高的缘故,那位女粉丝竟然捧着一束麻花送了上去,李振当仁不让的出一个麻花放在嘴里,大朵快颐,再看那位女粉丝,癫狂的神态,泪面的表情,让我怀疑姑娘是李振花钱雇来的托还是脑子真心不好使,与之相反的则是,只剩下其他选手一张张铁青的脸,一边将自己刚刚切好的蔬菜放在嘴里,一边盘腿坐在台上看着对手的表演。

 经过这一闹,其他的厨师都已兴致阑珊了,全场唯一的焦点,便是这个胖子李振了。因为全场比赛只有李振一个人完成了菜式,其他选手只顾着欣赏而忘记了比赛,结果道士李振毫无悬念的摘得茅山县首届厨艺美食大赛的桂冠。

 在最后的颁奖仪式上,李振站在领奖台上,手捧硕大的一张奖状,上书,茅山厨神四字金光闪闪,搭配着李振那张大白脸,线条眼,颇有几份厨艺大师的风范,还真应了那句老话,脑袋大,脖子!按照那广告牌子上写着的,冠军将自动成为茅山美食的形象大使,在指定的几家饭店享受免费吃喝的待遇。

 李振对着话筒说:“我李振是个修道之人,道法是自然之法。有人说我不修法不务正业!那么我要告诉你,你错了!什么是法,这自然界的一切都是法,顺应自然之律的便是法,也就是说吃喝拉撒本就是法,我要说的是,这世界上难道还有比吃更自然的事情吗?我们每个人天生就会吃,天生就喜欢吃。这两个最自然事情,自然有最自然的关系。谢谢各位。”说完这番话,李振捧着那张硕大的证书,一边飞吻着一边走下了台,一个看起来应该是脑子被门挤过的女孩,在这肥硕的飞吻之下竟然晕了过去,让我怀疑是真心喜欢这胖子还是对吃猪情有独钟,这口味明显重的很离谱嘛。

 随着李振的下台,这时候开场的领导再次走上了台,手里拿着厚厚的一叠纸,貌似是发言材料。观众们此刻的焦点已经都聚集在李振身上,因此,李振一走,现场立马呈现鸟兽散状态。

 “感谢大家参加我们茅山县首届厨艺美食大赛,下面我就开展此次大赛的意义谈几点看法…”话到此处,这领导一抬头,地下只剩用过的纸巾、饮料瓶和瓜子皮,对了还有一只鞋子,不知道哪位仁兄跑的太过着急将鞋子留在了会场。这位领导的脸色立刻呈现了酱紫的状态,估计是看见台上的领导不对劲,那些工作人员强制抓住几个步伐较慢的大爷大妈和小孩子按在了原地死活不让走。还有剩下的应该是本地的官员和比赛组织方以及准备来打扫卫生的环卫工人,走不能走的,摆着一张强颜欢笑,拿着笔和纸装模作样的写着诅咒的话,画面十分好笑,真不知道这样子搞有什么意义?

 这时候,看见不远处,李振和几个小道士在嘻嘻哈哈的走着,手中的动作不时的在比划着什么,看起来十分开心的样子。我看了看铁衣,他点了点头,我们便紧随其后的跟着,通过刚才的事情,我们已经断定这个货就是我们要找的茅山外宗大弟子,元道长的唯一徒弟,道士李振了!我们快走几步,很快便赶了上去。

 “小六,大师兄我最后整的几句咋样?”胖道士李振朝着身边一个瘦的小道士问到。

 “太了,太起范儿,太高深了,不愧是咱茅山外宗的大弟子,我都没有听懂!”被换做小六的小道士吹捧着,不过这倒是实话,我也属于没听懂的那群人里的一个。 zHIh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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