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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别小看疯子
 到屋儿里,先坐下喝水。

 然后,听这屋子的主人,老曲头讲是怎么回事儿。

 老曲家,一共一个大闺女,两个儿子。

 大闺女,就是眼么前这中年女人。两个儿子,小儿子在县里开饭店。那饭店,用的就是马彪子家的鱼。

 然后,出事儿的是二儿子,曲老二。

 曲老二生下来好的,听说是小时候,发了一次高烧,家里人给救晚了。脑子烧坏,人呐,不不傻的,发愣发呆,学习也学不了,只好在老头,老太太身边帮着干干农活儿。

 就这么,长到三十多岁,曲老二也没处对象。偶然一次,邻居家养兔子,曲老二见小兔子好玩儿,就问人家要了个小崽儿,自个养着。

 曲老二伺候的精心,慢慢就给养大了。然后,天天像遛狗似的,牵着兔子在屯子里走。

 人家呢,背地里,都叫他兔子老二。

 也就前一个星期,曲老二领兔子溜达,但他没牵,然后那大兔子,不知跑哪儿玩儿去了。

 曲老二屯子找,后来找到老高家。

 进院,刚好看见,老高的大儿子,正给兔子扒皮呢。

 没错,那兔子就是曲老二的。

 老高家大儿子还乐呢,说,老二过来,我中午给你做红烧兔,这玩意儿,跟小一起炖,可香了。

 一句话完事儿,曲老二嗷一嗓子,两眼一翻白,晕过去了。

 高家大儿子吓坏了,叫了人给抬到老曲家。

 一通掐人中,刚掐醒。曲老二就疯了。

 据说是先给高家大儿子,胳膊,给掰折了,骨头茬子都出来了。然后,又给高家大儿子举起来,扔到菜地里。末了,撒丫子,跑山上去了。

 现在高家大儿子,搁县医院住着呢。

 然后,曲老头领人在山上找了一天一晚上,搁一个沟堂子里,找到了儿子。

 大家给抬回来后,担心他发病,害人。就拿大铁链子,给拴上了。

 完了,饿了,就给拿口吃的,渴了给端盆水。

 曲老头讲到这儿,目胆怯说:"那老高家,老大,那胳膊,可了,就那小手臂,让我家老二,喀嚓一下,就给掰折了,你说,那,那得多大劲啊,那,那是他吗?"

 马彪子这会儿,用曲老头家的烟叶匣子,卷了烟说:"是他!不过是临时受刺,疯了一下。这疯子,跟咱们正常人不一样。休说胳膊了,我见过狠的,把人脑袋用手都给拧下来了。"

 曲老头惊了惊:"为啥啊。"

 程瞎子这会说了:"这个,用我那读大学的孙女的话说,是什么肾上腺,什么素过多,然后,人就怎样,怎样。是那么简单吗?不是!洋鬼子,研究这些科学是有用,但他们还没研究透。他们要是牛,他让人不死呀,他凭空,他不拿什么细胞,什么子。他直接,给我造个人出来呀。"

 "哼!"

 程瞎子冷哼过后,他又说:"神狂失守,本元透出,这是元气大透,倾而出的迹象。你们拴住是对的,不拴的话,他把本元的那点元气透光,也就咽气儿了。"

 曲老头吓的哆嗦:"那,那。。。"

 刚说了两个那。

 突然,就在这节骨眼,我听到后屋儿,啊。。。一声狂叫。随之,砰!什么东西碎了。

 这时,马彪子一个灵,然后说:"坏了,人跑了!"

 马彪子吼了一嗓子后,伸手把刚了一口的烟往地上一扔,起身,嗖,跟一阵风似的,就跑到了后屋儿。我紧跟在马彪子身后,来到后屋一瞅。

 后屋,靠西北角的一个小房间的木门打从里边让人撞的粉碎,抻头往里头一瞅。好家伙,屋里一铺炕,炕上,散了一两米来长的大铁链子。这会儿,铁链子,却已经断了。

 此外,这小屋散发了一股子难闻的臊臭气,想来这几天,曲老二的吃喝拉散全都是在这里边完成的。

 眼么前,我刚看过小屋儿,马彪子已经跳出窗户外。

 小屋儿斜对方就是这户人家的厨房,夏天,天气热,窗子都敞着。估计,曲老二是顺着窗子跳出去了。

 我紧跟着追,脑子里也忘记照顾程瞎子了。

 就这么,扑通跳出窗户外,奔进后院一排苞米地里。

 冲出苞米地,面是一大排的松木杆子做成的杖子(就是围墙,栅栏。)

 然后,我听到了一声吼。

 杀!

 我顺着吼声一扭头。

 刚好就瞅见,马彪子,正跟一个浑身上沾无数屎的中年人对峙。

 这中年人,应该就是曲老二了。

 此人,斜对我,看上去好像三十出头,身上穿了一件脏的不能再脏的大背心子,腿上是一条落过补丁的深灰大秋。他光着脚丫子,壮实的胳膊,微仰个头,浑身一边微微颤抖,一边微闭眼对马彪子说,杀,杀,杀!坏人,吃我兔子,杀杀杀!

 马彪子没出声儿,而是微微移着步子,与曲老二之间,保持大概两到三米的距离打量对方。

 刚好这会儿,程瞎子在曲家人的带领下,也钻过苞米地,聚到这地方了。

 老曲头,一看儿子又发狂了,他张嘴要喊。

 程瞎子低低一句:"谁也别说话,这会儿,谁要是一说话,冲着了他,元气奔外了。"

 曲家人一听,大家纷纷不出声儿了。

 然后,程瞎子朝我身边挪了挪,低了头,伸手捅我一下,又动鼻子闻了闻,接着他小声说:"孩子,你跟马彪子学东西,这疯子撒泼,可是一个让你见证武道根本的好东西。"

 我一怔。

 然后,我顾及到曲家人感受,我挪了挪步子,小声回:"程爷爷,这怎么啊。"

 程瞎子淡然:"你看,那疯子就搁眼么前呢。你瞅他气,是不是跟咱们不一样。是不是,他一息,整个上半身都在动。"

 我细打量,咦,你别说,这曲老二息的时候,整个上半身,都随了呼吸,一动一动的。

 程瞎子:"你再看他的,你挪下,你看,他动不动。"

 我挪了步子,抻脖子一瞅。

 这一看,我也愣了一下。

 曲老二的,竟然跟肚子似的,随了呼吸,一收一缩的。

 程瞎子又拿手碰了我一下说:"瞧见没有,这呼吸里边,可有大学问呐。当然了,你顺着呼吸去练,没有用。这都是,练久了,功夫下到,自然而然有的反应。"

 "你们练武的,求的就是这个,但却是,在神智清醒状态下的这个。唉,这东西,一两句整不清楚,你往后,慢慢学吧。今儿,咱还是治病,治病。"

 说完,程瞎子微仰个头说:"彪子啊,一会儿下手,用透劲,柔点!"

 马彪子点了下头,然后刚要有所动作。

 突然,打从松木栅栏外,路过了一个不知谁家的农村大老娘们儿。

 松木栅栏不是很密实,在外面能看清楚里面的情形。

 这大老娘们儿,五十多岁,一身大肥,长的黑,且壮。她低了头,走到这儿,忽然下意识一抬头。

 接着她愣了下。

 与此同时,马彪子说:"大妹子,别出声,别出声。"

 老娘们管你这套啊?

 当下,此人哎呀,一下,接着下意识退了两步,边退,边喊:"哎呀妈呀,哎呀,哎呀,哎呀妈呀,疯了,又疯子,老曲家二儿子又疯啦,疯啦!"

 这家伙,喊的是一声比一声高哇,跟高声大喇叭似的,恨不能,让全屯子人都能听着。

 曲老二听到这动静,嘴里含糊一嗓子后,他啊啊啊啊!

 一阵吼,接着,拔脚就奔大老娘们去了。

 松木杆子挡着呢,但对他来说,啥也不是。砰砰砰!也没个章法,拳脚,就是拿身子一通瞎撞,喀喀的,几大松树杆子,全折了。

 这期间,他身上,脸上,也让木头枝子给刮破了,了些血,可他浑然不顾,啊啊啊吼着,就要奔那老娘们儿去。

 外头,老娘们儿吓堆了,扑通一股坐地上,一拍大腿,扯嗓子嚎:"哎呀妈呀,杀人啦,曲老二杀人啦,疯子杀人啦!"

 危机关头,程瞎子喊了一句说:"彪子快,不能让他再元气了,再,他小命要不保,可能就没得救了!"

 马彪子低低哼了一声,一攒劲,嗖!

 他好像一枝箭,一下子就冲到了破碎的栅栏前,同时,将那些碎木头,砰的一声,给冲了个稀巴烂。

 这还不错,在他冲到曲老二身侧的时候,他抓了曲老二的胳膊,身体在高速前进的状态下,猛地一停,一顿。

 就这一下,就把曲老二,给扔了一个大趔趄。

 扔完了人,马彪子又是一冲。

 曲老二张牙舞爪地要来,打,啃,咬。

 这时,程瞎子抖嗓子喊:"用钉锤,打他印堂,定他的神,再打他膻中,关元,散他的气!"

 一句话喊完。

 我都没看清楚具体的动作,就见马彪子在曲老二身前,晃了那么一下。

 然后,闪身。

 曲老二,扑通,一个跟头,趴地上,了。

 就是牙关紧咬,口吐白沫的那种法儿。

 "孩子,扶我过去。:程瞎子搁旁边吩咐我。

 我急忙拉了他的手,给他拉到曲老二身边儿。程瞎子蹲下,伸出手来,把胳膊底下夹的小包取出,打从里面,拿了一的针。后来我知道,那是医家放血用的三棱针。

 程瞎子简单消了下毒,随之,开始给曲老二扎了。

 他扎的是手指头,手指丫,脚指头,脚指丫。

 扎完,也不顾多脏,伸手在手脚处,来回的捋,顺,捏,按。

 一股子的黑血,就这么,从手脚的末端,汩汩地淌出来了。 zhIh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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