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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许飞娘说
 许飞娘说到此间,金蝉截口道:“我们越怕事,越有事。峨眉斗剑之前,起初我们是何等退让,他们这一群孽障,偏要苦苦迫,到底免不了一场干戈。

 我们但能得手,除恶务尽,去一个少一个。这就是、正两道争斗存亡。”这金蝉平最恨许飞娘不过,所以说完就懒得理她,扯了魔退入内

 飞娘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道:“我看贵派不但能人甚多,就你们这一辈后起之秀,哪一个将来不是青出于蓝?我寻了几十年来,就寻不出一个像你兄弟这样厚根基的。”凡事不合常理,必有不可告人的内心。说得越漂亮以掩人耳目,暗地下的手段,就更为毒辣。飞娘说时,指着同来女子道:“就拿她来说,根基同禀赋不是不好,要比你们姐弟,那就差得太远了。

 她名叫廉红药,乃是我新收的徒弟。有一天晚上,她家失火,我赶到时,她父亲业已身首异处。我便驾起剑光追上一伙强人,可惜都被他们逃走,连名姓都未留下,只留下一个包袱。

 打开一看,内里的她已晕了过去。是我把她救醒,将她父亲尸骨安葬后,她执意要拜我为师,以候他寻那一伙强人报杀父的深仇。”那廉红药已是珠泪盈盈,凄楚不胜,十分可怜。

 灵云哀怜她的身世,竟未有想到以许飞娘今的功力,已超越其一代祖师的师兄,何以制伏不了几个贼。

 外表看来像匪徒杀人抢人,实是正好为她造机会,是要借此示恩于廉红药,好收她为徒,可是连凶徒的身份也留不下,更大肆宣扬,那不是叫仇人匿迹,增报仇的困难!

 那红药亦十分巴结敬仰,与灵云越说越投机,临走时还依依不舍。许飞娘的故意招摇,纵徒结正派,引致后来瑛姆义愤填膺,登门夺徒。灵云怕见魔,竭力压制情,亦不回内

 刚刚起在半空,便遇餐霞大师问她何往。灵云脸色通红,羞于启齿,也说不出所以焉来。餐霞察言观,即知深意,便道:“只要你能意识不染一尘,外魔来之,处七情六如平常行事,只要心内无罪恶感,何来堕劫可言,你怕它何来?”真是至理名言。

 自作孽,不可活,自己定了自己有罪,用枷锁囚了自己,带着罪恶感见人,何来气壮!别人见他气势矮上一截,谁不愿乘人之危,尽情利用,那能不堕劫呢!

 所以要给世人加上原罪枷锁,谁也要矮他的宗教一头,他就可是标榜着:我就是神,我就是真理,登上神的独生子宝座。

 轩辕老怪的战友地缺魔君,善长假好心,办真坏事,面对铁案如山,还震震有词,内心无罪恶感拘束,人矮气高,终于独揽大权。罪恶感本是心理障碍,是由尘识染来的幻觉。

 天生万物以养人,一切植物、禽畜,那个不是生命。一所需,伤生多少?又何来罪恶感呢?

 不于幻法,超脱尘污,直照真空,方现菩提。灵云似懂非懂,也不便再往黄山,辞别大师回,藏在暗处,正听见金蝉用言语激动魔,道:“那些人名为剑侠的家伙,作事一点都不爽快,老是推三阻四。

 我们老是迁延不决,养贻患,将来一发,更不可收拾。古人说得好:‘除恶务尽。先下手的为强,后下手的遭殃。’前我在黄山,见着朱文姐姐,谈起此事,她倒很慷慨地答应帮我,但也是怕她师父见怪,只悄悄地将餐霞大师的法宝偷借我好几样。你也看不起我这个小孩子,不肯帮我的忙。我人虽小,心却不小。

 难道我就不会一个人去?你胆小怕事,我就独自去,也不要紧。”这是金蝉的长处:说由他说,做则自甘力薄,只用拨言人,待有自视甚高之人轻身舍命,行先死先。

 灵云恐他再说下去,现身出来拦阻,道:“没羞。勾引你朱文姐姐,去偷师伯的镇山之宝,如今师伯大怒,说要将她逐出门墙。你好意思吗?娘亲为了你鲁莽的破了符,不知化了多少心血,今才侥幸遇上师弟不惧蛇毒。”

 金蝉听罢,又羞又急,愤叫道:“文姐她偷大师镇山之宝,借与我去除妖是一番义气,不想为我害她到这般地步。”两眼晕起红圈,几乎哭了出来。

 灵云漂了魔一眼,也耳红透,心情扰,逃避的接下道:“关于你文姐姐的窃盗官司,大师还在装聋作哑。反叫她前来助你成功。你不要又发疯了。把盗来的法宝,取出来,让我们看看吧?”

 金蝉听了,即破涕为笑,忙往内取出餐霞大师镇之宝,一个尺许大的锦囊装有三寸直径的一粒大珠,黄光四,耀眼花。其余尽是三尖两刃的小刀,共有一百零八把,长只五六寸,冷气森森,寒光人。

 但要他试炼,他却一窍一通。灵云气极,对金蝉骂道:“你看你够多荒唐,勾引良家女子做贼,偷来的东西连用法都不知道。你拿时也不问问怎样用吗?”

 这是练学懒的好处,不识就用不着去做,不做不错,不就完美无瑕了吗!不用锐身铤险,福泽悠长呢。

 谦受益,自有勇夫舍命,何乐而不为!当然要借口多多。金蝉带愧说道:“大师有十二样镇之宝归她保管。她便挑了这两样给我。没有说出怎样用法,偏偏大师回来。

 我连忙将二宝藏在身旁,上前三见。临别时,大师对我微微一笑,好似已知道我们私弊。只是我存有侥幸心理,想借此宝助我成功。”

 忽听外传进一种声音,非常凄厉,只见星月皎洁,银河在天,借着星月之光,往醉仙崖那边看时,只见愁云四布,彩雾弭漫,有时红光像烟和火一般,从一个所在冒将出来。再看星光,知是子末丑初。灵云也着了慌。

 忽然从外飞进一人,金蝉大吃一惊,不由喊道:“姐姐快放剑,妖蛇来了。”魔也着了忙,首先将剑放起。灵云道力高深,看见来人是谁,连忙叫道:“来者是自己人。”

 来人见魔的剑光来得猛,便也把手一扬,一道青光,已将魔的剑接住。等到灵云说罢,双方俱知误会,各人把剑收回。

 魔知道自己莽撞,把脸羞得通红。燥热中,气发散更甚,得二女发,若非另有人在,颇会投怀送抱,任君闯撞蓬门,洒扫花径,摘采骊珠。金蝉已上前去,拉了来人之手,向魔介绍。

 朱文得知是魔,更是心如鹿撞,因对乃师行,亦隐隐知情,更有偷尝果之心,引动孔雀开屏的心态,卖的道:“醉仙崖妖蟒明午时便要出,如今它已在那里召集百里内毒蛇大蟒。”

 把天黄正气珠与灵云道:“此珠乃千年雄黄炼成,专克妖蛇。请师姐找一个高峰站好,等妖蟒、毒蛇聚在一处,便与师姐的剑光同时放出。”

 又取出三枝药草,长约三四寸许,一茎九穗,通体鲜红,奇香扑鼻,与各人一枝,对魔说道:“此名朱草,又名红辟,含在口中,百毒不侵。但那美人蟒太毒了,金仙也皱眉,只有你能接近口。

 我们须在午时以前,将这一百零八把仙刃在妖蟒口外。时离蟒甚近时,有朱草也难避免毒侵,要靠师弟你了。妖蛇修炼了数千年,非仙剑所能伤得它分毫,只有七寸子及肚腹正中那一道分水白线是两处要害。伤了这两处致命的地方,也只能减去它大半威势,才能仗师姐的珠和剑去收得全功。

 少时你手执这一技如意神矛,站在崖上,看清它的七寸子,心矛合一,刺将出去。”再拿起诛刀,连同身旁取出金光灿烂的一枝短矛,都拿来魔。付时双方手掌互触,魔不自觉的抚拖一下,朱文却手如触电,血脉奔腾,不知所措。

 灵云也觉感染,连忙收敛,支开朱文注意力,道:“那妖蛇的头已出外。你们在它前布置,岂不被它察觉了吗?”

 朱文才如梦初醒,气吁吁道:“听恩师说,昨晚子时,那妖蟒业将身上锁链断,正在里面养神,静待明午时出。不到明午时,它是不会探头出来的。”

 这时已是寅未卯初,灵云等一行四人出了府,将外八阵图挪了方向,把门封闭,然后驾起剑光,往醉仙崖而去。

 醉仙崖上,四人将诛刀顺口往东埋好后。朱文、金蝉下水涧洗涤,灵云远在东方的山坡上守候。崖上监视妖蛇的魔虽有仙草含在口中,也觉着腥味刺鼻。

 这时光已渐渐到正午,忽然中冒出浓雾烟火,那蛇中凄厉的鸣声也越来越盛,隔涧对面蛇群陆续游过来向中妖蛇报到,开排而列,刚好就留下当中那埋刀处的一条道路不走。

 最后来了一大一小两条怪蛇,其疾如风,转眼已到崖前,分别两旁踞。大的一条,是二头一身,长有三四丈,通体似火一般红,从颈上分出两头,各生一角,好似珊瑚一般,映着光,闪闪生辉。

 小的一条,长只五六尺,一头二身,浑身俱是豹纹,用尾着地,昂首人立而行,口中吐火。只见那雾越来越浓,烟火也越来越盛,简直看不清楚门。

 忽听内一阵砰砰的轰隆之声,震动山谷,口猛然冒出一团大烟火,依稀看见一个茅草蓬蓬的拟人脑袋突穿出来。魔的先天真气感应不到五行生气,略为犹豫,那脑袋即缩了回去。

 跟着外群蛇一齐昂首长鸣,声音凄厉,磁人发。霎时间,转淡,惨雾弭漫。砰硼一声,封的石头出三四丈远。

 口又是冒出一团大烟火,在这一转瞬间,照得口分明。一个人首蛇身的东西,长发披肩,疾如飘风,从口直蹿出来。

 魔在这间不容发的时候,以先天真气导行血神经法诀,屏除六识,专以心为眼,用意识驾驭神矛,念中对准那妖蟒致命所在,身矛合成一道金光飞过去。

 只听一声惨叫,那神矛端端正正入妖蟒七寸子所在,钉在地下,矛杆颤巍巍的出地面。魔亦立即驾起剑光破空升起,顺刀道飞向灵云那边。

 那妖蟒的上半身才离数尺,其余均在内,痛极大怒,不住的摇头摆尾,只搅得几搅,把山打坍半边。

 在石块四散纷飞中,妖蛇口吐烟火,猛将头一挥,呼的一声,将仙矛出数十丈远,颈间血如涌泉,起丈余高下,犹负伤往前直窜,其快如风。窜出去百十丈光景,又再动转不得。

 地下埋的一百零八把诛神刀,一一冒出地面,恰巧对着妖蟒致命处,当中分鳞的那一道白,将那整个妖蛇连皮分开,铺在地上。

 任凭它怎样神通广大,连受两次重创,哪得不痛过死去活来。它所到的终点,正是灵云所站的山坡下面。其余怪蛇大蟒也都赶到,由那为首两条怪蛇,过来衔着妖蟒的皮不放。 zHih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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