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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看他生奇
 看他生得奇形怪状:头生两个大珠,分长在左右两额,脸上半边蓝,半边黄,鼻孔朝天,獠牙外。这月僧自从混元祖师死去后,隐居云贵南疆,多年不履尘世,五台派中人久已不知他的下落。

 万妙仙姑许飞娘不知怎地,居然被她打听出他与贵州天山岭万秀山的玄都羽士林渊二人的住所,托昔日月僧的好友长泰,带了许飞娘一封极恳切动人的信,务必请他二人到场。月僧于长泰告辞走后,寻玄都羽士林渊商量。

 林渊在五台派剑仙中最负盛名,为人深沉而有智谋,明白飞娘是拿众人先去试刀,但又不好意思公然说出“不去”二字,只是延搁。直到十四这天,经不起月僧再三催,又打好算盘,才同月僧由南疆动身。

 原意到了那里也将近夜间,如果晓月禅师正占上风,乐得送一个顺水人情。否则也可知难而退。将近黄昏时分,便离慈云寺有三五里地,遇见逃出来的尉迟元前来招呼,把寺中情形说了一遍。

 林渊便知难以讨好,估量这暗中来破寺的敌人,定没有几个能手,便由尉迟元引导,先到慈云寺来。

 月僧见情势危急,放出红黄两道剑光往素因大师的飞剑,六个人七八道剑光绞作一团,照得院落中如同白昼一般。那明珠禅师渐渐觉得腿上的伤越来越痛,眼见难以支持,猛觉部被一个东西撞将过来,一个立脚不住往前撞去。

 对面又一道白光,直朝他颈间飞到,忙用手一挡,被那白光削去五个手指,还直往他上卷来。来的是笑和尚和孙南。明珠禅师见情势如此危险万分,只得冒险冲入剑光丛中,收回自己的剑,逃向东南而去。

 白侠孙南已把七十余名凶僧,除当场格杀者外,其余都投入密室火之中。慧能向笑和尚求得饶命,被放了逃生,见众妇女逃走,也不追究,回前殿暗算了明珠禅师,再飞起四五道金光卷将过去。月僧虽然飞剑厉害,到底双拳难敌四手,正在焦急万分。

 忽听一声长啸,声如鹤呜,庭院中落下一个道者,长得十分清秀,面如少女,飘然有出尘之概。这林渊因同明珠禅师有嫌,所以起初袖手旁观。及至见明珠禅师败走,他才下来。素因大师知他妖法厉害,忙唤轻云、孙南、笑和尚走向自己这边。

 果然林渊随向怀中取出一样东西,往空中一撒,立时便有十丈红云夹着许多五彩烟雾,照得四野鲜红如血,直朝素因大师等当头落下。此彩霞红云瘴乃收炼南疆毒岚烟瘴而成,一经人口鼻,不消多,毒发攻心,全身紫肿而亡。

 万里飞虹佟元奇不知破法,见势不佳,化道长虹而去。素因大师当下忙令笑和尚等同时将剑光运成一团,让大家围个风雨不透,暂免一时危险,以待接应。魔见瘴气可恶,困着娇滴滴的素因大师与周轻云。

 随手把五行雷火梭向林渊。在血影神光催送下,林渊也看不清那正是彩霞红云瘴的克星的五行雷火梭。

 一经剑光击破,便有几点火星飞入云雾之中,那红云烟雾被火引着,便燃烧起来,并不灼人,随着顺风随烧随散,只有一股奇臭触鼻气味,映着里面的金光剑气,幻成五霞光异彩。

 待二老苦行头陀遇上佟元奇,一同赶到时,神尼优昙也同时到达,这些毒瘴妖岚已消灭无存,依旧是月白风清。尉迟元未有现身,立刻就溜之乎也,林渊亦已破空逃走。

 智通见二老既来,晓月禅师必无幸理,飞身起来逃命,被一道金光绕向两腿间坏了他的双足,一青一白两道剑光同时飞来,立时把他分成三段。

 那月僧最为颟顸,把两道剑光放了出去,矮叟朱梅手出一道金光将月僧千晓的飞剑斩断,佟元奇立时将剑光飞过去,结果了妖僧性命。可幸众仙对密室开放竟未深究,对庙墙的被炸开,还道是寺中妇女所为。

 五行雷火梭的施放,被困者与赶到者皆以为是对方所作,忽略了魔的存在,才给他茁壮的空间,达大成之境。

 众仙眼看慈云寺已变成瓦砾荒丘,难免要经官动府,为不致牵连无辜,故些灵异的事,让官府疑神疑鬼。神尼优昙当下命素因大师去寻了五尺高下一块长方形的石碑,放在大殿院落中间。

 将手一指,便有一道金光在石上。一会工夫,便显出“杀盗,恣情荼毒,天火神雷,执行显戮”十六个金色似篆非篆的文字,写成之后,黄光闪耀,自不散。

 优昙大师见大事已毕,告辞而去。大家便随二老、苦行头陀驾起剑光,返回玉清观内。魔凑巧得了叟的女身,所带走了的修为虽然只是叟的一部份,但对魔当前的修为来说,也是非同小可。若非在那男身排斥下,共了患难,根本就无可能鹊巢鸠占,但也需时练化才能运用自如。

 因修为的悬殊,起动不了蜕皮法力,不能蜕化回原形,也不想公开自己的秘密,所以只隐在一傍,未能归队。只能匿伏玉清观外围,而神光探索观内动向。

 那顽石大师左臂中了龙飞的九子母魂剑,女神童朱文受了晓月禅师的十二都天神煞。她二人虽然服了元元大师的九转夺命神丹,依旧是昏不醒。

 二矮知道只有桂花山福仙潭里的千年何首乌同乌风草可以祛毒生肌。那个大老妖红花婆把住了桂花山福仙潭,利用潭里的妖物,出许多妖云毒雾,将潭口封锁。

 她自也用了许多法术,把一个天福地变成了阿鼻地狱。当年长眉真人曾要她撤去福仙潭的封锁和妖云毒雾,她则坚持:天生异宝灵物,须留待夙深厚的有缘人来享用。

 如果任人予取予携,不过问那致使他们沦落的源由本因,不拨那致使他们沦落的因素,只会得沦落者增多,若更施于沦落者更丰富的享受,比勉力修炼者更有尊严,着眼沽名钓誉,心怀不轨,结果必然人欺诈,白白地便宜那些诈小人。

 真正行深厚的人,自力更生,反倒不得享受。必至破坏社群风气、道德、资源分配。成食之众,生之寡,导致沦亡。

 且乌风草生长在雾眼之中,随雾隐现,更有神鳄、毒石护持,就撤去埋伏,也无法下去。不知有多少异派中人到福仙潭去,寻求那两样灵药,都葬身雾眼之内。金蝉心痛朱文受苦,坚持要前往求取灵药。

 灵云因有众多长辈在,可不能效金蝉般耍小孩子扭鳖。二老可不像灵云的有亲姐身份,随意拘管,无奈应允,由灵云护送前往。

 忽然一道金光穿窗而入,原来是干坤正气妙一真人从东海来的飞剑传书。说云、贵、川、湘一带,那五台、华山两派的余孽,渐渐明目张胆,到处胡为,同时也是小一辈门人建立外功之期,请二老、苦行头陀将他们分作几方面出发。

 当下除周轻云、女空空吴文琪在成都府一带活动,仍住玉清观不走外,各人俱按指定的地点进发。笑和尚因同金蝉莫逆,自己请求同黑孩儿尉迟火往云南全省行道,以便得与金蝉相遇之后,结伴同行。

 ***魔女身真恨悔贪心过甚,化不了女体,巨与蒂同质,被困在核内,却是超劲优生,如一颗巨珠撑出外,于发时竟有寸多长,得不男不女。

 必须修为超越女核,才可蜕化,但又行不得采补功缺。以女体采补,则只能采撷中之,助长女体,使男体更堕后。

 要采妇女的,则巨被囚,入不达花心,唯有倚靠天材地宝。芝仙只能增强功行,早成道,如凡间的名誉,却与财富异途,有别于异类的元丹及降魔伏妖的修为。

 闻得二老说桂花山福仙潭有千年何首乌,知可助长修为,便静悄悄的驾剑遁飞去。途中忽然一阵心血来,直觉向那感应的来源望去,一道剑光向西北横过,无意识下,立即追上去。

 原来美人蟒狂魔那媒化了的元、基因,已得转化成人身。若当时合体啜了魔的玄,即可练化那头内的红珠及蜕去那丑怪的头壳,完成了千年道行。

 不幸功亏一篑,给妙一夫人飞剑分首。还好妙一夫人旁观戏多时,火焚心,急切,未有细察到那藏在原来头壳与新肩间的新首头,未有受伤。

 不过失了红珠,一切修为都化为乌有,只剩下非常人所能比拟的资质了。于是自己取名李英琼,重新修练一切神通。

 那醉仙岩实在太荒凉了,对本是妖蛇的人身也难以适应,于是往寻当年未受困前的旧友去。过舍身岩到鬼见愁,已是无路可通,扒上崖旁一株三天古柏,再由柏树而上山头。

 只见此处真是险峻,孤峰笔削,下临万丈深潭,虽是妖蛇转成人身,也自目眩心摇。从后山经过一条又曲折又崎岖的羊肠小径,又曲折,又崎岖,一冬令,又布冰雪,无法行走。

 经过几个数十丈的削壁断涧,约有三里多路,才回到了这峨嵋山顶上的凌霄崖,山门首。门壁上有四个大字是:“漱石栖云”中共有石室四间。此乃是峨眉最高的山,可以把十余里的山景一览无遗。后隔深潭,前临数十丈的削壁断涧,隔有百十丈的悬崖,天生成的奇屏险障。

 云雾时常环绕山半,人迹不到,寻常飞鸟也决难飞渡,十分幽僻。李英琼引吭尖啸,招来一声鸣,从左面山崖飞上了一个大半人高的大,金眼红喙,通体纯黑,更无一,两只钢爪,雄健非常。呱呱叫了两声,不住剔梳翎,顾盼生姿,更反睁着两只金光直的眼,斜偏着头,望着英琼,大有藐视的神气。

 像说着:“你千辛万苦得个人身,连本能也舍弃了,这小小一点高度就给难倒啦。”那妖蛇化为人身后,多了一片画皮拘束,有了环境压力,可真是诸多制肘。比如娃儿率真嬉戏,见者说是活泼无。但成年人效之嬉戏,则难以不触目腹诽矣。老莱子娱亲,虽成佳话,是重其为娱,谁会认同他是赏心悦目呢!

 当然环境自是环境,无所谓善,亦无所谓恶。是天堂或是地狱,全在处身者心志之间。同在强幕上,奴婢被,还怕不幸成孕,非投井自尽,无路可行,谁说不是地狱。

 但在她身上她的少主,能不说是天堂!那些公共壶,非双马同槽,接踵轮不乐,谁说不是天堂!这就是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回头者,不是行回头路,或掉头换转方向,而是掉换主客之位置也。

 妖蛇李英琼转了人身,就不能循往日的蛇路,攀扒下崖右的万丈深潭,幸有金眼抓住她的束丝带,身子轻飘飘地,投石奔一般直往下飞落凝碧崖。

 所经不再是旧日常行之路,进入视听的新境界。殊途虽是同归,但也难以东施效颦,是己身能力所限,各有立场也。若勉强遵行,那必粉身碎骨。李英琼只见一团团、一片片的白云由脚下往头上飞去。视线被白云遮断,简直看不见底。

 那云层穿过了一层又一层,忽然看见脚下面有一个从崖旁伸出来的大崖角,上面奇石如同刀剑森列,尖锐鳞峋。那一个转侧,收住双翼,从那峭崖旁边一个六七尺方圆的口钻了过去,进入新的天地。 ZhIH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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