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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绿袍老祖
 绿袍老祖知道此时遁走,必被辛辰子觉察追赶,自己替身尚未寻到,半截身躯还要靠人抱持,对敌时有许多吃亏的地方,西方野魔又非来人敌手。

 事在紧急,绿袍老祖忙低声告西方野魔不要出声,伸出那一只鸟爪般长臂,朝地上一画,口中念念有词,连自己带西方野魔俱都隐去。

 那小峰上已落下一个妖人,身躯生得瘦长,左臂业已断去,衣衫只有一只袖子,出半截又细又长又瘦的手臂,手上拿着一面小幡和一把三尖两刃的妖魔血刀,发出闪闪暗红光亮。

 刀是红发老祖镇山之宝,化血神刀,人便是绿袍老祖大弟子恶徒辛辰子。辛辰子落地便知有异,看到细瀑不,石柱折断,愈加忿怒,仰天长啸了一声,声如枭嗥,震动林樾,极为凄厉难听。随即跑到绿袍老祖先前藏身的口。

 忽从内飞起两三道蓝晶晶的飞丝,来得比箭还疾。辛辰子骤不及防,脸上好似着了一下,怪啸了一声,化成一溜绿火,疾如电闪般避到旁边。

 从身上取出一样东西,发出五颜六的火花,飞上去将那几道蓝丝围住。等到火花被辛辰子收回,蓝丝已失了踪迹。辛辰子又暴跳了一阵,飞起空中,四外寻找踪迹。不一会,跳到这面坡来,用鼻一路闻嗅,一路找寻。

 西方野魔才看出辛辰子面貌狰狞,生得十分凶恶,长脸上瘦骨磷峋,形如骷髅,白灰灰地通没丝毫血,已被碧血针刺瞎一目,浑身上下似有烟雾笼罩,口中不住地喃喃念咒,不时用刀往四处刺山石树木,着上便是一溜红火。

 魔挑不起绿袍老祖与西方野魔火并,估道魔火玄珠两落空,及见绿袍老祖惧怕辛辰子,鸟爪般的手将西方野魔捏得臂上奇痛彻骨,冷汗如雨,强忍痛楚,希望重燃,于二妖孽身后幻出绿袍老祖的蜃影,隐隐闪亮着两点绿光。

 辛辰子受,渐走渐近。西方野魔心中一惊,略一转动,即觉着臂上奇痛彻骨,被是绿袍老祖鸟爪般的手捏了一下。辛辰子业已走到二妖孽身旁,手上的刀正要往绿袍老祖头上刺到。

 忽听山峰上面起了一种怪声,那辛辰子听了,张开大口,把牙一错,带着脸怒容,猛一回头,驾起烟雾,往山峰便纵。身子还未落在峰上,忽从内飞起一团绿影,破空而去。

 原来绿袍老祖见辛辰子拿的那一把妖魔血刀,乃是红发老祖镇山之宝,好不厉害,不知怎地会被他得到手中。细思此时若要报仇,除非与他同归于尽,未免不值。

 就是现在将他死,也大便宜了他。还想回山炼了法宝,将他擒到后,细细磨折他个几十年,才将他身体灵魂化成灰烟。

 因见他越走越近身前,才暗诵魔咒,将中昔日准备万一之用的替身催动,将他引走。辛辰子大叫一声,随后便着那团绿影,飞向东南方云天之中,转眼不见。猛听绿袍老祖喊一声:“快走”二个妖孽身子已被一团绿光围绕,直往红鬼谷飞去。

 魔知辛辰子为绿袍老祖在内布下的替身所惑,思量他受愚不会太久,还存一丝希望,就闪着幻影,追随二妖孽遁光之后,约有个把时辰,同到了喜马拉雅山红鬼谷外落下。

 这红鬼谷有千百雪山围绕,亘古人踪罕到。忽然东方一朵红云如飞而至,眨眨眼入谷内去了。绿袍老祖道:“毒龙尊者真是机灵鬼,竟将我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东方魔鬼祖师五鬼天王请来。

 若能得他帮忙,不难寻李静虚贼道报仇了。”这五鬼天王自从开元寺和优昙大师、白谷逸夫斗法败了以后,知道普天之下,能的的人尚多,决意撇了门人子,独个儿跑到阿尔卑斯高峰绝顶上,炼成一柄魔火金幢同白骨锁心锤。

 这魔火金幢只有那藏在千百雪山中间的盘古冰层之下的雪魂珠能破。绿袍老祖言还未了,又听一阵破空声音,云中飞来两道黄光,到了谷口落下。

 忽听绿袍老祖一声怪笑,一阵风起处,绿烟黑雾中现出一只丈许方圆的大手,直往来人身后抓去。绿袍老祖知道来此的人俱都与毒龙尊者有点渊源,只是一则爱吃人的心血,这几月没动荤,才罗网,故态复萌。

 二则也是特意让谷内毒龙尊者得信出来将他接进去。魔从黄光看出是魔教系列,修为不及绿袍老祖,也是人物,定是那个魔头的弟子。见这绿袍老祖挑衅,正好个大风波。无相法身比绿袍老祖的元神大手更快,阻在两道黄光前头。

 刹那的阻滞,一道黄光已被大手抓去。刚听一声惨叫,忽见适才那朵红云较前还疾,从谷内又飞了出来,厉声说道:“手下留人,尚和来也!”

 红云落地,现出一个十一二岁的童子,身俱是红云烟雾围绕。一张红脸圆如满月,浓眉立目,大鼻阔口。

 穿一件红短衫,赤着一双红脚,颈上挂着两串纸钱同一串骷髅骨念珠。一手执着一面金幢,一手执着一个五老锤,锤头是五个骷髅攒在一起做成,连锤柄约有四尺,是五鬼天王尚和,厉声说道:“你这老不死的残废!

 哪里不好寻人享用,却跑在朋友门口作怪,伤的又是我们的后辈。我若来迟一步,后见了鸠盘婆怎好意思?快些随我到里面去,不少你的吃喝。还要在此作怪,莫怨我手下无情了。”

 绿袍老祖哈哈笑道:“好一个不识羞的小红贼!我寻你多年,打听不出你的下落,以为你已被优昙老乞婆害了,不想你还在人世。

 那毒龙存心赚我,害我差点在慈云寺吃李静虚贼道伤了性命。既知我上半截身躯飞去,就该寻找我的下落,才是对朋友的道理。

 因他置之不理,害我受了恶徒辛辰子许多活罪,今特意来寻他算帐,打算先在他家门口扫扫他的脸皮,就便吃一顿点心。你这样气势汹汹的,不过是欺我成了残废,谁还怕你不成?”

 先前黄光中现出的人,原是两个女子,一个已被绿袍老祖大手抓到,未及张口去咬,被尚和夺了去。二女是女魔鸠盘婆的门下弟子金姝、银姝。

 因鸠盘婆接了毒龙尊者请柬,知道自己也是劫数中人,总想设法避免,不愿前来染这浑水,又不便开罪朋友,便派金妹、银妹二人到来应卯,相机行事。

 不想刚飞到谷口,银姝险些做了绿袍老祖口内之食。二姝等尚和和绿袍老祖谈完了话,先向尚和道谢救命之恩。

 然后说道:“家师接了毒龙尊者请柬,因有事在身,特命弟子等先来听命。原以为到了红鬼谷口,在毒龙尊者仙府左近,还愁有人欺负不成?自不小心,险些送了一条小命。可见我师徒道行浅薄,不堪任使,再留此地,早晚也是丢人现眼。

 好在毒龙尊者此次约请的能人甚多,用弟子等不着。再者弟子也无颜进去。求师伯转致毒龙尊者,代弟子师徒告罪。弟子等回山,如不洗却今朝辱,不便前去拜见。恕弟子等放肆,不进去了。”

 绿袍老祖听她二女言语尖刻,心中大怒,又将元神化成大手抓去。金姝、银姝早已防备,未容他抓到,抢着把话说完,双双将脚一顿,一道黄烟过处,踪迹不见。尚和哈哈大笑道:“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绿贼早晚留神鸠盘婆寻你算帐吧。”

 绿袍老祖二次未将人抓着,枉自树了一个强敌,又听尚和如此说法,心中好生忿怒。只因尚有求人之处,不得不强忍心头,勉强说道:“我纵横二三百年,从不怕与哪个作对。鸠盘老乞婆恨我,又奈我何?”

 如此凶魔,成事不足,坏事有余,合该青螺宫倒霉,才败在几个新进手上。忽然一道黄烟在地下冒起,烟散处现出一个蛮僧打扮的人,正是滇西派长教毒龙尊者。绿袍老祖一见是他,不由心头火起,骂一声:“你这孽龙害得我好苦!”

 张开大手,便要抓去。尚和忙伸左手,举起白骨锤风一晃,发出一团愁烟惨雾,鬼哭啾啾,锤头一齐变活,各伸大口,嘴白牙,往外直黑烟,拦住绿袍老祖,骂道:“你这绿贼生来就是这么小气,一味卖你那点玄虚。

 既知峨眉厉害,当初就不该去。去吃了亏,不怪自己本领不济,却来怪人,亏你不羞,还好意思!有我尚和在此,连西方道友也算上,从今起,我等四人应该联成一气,互相帮忙,誓同生死,图报昔日之仇。

 免得人单势孤,受人欺侮。你二人的伤处,自有我和毒龙道友觅有根基的替身,用法力与你们接骨还原。再若不听我言,像适才对待鸠门下那般任妄为,休怨我尚和不讲情面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谁也不会甘愿放弃既得的利益。苟无强力背境,就能舌灿莲花,也是枉然。

 所以弱国无外,只能听命行事。绿袍老祖闻言虽然不快,一则尚和同毒龙尊者情比自己深厚,两人均非易与,适才原是先与毒龙尊者来一个下马威,并非成心拼命。

 二则自己正有利用他之处,他所说之言也未尝不合自己心意,乐得借此收场。西方野魔已上前先与毒龙尊者见礼,毒龙尊者为表示歉意,亲自抱了绿袍老祖在前引路。毒龙尊者移居红鬼谷不久,谷内山石土地一片通红。

 入内二十余里,才见前面黄雾红尘中隐隐现出一座府,门前立着四个身材高大的持戈魔士。那原是晶玉结成,又加毒龙尊者用法术极力经营点缀,到处金珞璎花,珠光宝气,衬着四外晶莹壁,宛然身入琉璃世界。

 耳听一阵金钟响处,内走出一排十二个妙龄赤身魔女,各持舞羽法器,俯伏了出来。魔心眼透视,看出魔女内蕴魔障,知是轩辕老怪渗入毒龙尊者的卧底,专长狐媚惑心之术,任他是”

 孤臣孽子”也在”一杯水”功下变节请降。万恶为首,如山洪下冲,防拦越力,其害越烈。

 要破魔教,必需更是恶暴,攻其极坚,才能以暴制暴。既无恶甚于,当以,由这十二个妙龄赤身魔女入手,拆散魔教根基。可惜事与愿遗,时不与我,那留存英琼体内的真气,传来英琼再度中毒,与真气互相排斥

 ***原来英琼、若兰在鬼风谷所中的魔火之毒并不强劲,经灵云灌了妙一夫人赐的灵丹下去,英琼因资禀异乎寻常,首先面皮转了红润,若兰面色也逐渐还原。

 只是精神困惫,周身仍是疼痛。众人商议共聚邓八姑的玄冰谷,便请紫玲姐妹先回大乌拉带吴文琪、红珠司徒平及四童到同返玄冰谷相会。

 英琼、若兰尚不便御剑飞行,由神载了,低飞缓行,往峰下飞,不去受雪山上空的罡风。灵云姐弟与朱文、轻云四人,着一人轮番在神身后护送,余下三人在天空飞行。

 刚刚走离峰脚不远,到了一个岔路口,遥望紫玲等人刚从大乌拉来路现出身形,猛见另一通玄冰谷的路上走着成都漏网的瘟神庙方丈俞德,随同着一个中等身材,面容清秀的白脸道士,从峰下斜刺里走过。 zHIh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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