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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辟魔神梭
 辟魔神梭立时疾如涌,往四外暴数十倍。太皓钩等厉害法宝从神梭上施光小门内飞将出去。

 那神梭何等神妙,这一暴开来,首先是将雷火妖氛惊散。化成无数数丈长的金光,朝四外去。再加以宝钩、宝块同时飞跃,疾同电掣。

 众妖人再想抵御,已是无及,也是被血光鬼焰烧毁元气,法力虚弱。伤的伤,亡的亡,能全身遁逃的,不过才两三个。至于那些宫众,更是连看都未看清。因海眼奇险,必需按时出入。

 只有几个奉职看守仙岛的宫众,才持有沙母,出入神沙甬道,也不是投降反正,就业已死亡殆尽,不曾受伤的妖人也无从遁走。

 走到哪里,俱有拦阻,只能作困兽之斗。哈延本因师门家法严厉,不敢在外面惹事生非,恰巧甄兑追弭尘幡擦过,哈延越觉敌人欺人大甚,丝毫不留余地,就将飞钹朝甄兑打去。

 甄兑竟被哈延的青光扫着一下,受伤倒地。哈延方要再下毒手,易氏弟兄的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已耀着金霞红光,电弩一般飞来。耳边当的一声响过处,青芒飞泻,那面飞钹被神梭上旋光绞成万点青荧,散落如雨,转瞬在光霞之中消灭净尽。

 哈延见师门至宝一旦化为乌有,也是又惊又悔,又惜又恨。不敢再作恋战,发挥本门最妙的木公遁法,以东方正木克土,仗着飞娘转赠的沙母和通天灵符,地行逃走,顺神沙甬道遁出仙岛去。

 易震与甄兑虽是初,彼此却极为投契,见甄兑受伤,把敌人愤恨到了极处,也一指神梭,觑准敌人追去。

 光霞过处,冲得那四外的五神沙如彩涛怒涌,锦惊飞,两下里飞行俱是神速异常,一前一后,早已破空升起。

 易氏兄弟这番还加了点小心,恐又遭敌人暗算,并不探头现身,只从梭上圆门旋光中,觑准敌人前面那一道疾如流星的青光,跟踪追逐不舍。

 哈延惊骇之余,见易氏兄弟丝毫不留余地,益发咬牙切齿痛恨敌人,自料至宝已失,师父责罚在所难免。

 索一不作,二不休,拼着再多担些不是,将这两个仇敌引往铜椰岛去,岛上有现成相克异宝,可以稍出中这口恶气。

 追逐中,易鼎也曾相劝易震穷寇莫追,但哈延一见神梭慢下来,即口出狂言相,易震自然益发加紧追赶,一直追到铜椰岛去。忽见前方茫茫海面,渺无边际的浩瀚波涛,海天相接处,隐隐现出一点黑影,浮沉于惊涛骇之中。

 无数黑白色像小山一般的东西时沉时没,每一个尖顶上俱起一股水箭,恰似千百道银龙织空中。二易生长在海岸,见惯海中奇景,知是海中群鲸戏水。铜椰岛已是相隔不远,哈延早将求救信号放出。

 漫天水雾溟蒙中,果然现出一座岛屿影子,岛岸上高低错落,成行成列的俱是百十丈高矮的椰树,直立亭亭,望如伞盖倏地。岛上弟子放过了哈延,前来拦截神梭。

 易氏弟兄见前面哈延已登岸,飞入椰林碧之中,便一催神梭,往椰林中追去。光华所到之处,敌各岛上弟子,齐往深海之中隐去,整排大树齐断落,轧轧之音,响成一片。

 忽听一声钟响,声震林樾,那神梭竟不再运转,却弹丸弦一般,直往前面云中峰顶所过来的一团白气相接。被白气裹向峰顶粘住,休想转动分毫。

 旋光停处,五条黑影伸将进来,二童倏地眼前一暗,立时便晕了过去。醒来业已被捆住,吊在一间百十丈大小的圆形石室,壁上开有数十个门户。莲花宝座上面膝坐定一个相貌清瞿,装束非僧非道的长髯老者。有八个童子,扶着莲花宝座。

 座后灿若云锦的两排羽扇底下,恭敬肃立一队童子,俱穿着一白的莲花短装,时赤足,个个生得粉装玉琢,身材也都是一般高矮。数十个穿白短半臂的赤足少年,在座前分成两排立定。

 这天痴上人得道已数百年,不知怎地会被他在这南海之西,铜椰岛岛心沼泽下面地心之中,寻着一道与北极真磁之气相通的磁脉。

 南北两极真磁相隔一千零九十三万六千三百六十五里,气混茫,仙凡俱不能有,又系天柱地维,宇宙所托,真磁神峰大逾万里,无论多大法力,俱难移动。

 凡是五金之炼成的宝物,遇上均无幸理。正各派群仙中只有三五件东西不怕收。天痴上人将那片沼泽污泥用法术堆凝成了一座笔直的高峰,引太乙元磁之气上峰尖,使七百里内,凡是金属的全被去,几经勤苦研探,竟能随意引用封闭。

 只能借天地之威,处一丸之地,克制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天痴上人便狂妄自大,自命不可一世,认为易周应该把他的居处姓名告知子孙,免得犯了他的规榘,给自己丢脸。

 为扫易周面皮,要处治易家两童,却又毕竟心虚,以先罚自己徒弟作为显示公平,自欺欺人。打得哈延雪白的前后背,是紫黑色杠,织坟起。

 魔聚化在旁,心中有气,更因收纳了乃祖修为,自视更高,平生所弥聚的戾气,已蠢蠢动,家仇身恨已否定了人间有爱,只等打完妖徒后,就闹它一个狗走飞。

 忽听远处传来三下钟声,通传有人拜岛,上人到了前面浴阑会会客。先前行刑二童,取来丹药捏散,溶入水里,着朝哈延去。

 那么多条鞭伤,竟是一处好一处,等到一瓶子水完,哈延已可起立。上人回座,其首徒柳和领了易静、陆蓉波、廉红药三女,历阶而升。

 易静早看到两个儿绑吊在里屋之内,心中有气,并未形于词,从从容容,躬身施了一个礼,说道:“晚辈易静,因往紫云宫助峨眉两位道友除魔,事后才知两个舍追敌未归。

 奉家父传谕,命晚辈同了瑛姆门下廉红药,极乐真人门下陆蓉波,来此拜山请罪。就便带了两个无知舍回去,重加责罚。不知上人可能鉴此微诚否?”

 表明背后靠山众多,除自家的祖父易周,师父一真上人外,还有峨眉、青城、瑛姆三派,真若大军境前的先礼后兵。

 上人只得以笑掩饰内心的慌张,指着哈延对三女道:“令辈追到岛上,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将我数千年的铜椰仙木撞折了七十四。我想此事衅自我门人所开,专责令,未免说我不讲理,心有偏向。

 如果专责哈延,未免又使众门人不服,说我畏惧令尊,人已打上门来,还一点不敢招惹,未免说不过去。本拟用蛟鞭当着令打完了哈延,再同样代令尊责罚子孙,然后命人送他二人至玄殿,请令尊来此,将我那七十四株铜椰神木医治复原。

 哈延已经挨了一百余下蛟鞭,令辈却是身上尘土未沾。就这么放走,纵然令尊家法严峻,将他二人处死,我们也未看见。万一护短溺爱,哈延也打得略有一点冤枉。

 我想还是由我处治。令辈照他数目领责,也决不使其多挨一下。如何?”那易震素来刁钻,一听天痴上人厉情虚,连乃祖也骂其内。

 反正难免吃苦,把心一横,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不要脸的老鬼!用障眼法儿打门人,还好意思说嘴。你看你那孽徒身上有伤么?”天痴上人原不护短,家法也严,只因来人将他心爱仙木撞折,才动了真怒,执意非打来人一顿不可。

 明知打完之后,众门人必要徇情庇护,虽未授意医治哈延鞭伤,并未止。进来时看见哈延身上伤痕平复,并未在意。及至被易震一驳,匆促中,竟回不出什么话来。

 眉头一皱,然大怒道:“小畜生,无端道我偏向,难道我还怕你祖父易周,成心假不成?我也照样用障眼法儿打你,打完也给你医便了。”

 魔戾气发,闻上人言语嚣张,不甘由易静示弱,发动九天都篆魔大法,煽动廉红药这奴。在红药的意识中,也只觉是一时冲动,娇声斥责道:“由来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你这老鬼自恃一个小小磁峰,包庇罪孽,混淆是非。是公平的,就应把孽徒拦截在岛外,依规服罪。窝藏歹徒,与匪同罪。

 只毁了几株朽木,尚未伤到你这不要脸的老鬼,你好要感恩戴德了,还敢绕舌,真要姑将你这狗岛翻过来不成!”看廉红药平为人,矫造作,一旦被劈开门,撕下云英面具,泼起来何真够味。

 天痴上人竟回不出什么话来,眉头一皱,毕竟挂不住面来,然大怒道:“难道我还怕了你不成?既犯我铜椰岛,决难宽容。我就打了他们,看你怎样翻过来。”

 上人说罢,便命行刑。魔也已祭起离合五云圭,夹杂血光鬼焰,红光照耀。一时间,各人都错认是对方出手。

 在离火将发未发之际,猛听钟声连响,一道青光飞入,一个穿白半臂少年现身跑禀道:“磁峰上起了一片红光,磁气忽然起火,请师父快去!”

 言还未了,就在这忙之际,室添上金霞,圆门外现出一个赤足驼背的高大老头,声如洪钟,大喝道:“痴老头,别来无恙?你这么大年纪,还欺凌后辈则甚?人我带去,你如不服,岷山白犀潭寻我,不必与人家为难。”说时,早把手一招,易氏弟兄绑索自然落,刚巧被易静一手一个接住。

 地下两妖童的蛟鞭已打了上来,蓉波手指处,两片碧荧荧的光华将蛟鞭接住,绞为两段。一阵霹雳之声,连乙休和易静等五人俱都不知去向。魔尚未心甘,待要发难。

 上人因全岛命脉,存亡所关,已一指宝座,疾同电闪,驶向磁峰。魔神光飞,比天痴更快,看到磁峰人不能近,朱梅只在磁峰上放起幻火,使敌人误以为勾动地心真火,使其内燃,闹了个手足无措。

 上人飞驶到磁峰,朱梅已溜走,磁峰要紧之处仍是好好的,并无动静。魔从乃祖遗付意识,尽悉朱梅来历,知朱梅不具好心,以时机未,不想打草惊蛇,更犯不着为徒作嫁,便放过铜椰岛,转去救援神。

 魔凌空达崇明岛,神光搜索下,竟探不到妖孽盘据,全岛亦感应不到任可妖人,不对蒲妙妙的妖法,有高深莫测之感。只扫描到岛中峰顶妖气蒙,幻出蜃影憧憧,英琼、轻云在峰顶为蜃影所

 那英琼、轻云二女从紫云宫御剑飞来,一路上尽是无边大海,骇滔天,波涛山立。忽然前边海面上卷起一阵飓风,天际云密布,成一片吼啸之声,震动天地,海水被风卷起数百丈高下,化成好些擎天水柱,在怪霾云中滚滚不休,前面岛屿已在云弭漫之中失了影子。

 二女知道这类水柱力量绝大,打算绕越过去,那些水柱却倏地发出一片极凄厉的怪吼,飚驰电掣,齐向二人挤拢。轻云首先觉出啸声有异,以地隔崇明岛又近,不心里一动,疑是妖人鬼。 zHIh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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