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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有那斜长
 有那斜长形的浆泡,长着长着,砰的一声清脆之音,突然破裂,当中立现一道溪涧,清泉怒涌,水潺潺,跟着移形换景,现出浅岸幽岩。那些花草树木,自空下坠,全落在这些成形浆泡上面。晃眼山青水碧,花明柳暗,清丽如画。

 约有个把时辰过去,只眼前十里方圆一片,直达当中一个未现形象的大泡,仍是空的广场,余者已是峰峦处处,涧谷幽奇。还有四个大泡,已被高峰危崖挡住,地皮全都凝结。

 当中一条晶玉甬道,犹是朱红颜色,两旁已被碧草匀铺,各仙馆相继沉降,矗立其上。哪有丝毫劫后痕迹,彷佛换了一个境界,又似适才是在作梦。***地面已经复旧,整座峨眉山腹掏空,仙府广幅大到三百余里方圆。

 那株老楠树移植到仙籁顶上。因灵峰飞回,此间地脉俱都通连,外人不能穿行,二芝仙却可任意游行自在,不足为虑。因妖人猖獗,尽管防范周密,仍不免将地底灵脉毁了一处。为了一劳永逸,不得不运用仙法修复。

 严师婆朱梅飞来向癞姑笑道:“你这小淘气,你师父打算休你哩。”癞姑闻言心中一动,赶紧躬身笑问道:“矮师伯,莫拿小辈开心。师父为什么要休我?我没犯规条,说什么也不行。”一言未了,屠龙师太已携眇姑然飞来。癞姑忙喊:“师父怎不要我?”

 屠龙师太对严师婆朱梅道:“你是老长辈,怎这样嬉皮笑脸?”严师婆朱梅笑道:“不是你说的么?我瞧你还要她当徒弟才怪。”屠龙师太也知癞姑难安于荒岛,内心亦已全失主宰,难以持平匡正,只能顺权威驱使,对本身自己也无仁心,非眇姑所能压制,只是那能宣诸于口。

 只能骂道:“你这朱矮子,向来不说好话。你请吧,我师徒还有话说呢。”严师婆朱梅笑道:“小癞尼,我是为你好,你师父休你无妨,那把屠龙刀却要要过来,莫被别人得去。”说完,已经飞去。屠龙师太随告癞姑,得知师祖玉箧仙示,功行便即圆令眇姑承授本门衣钵,癞姑则重返师门,拜在妙一夫人门下。癞姑闻言,不悲喜集。

 想起朱梅所说之言,知那屠龙刀乃本门至宝,定连衣钵齐传眇姑,明索十九不与。推说师恩深厚,不舍离开。

 眇姑倒愿赔钱送贼,以免祸起萧墙,如俎砧板上,不给更麻烦,便对癞姑道:“你不必如此,那屠龙刀我请师父赐你好了。”屠龙师太对眇姑道:“癞儿重返峨眉,不患无有奇珍。此宝你后却少它不得哩。”

 眇姑稽首说道:“师恩深厚,弟子刻骨铭心。但是朱师伯既然亲为此事提醒,必有因由,违之不详。御魔全仗功力修为,不在法宝。时已不早,请师父赐给她吧。”

 屠龙师太微一点首,便由怀中取出一把形如月牙碧光耀目的环刀,递与癞姑。癞姑素觉眇姑面冷,不甚投契,见她慨然以至宝相让,好生内愧,也不敢就伸出手去。眇姑只看着她,也不再说。

 屠龙师太道:“你还不知我和你师姐的情?既已出口,永无更改。不过她将来道高魔长,又孤高,无甚同道。你为人随和,到处皆友,务念同门之情。

 固然她内心坚定,终可无害,到底少受苦难为好。时已不早,你速去吧。”要有同心,才可其利断金。内心诸多不,只会越帮越忙。心有轻重之分,事有主从之别。

 一个指手划脚的人,在轻视的心态下,更无理解事件的耐,胡作非为,只会坏事。兼且癞姑的所谓到处皆友,又何来有半个放她在心上,谁愿自讨麻烦。

 癞姑知道再推便会坏事,把刀收了,屠龙师太也同了眇姑飞去。癞姑也随袁星、袁化,同由新建立的仙府入内,更了新衣,准备少时随众排班三拜。众仙同向广场当中飞落。

 忽听空中一声雷震,空光霞潋滟中,金、石二人立身的朵云前面,突现出一座红玉牌坊,长约三十六丈,高约长的一半,共分五个门楼,一朱红,晶明莹澈,通体浑成,宛如一块天生整玉,巧夺天工,不见丝毫雕琢接样痕印。

 当中门楼之下,有一横额,上镌着“玄灵仙境”四个大约丈许的古篆字,字作金色,建在五府前面。一时朱霞丽霄,金光映地,衬得仙府,分外庄严堂皇。

 那稀世奇珍的红玉牌坊,乃当初海国水仙北海水阙九龙真人采万年红珊瑚熔铸,竖在所居玉螭宫外。

 乙休用他当年所得那粒困龙珠换,未开府前便带了来,为显神通,故作惊人之笔,也没和妙一真人商量,一到便将凝碧崖前的上空云路开通,中间所有危崖怪石阻隔,全数一扫而空,连上均整个掀去,展开了十来里方圆云空,另用七层云带将上下遮断。

 这么大一座坚硬之物,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一声雷震,万道霞光,说现便现。适才又有水火风雷之劫,却不知隐藏何处。远近群仙目睹的,十有八九竟没有看出它的来路。

 凌浑回顾藏灵子和少神君并立一处谈说,忙喊道:“藏矮子,你看驼子多人前脸,你当教祖多年,不似我这穷叫花,才当了三天半花子头,休说送人,连自己衣食还顾不过来呢。

 你打算送什么?快说吧,这不比世人新屋落成宴客,须等主人亲出招呼。莫非你非见了主人才献不成?”藏灵子道:“凌花子,你已创立教宗,还是改不了这张贫嘴,一点修道人的气度身分都没有。

 真可谓是甘居下,不顾旁人齿冷。你看齐道友,哪一样不叫人佩服,无怪峨眉发扬光大,岂似你们这样,连说话都惹厌的!”严师婆朱梅道:“藏矮子,我如不和凌花子站在一处,也不多心。你说他,我不管,为什么要加‘们’字?”

 藏灵子微笑道:“这话还便宜你呢。凌花子不过说话讨厌,人还可。不似你和白矮子,又讨厌,又坏。”凌浑道:“两个矮子休要斗嘴,你们倒是有东西送主人没有?谁要拿不出新鲜物事,把我这打狗借他。”

 藏灵子冷笑道:“你不用巧说将我。我知两矮子在紫云宫混水捞鱼,得了好些沙子。那本是峨眉门下弟子之物,你们还要给人,有什么希罕?

 齐道友千古盛举,又承他以谦礼相邀,我早备有微意,已将孔雀河三道圣泉带了一道来,总比你们这些慷他人之慨的有点诚心吧?”

 众仙俱知那一道圣泉,藏灵子看得极重,他和峨眉又无深,并且门人还有杀徒之恨,素来傲不肯服人,怎会如此割爱厚赠?

 俱都惊诧,只有限几人知其用意。藏灵子以大劫将临,非有玄真子、妙一真人夫妇等峨眉长老出力相助,难于免。平傲,于下人,更苦路数不同,将来无法求助。

 不料妙一真人竟命门人亲往送柬,延请观礼,词章更是谦虚,不又感又佩又喜,正合心意。竟把守了多年的三道地脉灵泉,用极大法力,带了一道前来,惜以结纳,并为他年万一之备。

 藏灵子续道:“孔雀河灵泉,不与本源相接,固然可用,终不如源远长的好。但是仙府全境山峦溪涧,均经仙法重新鼓铸陶冶,地脉暗藏制妙用,与凡土不同,不是外人可能穿通接引。来时,泉源已由荒山引到山外,只恨雷池之隔。

 适闻李、谢二位道友镇地肺,不知事完与否?可请李、谢二位指一泉路,与外通连,一劳永逸,行法时也方便些。”玉清大师知他用意,笑道:“李、谢二位真人已早毕事,现正在中元仙府以内,与齐真人等相聚。

 妙一夫人曾说,教祖盛情可感,已将数千里泉脉贯穿,不特源远长,更无须竭泽而渔,异双方音声如对,尤为绝妙。

 特令转告,本府地脉中枢便在灵翠峰下,已由极乐真人留有泉脉,通向府外飞瀑之下,与教祖所穿泉路相连。而此峰又是长眉真人镇山至宝,中藏无数妙用。

 道友只须将泉母由峰西角离地九丈三尺的第五眼之中灌入,内里自会发生妙用,内外通连。用时再向东方斜对第三中行法,便可随意施为了。”藏灵子一听,这等天机玄秘,最难推算的未来之事,分明又被识透,越发愧服。

 因旁立人多,恐被听出,略微称赞了两句,便向灵翠峰前,随照所说,把身后背的一个金葫芦取下,手掐灵诀,施展法力,朝峰孔中一指。立有一股银,其疾如箭,由葫芦口内飞出,向峰眼中去。

 众人见那葫芦长才一尺二三,泉母未出时,看去似并不重。及到银泉飞,立时洪洪怒响,长虹一般,接连不断往外发,藏灵子那么大法力,双手捧持竟似十分吃力,一点不敢松懈。

 凌浑在旁笑道:“藏灵子,真亏你,大老远把这么多水背了来。要差一点,赔了自己一份家私,还得把背折,去给乙驼子当徒子徒孙,才冤枉呢。”

 猛听连声雷震,瞥见来路广场上水光浩淼,一幢五光霞正由平地上升霄汉,矗立空中,倒将下来。

 原来藏灵子圣泉已经放完,屠龙师太又施展法力,将灵翠峰前十里方圆地面陷一湖,即将藏灵子圣泉之水,由灵翠峰底泉脉通至湖心,涌将上来,已快将全湖布

 这湖正在红玉坊与仙府当中,将正路隔断。追云叟白谷逸和严师婆朱梅随即各由身畔取出一枚朱环,隔湖而立。

 白谷逸朝环一指,立有一幢五光华,自环涌起,上升天半,渐渐越长越大。倏地长虹飞击,往对岸倒去。长虹这一头也环而出,恰巧搭向两岸,横卧平波之上,成了一座长挢。

 严师婆朱梅飞身到了挢中心,双手一,抓起彩虹,喝一声:“疾!”那条笔也似直的彩虹,便由当中随手而起,渐渐离开水面约有四五丈。

 公冶黄道:“够了,够了!湖长十里,两头离水二丈,当中离水只高四五丈,形势既极玲珑,宛如一道虹卧在水上,后可以舟为乐,不致将两边隔断。”

 严师婆朱梅道:“鸟道人,你说好,偏不依你。”手指处,彩虹忽断为二,各往两头缩退十多丈,悬在空中,当中空出一段水面。再托朱环往下一指,彩霞又自环中飞泻,落向水面,晃眼展布开来。先现出一片彩光灿烂的二三十丈方圆的平地。

 跟着彩光涌处,地上又现出一座七层楼阁,四面各有三丈空地,两边彩虹随往下落,搭在上面。二矮分向两面飞去,各到两挢中心,用手一提,各挢拱出水面三丈高下。

 一挢化而为二,每道长约四里余,宽约十丈,中间矗立着一所玲珑华美的楼阁,两边俱有二丈高的雕栏。直似长有十里一条具备五彩奇光的整块宝玉雕琢而成,通体光霞灿烂,富丽堂皇。

 飞挢两面湖波中,又用紫云神砂建立起四座金碧楼台,一边两座,恰与楼当中飞阁成为五朵梅花形对峙,紫霞点点,金碧辉煌,越发壮观。各处峰崖上,也有二三十处各式大小亭台楼阁,隐隐出现。 ZhiH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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