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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此生平唯
 此生平唯一对头克星为方今旁门中最厉害的老前辈,得道千年,法力高强,不可思议,无人能敌。

 情尤为古怪,尤其处治异己,心辣手狠,形神不留。尽管红发老祖平好强好胜,好容易修炼到今地步,遇到这等比四九天劫还难躲避的生死存亡关头,也不由得心寒胆悸,宛如斗败公,自知无幸,呆在那里做声不得。

 其实枯竹老怪也是无能为力,否则绝不会任他破去奇门七绝恶阵。那真是一只差,全盘皆落索。

 枯竹老怪想窃据魔的火凤凰元胎,施法运用奇门七绝恶阵,魔却不想锐身犯险,而以无相无我的虚无缥缈任枯竹老怪的法力溜身而过,不动不伤,更牵制他的青灵引子,致令连取回红发老祖的身也无以为引。

 因知悉前因及个中玄妙,要安排一个更周密的陷阱。枯竹老怪见红发老祖败势已成,也不知白谷逸的元灵被囚已为魔发现,终于让魔严人英放手施为。

 忽见一圈清光由对湖飞虹电舞般穿阵而至,晃眼到达。手扬处,口霞光连闪几闪,反五行制便自收去。并把手一接,发出一片青光,四围血焰魔火本已消亡大半。

 红发老祖知道此光来历,心情虽然惶急,仍是不舍全毁,手一招,便自收去。来人也不紧迫,也把青光收转,连身外清光一齐敛去,落下身来,先与红发老祖对面。内诸人,早看出来的正是魔严人英。

 红发老祖面容惨变,那么法力高强,骄横自傲的人,竟一毫也不敢倔强,好似害怕已极,已先说道:“你是枯竹老人叫你来的么?当初我虽不合犯他,也是事出无心,又迫无奈,并且此事已蒙铁伞道友求情解免,怎又旧事重提起来?老人想必离此不远,烦劳道友引往一见,与他当面分说如何?”

 魔严人英冷笑道:“你倒说得好哩!自己行为,自己明白。并还辜负了铁伞道人,是你自种恶因,怎能怪他食言?这些年来,因你假装好人,所以无人寻你。

 今你既倒行逆施,怨得谁来?现在你那法身,已由当年铁伞道人的法宝,将它钉在你那隐藏之处。你此时就在我手里逃出去,元神往上一合,也是同归于尽了。”

 红发老祖听到末两句,益发神情沮丧,厉声喝问道:“照此说来,莫非你便是铁伞道人么?”魔惨笑道:“先父为人所算,如不是我,谁能代他来哩?”

 篮蛮子经枯竹老人以白谷逸的身份仔细熏陶,先发制人,去往铁伞道人隐居的龙母中,暗破元神制。走时又把重要法宝和一葫芦丹药盗去。

 刚刚逃走,铁伞道人便为受女情锁收大法所伤,血两亏,回取药,哪知药、宝全失,才被嵩山二老矮截去了铁伞。更为巧手灵龙所算,堕入红沙绝阵应劫。

 话方说完,红发老祖面容忽地狞厉,口钢牙一错,猛然一晃身形,便己隐去。意拼着法身不要,只把元神冷不防冒险遁去。众人疑他情急反噬,惟恐魔严人英骤出不意,受了暗算,纷纷上前保护。

 只听魔严人英笑道:“老人早已安排了制你之法,难道就被你逃走了么?”话还未毕,手先朝外一扬,一道灵符飞起,青光一闪,湖中波的一声,突涌起青荧荧一幢冷光。

 红发老祖身形忽现,裹在其内,连挣两挣无效,自以为元神必灭,一声长叹,便把双目一闭,不再言语,受那炼神化气之惨。众人才知湖中另外还有一层专制敌人的埋伏。不过也得等红发老祖在元气大伤之下,才困得住他。

 方、元二童竟也不知悉,好生骇然。湖对岸诸妖人剩下只史南溪等五六妖人,见红发老祖状似闭目等死,料定凶多吉少。

 猛又瞥见崖外飞越进三道金光,其势比电还急。史南溪认出是敌中前辈有名人物,先自破空遁走。下余妖人本已心寒胆裂,尚幸来人飞遁神速,直往对崖飞去,不曾下手。

 紫玲等人急于观看红发被困之事,不曾穷追。只内中一个逃得稍慢的,吃秦紫玲用圣姑所赠之宝金刚杵打了一个脑浆迸裂,死于非命。

 有的吓得连飞剑、法宝均未及收回,全吃紫玲等五人收去。这时红发老祖元神在青光中面现苦痛,状甚可怜。那三道金光已经飞到,来人正是追云叟白谷逸和严师婆朱梅,同了凌雪鸿转世的杨瑾。

 白谷逸还未飞到,先把那道金光朝青光上盖去,强力起,往上一提。红发老祖猛觉身上一轻,如释重负,睁眼一看,见是好友白谷逸正以全力来援,身外青光已被起,当时喜出望外,忙要乘隙冲出。

 忽听追云叟喝道:“道友不可妄动,你不知那位道友脾气么?如果不是我亲身赶来,谁还再能救你?少安勿躁,解铃还须系铃人。已有朱矮子和峨眉弟子为你解怨,一会便没事了。”

 人到危急之际,忽遇救星,再一想到对头厉害,委实不能和他硬来,哪里还敢妄动,口中诺诺连声,不住称谢。

 这时朱、杨二人已落崖上,严师婆朱梅向魔严人英假惺惺道:“小呆瓜,你能代枯竹道友作几分主的,看我三人和你这些小朋友分上,饶了老蛮子吧。”

 金蝉和白、朱二老顽皮已惯,故意拦道:“不能!他用桃花瘴、化血妖刀连伤我们九人,适才又将两易师弟困住,非报仇不可!”严师婆朱梅把小眼一瞪,佯怒道:“胡说!受伤九人,是自己不遵师命,要来多事应劫,怨着谁来?

 自不用功,法力不济被困住,还好意思说人?你们虽然受伤,已然救好。老蛮子死了多少徒弟羽,被你们把他闹了个家败人亡,这气又应该如何出法?小呆瓜如听你话,我便寻你们六个小鬼的晦气,再和你老爹说理去。”

 杨瑾也在旁笑劝道:“红发道友于我有恩,望诸道友不可过分。”魔严人英也不还言,只望着金、石六矮微笑。金蝉气道:“说你呆,却呆得真坏,只望我笑,闹得这位矮老前辈以大小,其势汹汹。

 我怕他告爹爹,惹他不起,爱放不放,没我们的事,省你借口。”魔严人英笑道:“这等不准也得准的人情,真不甘服哩。”杨瑾已先接口道:“小友大度包容,念他多年苦功,修为不易,放了吧。”

 魔严人英道:“前枯竹老人说,这厮竟与轩辕老怪、妖尸等魔头一。留他在世上,是个贻害。诸位前辈说情,谁能保证他肯永远洗心革面,不与妖,纵容门下孽徒残害善良。”

 严师婆朱梅笑道:“小呆瓜,赶人不上一百步。你把干天灵火撤去吧。你说这些话,包在我三人身上,必能办到。”魔严人英道:“放了他,他去作孽,那罪孽不是由我承担吗?”严师婆朱梅道:“我们说的都不成?”

 魔严人英道:“祖师爷火了,你得住祖师爷吗?”严师婆朱梅道:“度化比诛杀更大功德,祖师爷会体谅的吧。”

 魔严人英道:“后学末进学的只是诛恶除妖。宣善德化可就不自量力,要是我这微末修为也能度化,世上还有恶人吗?纵恶等同身作,这个我可担当不起呢!”

 严师婆朱梅道:“由我们担起成不成?”魔严人英道:“你与祖师爷说去吧!”严师婆朱梅道:“祖师爷仙踪飘渺,真想谒拜呢。”魔严人英道:“你见也见不了,怎替我担当呀!”严师婆朱梅道:“要怎样才没你的事?”魔严人英道:“祖师爷说,廿四史本来就是一部血猩史,只要白老抓得起青灵光幢,就没有我的事。”

 严师婆朱梅道:“就没有和平点的双赢方法吗?”魔严人英道:“以嵩山二老的老本,用上系魂连坐大法,祖师爷就怪不上我头上吧。”严师婆朱梅转头向白谷逸道:“这小呆瓜扣上你我身上了,你总不能叫我去还你的债吧!”一唱一和布置了这十面埋伏,白谷逸还能说什么?要是别人安排的,那是他自打自话,以嵩山二老的情,可就非栓上不可了。所以最亲近的人,才是最危险的敌人。说时,那幢青光本吃追云叟运用玄功勉强提离本位,也谨提得少许。

 真要硬揭,这曾是三仙的矮子就可真底了,又不能撒手不管,真是风飘飘兮易水寒,壮士去兮不否还的心情,穿入幢内。红发老祖的元神也渐渐汇入白谷逸体内。

 系魂连坐大法牵绊太深,好比联保,从未有仙家施展,所以篮蛮子与白谷逸也不知这莫逆通灵必需赤诚为基础。二人皆是表里不一,必致形神俱灭。

 突然白谷逸身爆出金星万丛,烟云霭蔓中消失得快如闪电,留下两个元神,一个是蓝面苗子,另一个竟是胡嘉,纠得像扭着数不清个圈子的麻花。那幢青光倏地刺空飞去。

 才到半空,那幢内的两个元神已淡薄得如同蜃影。严师婆朱梅也自驾着一道金光追去。留下杨瑾呆望着离去的那幢青光,面不解神色。

 魔对这个在得毫无保留的侣,自是心识无阂,把严人英付鲧珠元神,无形无影下藏入杨瑾怀内,以元灵传讯。杨瑾心头上响起魔的调皮语调:“胡嘉的修为进不了三仙之列的。”

 杨瑾才如梦初醒,知晓崔护重来,对着呆头鹅的鲧珠严人英当面也见怪不怪,是知魔有分身异能的有限几个侣之一。既是黏上身来,当有为众见之言行,正好为此行任务,求施寄生大法。

 向众人道别,即腾空而去,避过众人耳目,杨瑾即向怀中魔发问,道:“那是谁?”魔已把白谷逸元神困囚无终岭之事禀报芬陀大师,见杨瑾问此,知是未得芬陀大师未启示。

 当此正正面锋之际,枯竹老怪修为深厚,是仙魔界有数巨擘,举足轻重,不宜过早揭发,徒增群魔气焰。只笑说道:“早已从毕修身上注意到胡嘉的神体不调,专等元神往上一合,也就是真相大白了。”

 杨瑾念到红发老祖也灭了元神,忙道:“红发道友的法身呢?”魔已在杨瑾娇躯上轻抚挑情,哂笑道:“由枯竹老儿扣在隐藏之处,好马不吃回头草,是不会再用的了。”

 只是几句话间,已把杨瑾挑逗得津涌,真个盖世狼。杨瑾娇嘘嘘,只能把这小鬼揽个结实,既幽怨也放纵的恳切哀求,道:“又要我吧!咦!

 我正要你施赐寄生大法呢!为酬极乐真人祭炼大衍神符之德,须往铁刀峡为李师叔了断一件公案,你助我完结这段因果好吗?”

 通识海,魔知杨瑾已两度强闯铁刀峡,只是九疑鼎欠缺先天混沌元胎,破不开恶龙丹气,只好求助,更有的借口,为自动献身抓尊严。

 人生有所求,必须能有代价作换,否则只会面对敷衍或婉拒。要是不谈代价为,其代价必定更高得恨错难返,甚至灵魂也永堕深渊。 ZhiH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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