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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又排闼涌到来
 话声甫落,只听身后响起一个又尖又老的声音说道:“我早已来了。”铁三姑方自一惊,急忙转过身去,只见在自己身后说话的是一个手举一支弯曲木杖的矮小鸠面老婆婆,这就问道:“你是什么人?”鸠面婆婆霎着一双绿的眼睛,磔磔笑道:“咱们应该是极的人,你怎么不认识我了?”

 铁三姑仗着自己人多,倒也并不怕她,冷声道:“你知道我是谁?”鸠面婆手中钢杖一顿,磔磔笑道:“你是犯上作的铁手帮总监铁三姑对不?

 你对你帮主侄女,要杀要废,都不关老婆子的事,但你做错了一件事…”铁三姑一手按剑,问道:“我做错了什么事?”鸠面婆弯弯曲曲的钢杖一指,说道:“你不该问这娃儿的师父是谁?

 既然已经知道她的记名师父是谁,就不该再出剑法来?不该还制住她的道不放,现在你知道老婆子是谁了吗?”铁三姑心头狂震,怵然道:“你…会是…桑鸠婆…”鸠面婆磔磔笑道:“怎么,你不相信?”

 阮天华忽然笑道:“桑婆婆,她要点我五绝脉,就让她来点好了。”桑鸠婆绿的眼睛看了他一眼,磔磔笑道:“小子,你当点五绝脉,像磕瓜子,吃着好玩的?”阮天华笑道:“在下听人说过五绝脉。

 但没被点过,很想试试我的定力,是不是忍受得住?婆婆不妨坐下来歇息,看她点了在下五绝脉,在下又会如何?”

 桑鸠婆是老江湖,看他笑得极为自然,倒也有些不信,你小子就算练有“北溟神功”已不住五绝脉逆血攻心,核中暗自狐疑,点着头道:“小子,老婆子只是看在记名弟子的份上才出头的,你傻小子自己要试试点五绝脉的滋味,老婆子就坐下来等一会儿也好。”

 说完,果然在神龛左首的一条长板凳上自顾自坐了下来。小红先前看到桑鸠婆突然现身,这是救星自天而降,自然喜出望外。

 后来听到大哥居然要桑鸠婆不用管他,他愿意试试五绝脉,不觉心头一动,暗自忖道:大哥练的是“紫正神功”莫非不怕人家点五绝脉?心念这一动,就偏头朝大哥望去。

 铁三姑听了阮天华的话,也大感意外,呷呷笑道:“姓于的小子,是你自己要老婆子点的,老婆子那就不客气了。”阮天华道:“慢点。”

 铁三姑总究因有桑鸠婆坐在边上,不敢贸然出手,问道:“你还有什么事?”阮天华道:“你点在下五绝脉要多少时间,才能生效?”铁三姑:“点你五绝脉,只需一盏茶的工夫,你就会逆血攻心,忍受不住。”

 这话当然稍有出入,以她数十年修为,点下去就会逆血攻心,何需一盏茶的功夫?阮天华道:“那好,咱们就以一盏茶的时间为限,在下和你赌上一赌,不知你的意思如何?”铁三姑道:“你要赌什么?”

 阮天华道:“你点我五绝脉,如果在下忍受不住,小虹就出剑法,但若是在下忍受得住呢?你该当何说?”铁三姑问道:“那依你的意思?”

 阮天华道:“你从此不再找铁主和在下兄弟,留下在下的宝剑,让你自行离去。”铁三姑心中暗暗冷笑:你小子大概不知道点了五绝脉的厉害,一面点头道:“好,老身同意了。”

 阮天华道:“咱们双方打赌,总得有个证人,就请桑婆婆做个证人如何?”铁三姑心想:他正怕这桑老怪婆不肯让小丫头出剑法来呢,有她来作公证人,她就没有话说了,这就欣然道:“桑婆婆名重武林,有她作证,双方自然都可以放心了。”

 桑鸠婆眼看阮天华说话的神气,似乎极有把握,心中也自奇怪,正要看看他如何抵挡得住点他五绝脉?不待铁三姑再说,就道:“好,老婆子就替你们作个公证人,绝不偏袒。”有她这句话,铁三姑就放心了。

 铁若华可不知就理,忍不住道:“于大哥,你…”阮天华道:“不要紧,让她来试试好了。”铁三姑脸狞笑,走近阮天华面前,说道:“姓于的,老婆子要出手了。”阮天华应了一声“好”

 缓缓闭上眼睛。铁三姑话声出口,右手抬处,闪电般点出五指。小红虽然想到大哥练成“紫气神功”

 但不知是不是真能抵受得住?铁若华更是一颗心像挂了起来,不住的砰砰跳。桑鸠婆一双绿的眼睛,也直注在阮天华的脸上。阮天华练的“紫正神功”醒来之后,其道早已解了。

 他为了真,在铁三姑五指点落之际,还故意身躯机伶一颤,双眉缓缓攒拢。桑鸠婆看在眼里,暗暗忖道:看来这小子并没什么,只是年轻逞强罢了。***

 就在此时,突然有人洪笑一声:“原来桑婆婆也在这里。”话声入耳,朝门前面已经有五个人举步走入。

 这五人正是长髯过腹的矮小老人,万洋山主羊乐公。人如铁塔的诸广山主伏三泰。硕长清瘦老者五岭山主应天生。浓眉紫脸的九岭山主冉逢

 手摇朱红摺扇的中年白面书生九连山主祝神机。羊乐公目光一转,不觉喜道:“除了桑婆婆,还有这楞小子和小红也在这里,这倒真巧。”

 祝神机道:“老大,于立雪主仆好像还被制住了道?”伏三泰洪声道:“这小子是咱们的徒儿,谁敢把他制住了道?”铁三姑听得大奇,于立雪明明是形意门下,怎么会是这些人的门下了?

 桑鸠婆一摆手道:“你们少来搅局,这是他们下了赌注的,老婆子就是他们的公证人。”冉逢道:“谁和谁在睹?”桑鸠婆道:“你们不会看吗?自然是姓于的娃儿和铁三姑在赌了。”冉逢道:“不知他们如何赌法?”

 桑鸠婆不耐的道:“是铁三姑点了他五绝脉…”羊乐公吃惊道:“什么,铁三姑点了咱们徒儿的五绝脉?哈哈,铁手帮大概有你桑鸠婆撑,才敢如此折磨咱们五山山主的徒儿了。”

 桑鸠婆怒声道:“羊乐公,你怎地如此不明事理?”羊乐公大笑道:“铁手帮劫持咱们徒儿已非一次,你们点他五绝脉,还说老夫不明事理?兄弟们还不快去救人?”

 他话声出口,诸广山主伏三泰,已从背上取下铁牌,九岑山主冉逢锵的一声撤出阔剑,九连山主祝神机也豁的一声打开朱红扇骨的折扇,和五岭山主应天生四人一齐朝殿上抢来。桑鸠婆虎的站起。钢杖一顿,尖声喝道:“老婆子是他们双方的公证人,绝不偏袒任何一方,你们谁敢过来?”

 羊乐公大笑道:“于立雪和铁三姑打赌,你是公证人?既是公证人,为什么不点铁三姑的五绝脉?偏偏只点了咱们徒儿一人?这还算公道?”右手凌空一掌拍了过来。他练的是“北溟神功”

 这一掌含恨出手,一道狂飙,发如卷,声势极为惊人。应天生一看老大出手,那还犹豫,同样右手一振,拍出一掌,他练的是“五岑掌”掌势如山,同样沉猛绝伦。

 桑鸠婆气得磔磔尖笑道:“好、好、你们五个一起上,老婆子也不在乎。”口中说着“不在乎”爪般的左手已经着两道掌风推出。

 但听蓬然一声巨响,三道掌力击,三个人同时后退了半步。就在桑鸠婆后退之际,三条人影同时疾若飞鸟欺上殿来。

 这一瞬间,铁牌、阔剑、和朱红折扇三件兵刃宛如迅雷惊霆,又和桑鸠婆挥起的钢杖击上了,发出三声震耳聋的金铁狂鸣。伏三泰、冉逢、祝神机三人各自被震得翻着筋斗,飞出天井,桑鸠婆双足站立之处,地上铺着的石板也裂成粉碎。

 羊乐公狂笑一声:“桑鸠婆,你再接老夫一掌。”右手朝上拍去,又是一记夹着“北溟神功”的掌风,宛如一团无形气体,直撞过来。应天生也在此时,一记“五岭掌”掌风重叠,到。桑鸠婆没想到两人功力会有如此深厚。

 但她岂会把他们放在眼里,口中磔磔笑道:“原来“北溟神功”、“五岭掌”也不过如此。”

 左手硬接两人掌势,右手钢杖呼的一声横扫出去,原来伏三泰、冉逢、祝神机三人眼看老大羊乐公、老三应天生联手发掌,他们又点足扑来,三样兵刃分向桑鸠婆袭到。“蓬”

 第二次三掌击,这回大家都用上了全力,谁也没有被震后退,但桑鸠婆八尺钢杖横扫出去的一杖,却把凌空飞扑而来的三人退出去。

 原因是伏三泰等三人知道这老怪婆杖势沉重,功力也在他们之上,不愿和她硬打硬砸,飞身往后跃退。羊乐公怒吼一声,双掌突发,连掌带人,掌先人后,双掌平推,朝桑鸠婆撞了过去。

 应天生跟着右掌急拍而出,左腕一振,五指连弹,发出五缕劲急指风。桑鸠婆钢杖堪堪扫出,退伏三泰等三人,还没收回,一见羊乐公掌先人身朝自己冲了上来,也不觉有气,怒笑道:“你不要命了。”钢杖倏然一挑,杖头朝羊乐公面劈去。

 羊乐公眼看弯弯曲曲的杖头朝自己劈来,他不避不闪,只是仰了下头,但见一道白光着桑鸠婆飞卷而出,白光有如灵蛇一般,绕杖三匝,羊乐公一个人一下把身子贴在杖上,前推的双掌依然丝毫不变,由双掌发出的两道劲风,汇成了一道,直向桑鸠婆当撞去。

 原来那道白光,竟然是羊乐公的过腹长髯,他胆敢以长髯住桑鸠婆的钢杖,那么他这部过腹银髯,自然练了很久,有其的特殊功力了。

 桑鸠婆左手划出,接下了应天生一掌,把应天生一个人震飞出去,但左臂却被应天生的五缕指风扫过,觉得火辣辣的生痛。

 最使她恼火的是羊乐公以长髯住她的钢杖。连人也附到了杖上,两手发出的“北溟神功”掌风,又排闼涌到来,这就左掌疾拍而出,右手立即挥起钢杖,想把羊乐公摔掉。 zHIh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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